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芮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还在炕头处,弄出怪动静的梁笙。
起身下了地,竟然也没了动静。
推开门,邢芮就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这一晚,邢芮真的是被梁笙给折磨的要疯了。
直到天色微微亮,她再也躺不住,下地走到了梁笙的头上,
伸出手去薅住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这一晚上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弄出奇怪的声音,在就扒拉我,你是哑巴了么?不会说人话么?”
“把你的手拿开,”
梁笙用力的晃动脑袋,将邢芮那并没有用力的手甩开。
“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耳朵好使也不能把人比作看门狗吧?”
哈……邢芮冷笑,这个男人他还是个男人么?
竟然为了一句话,折腾了自己一晚上,小肚鸡肠,就不是个男人。
“好好好,算你厉害,有本事你给我在炕上躺一辈子,哼……”
邢芮走了出去,看着门口的那辆小推车还在,她这才用的吐了口气。
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用力的展动了一下双臂。
来到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这还是邢芮第一次留意到太阳升起的场景。
“好美啊!就连空气都是如此的新鲜,真的是太好了,又是一个好天气。”
看了看推车子,邢芮笑了,既然有推车子了,那以后在弄干柴就不用扛着回来了。
说干就干,邢芮推起推车子朝着山上走去,
越往上山走,这天色也就越发的清亮起来,
每一口呼吸都好像在清洗着内脏一般舒服。
邢芮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守着大山就这样好,干柴可以说随便的一划拉,就是一大抱。
邢芮很快就哗啦一小车弄到了车上,可随着天色越发的清亮起来,
她发现春天竟然一夜间就来了。
上些日子看到的只是一些青草冒了头,可今个一看除了大片的青草外,树枝也冒了绿、抽出了枝条。
蹲下身子看下去,地上一片一片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冒了来。
“这东西能吃么?”
邢芮翻开原主的记忆,笑了,原来这些东西竟然就是荠菜。
这东西用来包包子,包饺子,就是炖了吃也是好的。
邢芮起身在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带,这可怎么办?
这么一大片,如果自己回家再回来这功夫有其他人上了山看到怎么办?
活人当然不能让尿憋死,邢芮四处看了看,
瞧准一个干树杈,用手掰断,并从中间的裂痕处将枯树枝劈成了两半。
霎时手里就多了两把木头刀。
虽然不是很锋利,但足矣割下荠菜来。
邢芮也不耽搁,俯身就开始割起这些已将翻绿的荠菜来。
其实荠菜这种野菜,雪水一融化它是最早出现的哪一个。
只不过它的叶子都是去年的老叶子,枯黄的铺在地上,很难让人发现。
稍微的给了些小暖风,它就开始疯狂的抽出自己新的嫩叶,这才被邢芮给发现了。
这一通忙乎下来,荠菜连根带土弄了一大堆,
邢芮一看也够今早吃的了,将身上的褂子脱下来、把一大堆的荠菜包在里面。
想是里正这个时候也该到家里了。
推着一车的干柴,上面放了一衣服的荠菜,邢芮下了山,朝着家里走去。
人还没来到院子里,就看到牛老头的老牛车就停在青石砖那里,
还有几个青壮劳力在忙着往牛车上搬着青砖。
“娘……”
一声娘,站在院子里看着人搬砖的梁薇薇跑了过来。
“娘,哪来的车子?”
说话间,梁薇薇懂事的走过来帮着邢芮推车子。
“以后这就是咱家的车子,看看,娘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梁薇薇也看到了干柴上娘的衣服,笑着杨弄着小脸问着娘。
“娘,是大野鸭子么?”
“你这小馋猫,哪里那么容易就又抓到一只?呵……”
看着小丫头脸颊一红,邢芮接着说道,
“是荠菜,娘看到了好大一片,都挖回来了,一会给你们做荠菜吃。”
“娘,你好厉害啊!”
梁薇薇急忙夸奖起邢芮来,
“以后薇薇也要去挖荠菜,给娘吃。”
“嗯,是个好孩子,”
邢芮推着车子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里正倒背着手,正满脸笑意的欣赏他这就要到手的青砖。
“里正大人早,”
邢芮打着招呼,将推车放了下来。
“傻娘,你回来了?”
里正今个的心情明显大好,他走过来看了看邢芮车子上的干柴,又看了看那包着荠菜的衣服笑道,
“你还真是勤快,一道早就弄了这些个干柴。”
“没有办法,之前不懂得过日子,家里也没备着什么柴火,只能现烧现弄了。”
“字据我给你男人看了,没想到你男人竟然真的识字,不错不错,这回我们村里又多了个识字的人。”
呵……这个梁笙倒还真是能唬住人,
整个‘大河村’,也就那几个家里还算富裕的孩子读了几年私塾,
可读着读着也都读不下去回家务农了。
想着原主救梁笙时他的样子,邢芮不觉得他是个会认字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有些小聪明。
“行,那里正叔我的房子是不是也该着手盖了?”
虽然现在好多家都在翻地,但真的要种地还需要些日子,毕竟土地化的不是很深。
“我说给你盖房子,自然是会给你盖房子的,但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
“您说。”
邢芮看着里正这一脸的严肃,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傻娘,没有人会在春天盖房子的?”
“为什么?”
邢芮真的不懂,原主傻娘更是不懂了。
“盖房子是要打地基的,初春地还没化透,地基打下去,等地彻底的化透后。
你盖起的房子,就会因为地基打的太早,气温上升地下的融化开始松动,房子出现裂缝都是小事。
外一弄不好倾斜、倒塌,这房子可就算是白盖了?”
嗯?邢芮愣住了,自己哪里懂这些,她打小父母离异,一直住在奶奶家。
因为父母都不管她,奶奶很是宠惯与她。
可惜,考高中那年,奶奶突发脑淤血死了,从此她彻底的成了一个孤儿。
她哪里见过盖房子,哪里懂这些的道理。
“里正叔说得对,”
“爹……”
梁薇薇一声大喊,抬脚高兴的朝着刚走出来的梁笙,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