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水蓝就来找邢芮,好在她还没去房场那边,将装好的美白牙膏递给了水蓝。
“这里面的东西,你最好早晚用一次。”
这个时代一定是找不到牙刷的了,但邢芮聪明啊,
昨晚躺在炕上的时候她就在想,要用什么来代替牙刷呢?
突然她就想起了一次看到贝爷用松树枝,凿松软了当牙刷用。
邢芮当然不知道那东西好用不好用,但至少可以让水蓝试一试。
“你一会去山上,算了我正好要去房场那边,你跟我一起去吧。”
梁笙这个时候早就推着车子走了出来。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水蓝很是吃惊的样子,
但出乎邢芮的意料,她竟然立马扭过头来,不再朝着梁笙看过去。
“行,要是姐这牙真的变白了,那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是了。”
邢芮没想到她水蓝竟然没和自己问梁笙,这倒是越发的让邢芮对水蓝这个女人有些好奇了。
外面都说水蓝是个妖精,专门勾引村里男人给她家干活,
可看着她对待梁笙的表情上,似乎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
反而是李慧梅那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撩拨梁笙,
甚至村里那些所谓的良家妇女,在看到梁笙的时候,也是毫不掩饰色眯眯的小眼神。
反而是最该露出难看嘴脸的水蓝,却一反常态的自然淡定,
莫不是这女人道行要比那些人高?
“我男人,梁笙,”
走出来,邢芮故意指弄着前面推着车子的梁笙说着。
“嗯,听说了,是个美男子,看样子是个不错的男人。”
说着水蓝抬眼朝着梁笙看了过去,那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无奈,
就是没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美色的痴迷。
“这男人长得好看不好看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才行。”
“所以,水蓝姐你喜欢许有财,对么?”
邢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
就在邢芮以为水蓝会不好意思,甚至是有意识岔开话的时候,她竟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这都是我的命。”
这一声叹息,莫名的让邢芮一整颗心也跟着沉沉的抖了一下。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他是一个逃荒的,和你男人差不多。
穷的和个乞丐是的,爹娘都死了,是我将他带回了大河村,给了他几个饼子让他活了下来。”
说起那段过往,水蓝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亮。
“他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他了。
这个人勤快,嘴巴也和涂了蜜是的,会哄人。
我想嫁给他,可我爹娘不同意,硬生生的把我嫁给了我死了的男人。
而一直暗恋他的侯玉凤就趁机把他入了赘。呵……”
水蓝这一声冷笑,让她那眼底的光瞬间变成阴冷冷的恨意。
“我不喜欢我男人,他知道我和许有财好过,成了亲后他就天天打我,折磨我。
老天有眼,没过几年他上山就被野猪拱死了。
那天我高兴的喝了好多酒,傻娘,你能明白么?
我男人死了,我高兴的睡觉都合不拢嘴。”
水蓝眼里明明噙着泪水,笑的却是一脸的心酸和悲凉。
“可许有财是有老婆孩子的,你为什么还要去破坏他的家庭呢?”
邢芮不解的问她,因为她突然间觉得水蓝也许并不是村里人说的那般不堪。
“傻娘他们都说我是个骚狐狸,说我把村里的男人都睡了,你信么?”
“你没有,我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邢芮一下就相信了她。
“傻娘,”
水蓝一声低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苦涩的一笑。
“没有人会相信的,我也不稀罕他们信不信,从我男人死的那一天,我就没打算在憋屈的活着了。”
“可水蓝姐,你想过没有,也许你和许有财在这么纠缠下去不但没有结果,
还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你明白么?”
“你是说侯玉凤那个女人么?”
说起侯玉凤,水蓝满眼都是愤恨。
“当年要不是她背后捣鬼,我又怎么会和有财哥分开?”
嗯?邢芮一愣,原来这里面还有着故事呢?
“她当年怎么抢的我男人,我现在就要她怎么将我的男人还给我。”
邢芮没有再说什么,一个自己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她又怎么知道这些女人的执念?
二来,这是她们之前的事情,自己也只能点到而止,
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邢芮向来是不太喜欢去参与的。
梁笙直接推着车子上了山,邢芮带着水蓝跟上去,直奔一颗松树走了过去。
没记错的话,视频里贝爷是选的松树最末梢来做的牙刷,
结果邢芮扯下来一看,已经发出新芽子的树枝嫩得很,
根本就用不了,不得不舍弃一大节,拿到一快倒木上拾起一块石头开始匀力的砸起来。
终于看到树皮都被砸烂了,邢芮将树皮剥干净,
看着被砸的松散的树枝,还真有了些牙刷的样子,笑了。
“水蓝姐,我闻着这上面好像还有点松树油的味道,你回去好好的洗一洗,
然后用碗舀上水,再用这个粘上我给你这个东西,
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够,你就在自己的牙齿上下的刷。”
邢芮给水蓝做着示范,水蓝看的一脸奇怪,但听得却是十分的认真。
“行,姐都记住了,妹子,谢谢你,谢谢你,姐走了,不耽误你干活了。”
水蓝走了,即使擦着梁笙身边走过去,都没朝着他看过去一眼。
邢芮来到正在用力挖着土的梁笙身边,站了下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这活你还干不干了?”
梁笙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就对另一个女人来了这么大的兴趣,
不干活,站着看有意思么?
“梁笙,”
邢芮一个鬼笑,转过身来看着梁笙挖土,问他,
“你说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到你眼睛都直了,可这个水蓝怎么好像对你不感冒呢?”
“你说什么?”
梁笙停下来,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叨叨个不停的女人。
“哦,我说水蓝她竟然没看你。”
“一大早起来,你这女人的脑袋一定是让门给夹了,干活。”
说着,梁笙将手里的铁锨扔给了邢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