面对邢敏的提问,邢芮只是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是芦荟胶,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添加进去就好,你做一遍我看看。”
听长姐这么说,邢敏也没有在问什么,而是低头干起活来。
且说梁笙将一车的白菜分别送到了几家包子铺后,赶着车要往会走的时候,
他看到了糕点铺子,决定给孩子们买些爱吃的糕点带回去,在买块肉给自己的女人吃。
拴好牛车,梁笙伸手扬了扬头上的草帽,抬脚朝着里面走去。
这次,梁笙除了卖了些绿豆糕,还买了一些其它的应季糕点。
小伙计打包好,梁笙拎着一摞子系在一起的糕点走出糕点铺子,正欲朝着对面街的牛车走去。
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个人一直紧紧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盯着自己看。
其实梁笙从走进糕点铺子里,就已经发现有人在看自己,
以为那人大概是等人的,可此时自己已经离开糕点铺子,他却还在身后看着。
明显,这人看的就是他梁笙。
梁笙假装没有察觉,照旧向自己的牛车走去,刚将手里的糕点放在牛车上,
伸手正欲去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身后一个小心且犹豫的声音响起。
“梁大人,是您么?”
梁笙一惊,猛地回头,就看是个一身粗布褂子,脸颊晒得黝黑的庄稼汉子,不由得一愣。
“您是梁大人么?”
男人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梁笙,又问了一遍。
“你是?”
梁大人?难道自己之前真的是个做官的么?
这让梁笙莫名的想起了,曾经拿给里正看过的那块符牌。
“大人是我啊,您不记得了,您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给您打听老王爷匕首的事情?”
匕首?难道是自己从河水里捡起的那把匕首么?
“对不起,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不姓梁。”
汉子一听梁笙这么说,也仔细的看了过去,
此时梁笙故意将头上草帽推了推,将一整个额头都露了出来。
汉子一下就看到梁笙的眼角处的疤痕没有了,心里的孤疑这一刻才算是收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汉子急忙躬身赔礼,一边转身,一边嘀咕了一句。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梁笙解下缰绳,看似风轻云淡的,可只有他知道此时他心里头翻江倒海般的翻涌。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做官的?明显刚才的汉子看到自己眼角处的疤痕不再了,这才放弃了追问。
而就是他这一个举动,让梁笙更加的确定他并没有认错人。
“襄王的匕首?”
梁笙嘀咕,看来之前的自己竟然一直都在找这东西,老天还真是有意思。
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那么容易就找到了,还送到了当铺里,哈……
梁笙摇头,他真是不知道是该笑自己愚蠢,还是笑话老天如此捉弄与自己了。
“怪不得当时将东西压在当铺里,心里还有些不落忍呢?呵……”
嘀咕了一句,梁笙笑了。
“算了,想是这东西一定是那个襄王的子孙后代要找的,自己怕就是个出来办事的人。
既然自己已经失忆了,那这件事情也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嘀咕到这里,梁笙的脑海里猛地就跳出一个人来,邢芮。
他希望自己一直都这么失忆下去,他才不管之前的自己是谁,做不做官呢。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喜欢三个孩子,
更喜欢那个脾气不好,总是喜欢怼自己,却很是聪明,无人时也很是可爱的女人。
“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么?”
他问自己,嘴角一弯,他笑了。
可当牛车驶过当铺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一年?
好吧,一年内如果我梁笙有了足够的钱,我就把你赎回来。
如果我没有银钱,那就当我从没有捡到过你。
“驾……”
一声驾,梁笙赶着牛车走开了。
李慧梅这些日子肚子明显隆了起来,韩有权怕她累到,不让她总是往镇子上跑,更不让她住在那里。
为了这件事情,韩有权虽然没有买马车,但也租了一辆,
七八天过来拉李慧梅去一次镇子上,晚上在送回来。
就这样,李慧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的。
此时在房子里来回渡步的李慧梅,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这阵急促的脚步声,
才猛地停下来,急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大早的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姐夫出去找你也找不到?”
一看到李保田李慧梅就压不住火气的想骂人,
“你不会又出去做什么糊涂事了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出去走走,看看。”
“走走,看看?”
李慧梅没什么好眼神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见长姐如此盯着自己看,
心里有鬼的李保田眼神闪躲,急忙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好渴啊,这几天咋这么热呢?”
别人自己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她李慧梅还是了解的,可以说一撅腚拉几个羊粪蛋她都知道。
一看他刚才的样子,就是心慌,没做什么好事的样子。
李保田拿着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的水,咕咚咕咚咕咚……
如牛饮水一般喝了起来。
他是真的渴了。将大石头推下去,听到那轰隆的一声,他就害怕了。
他是想要吓唬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可他不想杀人。
但当巨石滚落下去的那一刻,他慌了,这么大的家伙,人不直接砸成肉酱才怪呢。
所以,一阵慌乱后,也顾不得太多,转身就朝着山下跑,下山的时候他还差点没摔在地上。
好在他年轻反应快,及时用手撑住了地,才没摔倒。
谁知道,路上竟然会被邢芮那个女人看到,
如果石头山那边一旦传出有人被砸死了,这个精明的女人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呢?
不会吧?她又没看到,就算怀疑自己,没有证据,自己不承认,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保田,你是不是又做什么虎事了?”
“没,没有了,姐。”
李保田急忙将手里的水瓢扔到了水缸里,不想李慧梅眼睛好用,一下就看到了他手心里的血。
“保田,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