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死了?!”
哈伦“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下了脸。
那么好的一个玩具。
突然,就死了?
她怎么会舍得死的?
以前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她都选择默默承受,却在这种时候突然的死了?
军装女人忙道:“先生,他的死,和周萧有关。”
哈伦道:“怎么说?”
面具男人忙解释了黄琥的来电,将黄琥所说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那个女人死了。
他们这一伙人就没有去处了,想要在国外这个纷乱繁杂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势必要找一个合适的组织。
真理教一直依附于CA组织,要说合适的组织,也只有CA组织了,暂时选择刘春竹的死,一步步把真理教的重心和CA组织贴合在一起。
这个刘春竹啊,死得可真不是时候!
还有周萧,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居然会是柴遇苏的儿子,也没想到,这柴遇苏居然留了一个后,不是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被苏家的人带走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面具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哈伦却哈哈大笑道:“算我们运气好,放走了他,要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意思?
听您这话,把周萧这么个大宝贝儿放走了,还是一件好事儿?
二人面面相觑。
哈伦道:“那种抑制类的针剂,对那个女人都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怎么可能会对周萧起效果儿的?”
说得也是。
对周萧没有效果的话,也就是说对芙兰达也没有效果。
那从海上到这里的这一路上……
“她要想杀你,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哈伦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儿?难道不够说明,我们和周萧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有缓和空间的。”
面具男摇头道:“哈伦先生,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想。在我们夏国,有一句老话儿,叫做攘外必先安内,盲目的对付外敌是没用的,先要让自己的家里安定下来,对付外敌才能没有顾忌。我猜测,周萧不是不想动手,可能是还不到时机,他不想和您之间先斗起来。”
哈伦嗯道:“你说的也没错,那你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也简单,先把沈薇弄到手,手里有张牌,以后总能用得上。以黄琥电话里的意思,掳走沈薇的这伙人,就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这伙人挺厉害的,但人数并不多,突然袭击或许可以完成。”
哈伦为难道:“咱们的人,今天就该回来了,这会儿再派人过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吧?”
面具男道:“别忘了,黄琥现在是他们的人……可以用药,他们不是周萧,沈薇也不是周萧,对这种药没有抵抗力的。”
哈伦思索了一阵儿,点头道:“可以尝试。”
……
“我跟阿九没瞎说什么,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的见解,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黑暗中,只有沈薇的屋子里还亮着光芒,二人争吵的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出来。
沈薇看着咆哮的李国富,神情淡然。
“你只是个囚徒。”过得片刻,李国富压低声音咆哮道:“搞清楚你的身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会放你走的!”
沈薇淡然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略微松动了,展颜一笑道:“你见过让囚徒随便生孩子的吗?还是说,你只是怨恨,怨恨你死去的妻子当初为什么没有机会得到柴遇苏的帮助。
你害怕,所以你想要挣扎,你心里是认可我的说法的,但你更加恐惧未来,甚至你可以考虑到了几百年之后。考虑到,按照这种方式生存下去,你们只会变成任人支配的傀儡。
你不希望这样,你希望的是,有一个人可以真诚的把赶尸术传下去。如果这个人是柴遇苏的后人,就更好了。”
李国富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上了心头,他伸出手狠狠掐住了沈薇的脖子,她却未见得有害怕,脸颊已经憋的通红,却也没有求饶。
阿九闯了进来,“师兄,你再掐着她,她就要死了!”
“我知道!”
李国富愤愤松开了手。
沈薇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挑衅般看着他道:“你也就这样了,被人说中心思,只会用上武力,可你又没那个胆子杀了我。”
“我是不会中计!”
“我可不是在激你,要么你把我的嘴堵上,要么有些真心话,我还是要说的。”
“你真的不怕死吗?”
“怕!”
沈薇顿了顿,“但我更怕,变成你这样儿,你师父说得还真没错,你这个人啊,太执着了些,学不会变通,也不明白,你们惹上的究竟是怎样的麻烦。”
“你在威胁我!”李国富冷笑。
“如果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个一般人,真的能够像周萧一样,是个天生异人。你猜……盯上他的,会有多少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也是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难道不明白,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天大的麻烦,以你的本事,是能打得过苏家的老祖宗,还是能够和夏国所有的异人为敌。”
沈薇说着,抬眉看向阿九,淡淡笑了笑:“她们还年轻,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不想她们活出点儿人样儿?”
李国富一怔,伸手去摸阿九的头发,阿九还以为师兄要打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片刻,察觉到了宽厚的手在她的头顶上摸了两下。
“苦吗?”
两个字,安安静静的从他嘴里出来。
“不苦!真的,一点儿都不苦!”阿九仰起头,抿着嘴唇看着李国富,“阿九是师兄和师姐们带大的,能跟在你们身边,阿九很开心!”
“傻孩子。”李国富骂了句,“你是二师弟他们带大的,和我有个什么关系!我倒是害了你们才对……”
是啊!
为什么,偏偏让她们也去学了赶尸。
不该让她们学的。
阿九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国富,“可我不会忘了,我九岁的时候,大师兄扔下生意带我去燕京看病,整个寨子只能拿得出来三万块钱,给我治病就花了两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