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温伦的生活习惯是十分有规律的,年轻的时候还经常熬夜加班玩游戏之类的,但自从上了三十岁就开始养生了,很少纵欲,也很少熬夜了,毕竟事业走上正轨之后就没有必要太那么多的应酬了,要应酬也是一些推不掉的应酬。
往常他晚上十一点就睡了,今天比较迟,现在十二点了还没睡。
但平时很少抽烟的他,今天却还点了一根烟,嘴上叼着,站在栏杆前,凝视着远方的黑暗。
他没有烟瘾,之所以现在会来一根烟,主要还是用来提神。
十几二十年的生物钟啊,这种时候早就已经扛不住了。
一根烟燃尽。
保姆上来收拾东西。
彭温伦问道:“老爷子,睡了没?”
“还没。”
彭温伦扔掉烟头,下楼往彭老爷子的住处去了。
彭老爷子虽然年龄不小了,但玩性很大,这会儿没睡就是陪着小孙子玩体感游戏玩到这会儿,保姆才刚刚帮忙收拾了东西。
进门的时候,老爷子还在跟保姆回味着刚才的体感游戏,让明天找个按摩师父来给他做个全身按摩。
人老了,得服老。
彭老爷子感慨着。
回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彭温伦,“你怎么来
了,站门口干嘛,进来坐啊!”
“爸,有事找您商量。”彭温伦进门,一脸凝重。
“行,你先下去吧,等会儿再来收拾。”
保姆走了。
不忘记关上门。
“坐。”
彭老爷子先躺在了按摩椅上。
却看彭温伦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他旁边,离得老近了。
彭老爷子微微皱眉,道:“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么谨慎。”
“爸,刚才江城来的消息,黄琛找周萧去了。”彭温伦压低声音说道。
彭老爷子躺在按摩椅上正舒服呢。
听到这个,马上按下了停止按钮,坐起身子,瞪着眼睛道:“为了专案组的事情?”
彭温伦点头。
那可是三十七条人命啊,黄琛一定恨透了那些家伙。
“这个小黄,怎么做事都不知道一点儿轻重,周萧那可是古武者啊,就算没写在档案里,这古武者怎么能管这种事情啊,更何况这事儿的,跟CA组织脱不了干系吧?”
彭老爷子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嗯。”
“周小子锋芒初露,确实该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可惜他们古武者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要不然咱们就强行把他绑在船上,你找找门路,找找关系,就算周
萧那边答应了,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我们这些老东西的骨头还没碎呢,哪儿轮得上你们这群小家伙抛头颅洒热血!”
说到最后,彭老爷子狠狠捏着按摩椅的扶手,指节都发白了。
同时接着又骂。
“这老郑家的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还不插手,郑夭夭呢,不对,现在主事儿的好像那只臭狐狸吧?”
彭温伦苦笑,“是野狐兄,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他说已经派人来参与这次的调查事件了,并且他们一直都怀疑远景集团就是CA组织在国内的掘金者,这次景轩拿出二十亿来对付周萧,更证明了这一点。”
“你是说,袁老头的死?”
彭老爷子目光锐利。
“还只是怀疑。”
“怀疑个屁,最初就应该想到这一点,袁老头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对付周萧,却匆匆忙忙,着急得很,就算是逃到了国外,按理说也不该那么轻易就没了命,多半啊,是私吞了不少钱。”
“都给人当狗了,还想要私藏主人的钱,这袁老头。”
彭老爷子相当不屑地哼了一声。
彭温伦更是苦笑。
“爸,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呢。”
“我看也差不多了。”
彭老爷子站了起来,指向门外,道:“去,你现在就去给老郑家打电话,就说我说的,周小子不能出任何的问题,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他是问,在其位谋其政,可不要让这小子,像他妈……算了。”
“妈?”
彭温伦耳朵很尖。
“爸,您刚才说,像他妈?”彭温伦小心翼翼问着。“您知道,他妈是谁?”
“滚蛋!”
“没事儿少打听,反正在彭玉这事儿上,我不反对他们交往,要是不能成,那是我孙女没福气呦。”
彭老爷子叹气。
彭温伦小心将这份震撼藏在心底。
他还以为彭老爷子是看上了周萧的才华,可现在听起来,好像这事儿不似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悄声离开。
到了门口。
彭老爷子突然喊住了他。
只看他从书架上取了厚厚的一册书下来,递给了彭温伦,道:“这册书,让彭玉送给那小子。”
“这是……”
“史记。”彭老爷说着。“我给他标了一篇,希望他能认真看看。”
“唔,好。”
彭温伦不认为现在年少轻狂的周萧能看得下去这样的一册书。
但老爷子既然开口了,那
就当一次信使好了。
——
燕京。
彭温伦的电话吵得郑野狐睡不好。
这已经是第十三通电话了。
郑野狐就差没把他的电话拉黑,可要真拉黑了,下次见面就不好处理了。
只好又接起。
还是老生常谈的事儿。
这一通电话,倒是聊了很久,因为彭温伦问起了周萧的母亲是谁。
郑野狐当然没说。
只是挂断电话后,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因为彭温伦说了句“像他妈”,就这么三个字,其余多得没有。
一盒烟没了半盒。
天已经亮了。
郑野狐顶着黑眼圈起床,也不管现在是几点,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只说了一句话。
“不管以任何方式,阻拦周萧去沪市。”
专案组设在沪市。
三十七条人命。
黄琛一定非常着急,非要让周萧来沪市。
想要从黄琛这边拦住周萧是不大可能了,只能想办法让他去不了沪市了。
不管以任何方式,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郑野狐的电话是打出去了。
可一层一层往下面传达下去,可就苦了下面的那些人了,腿长在人家的身上,人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怎么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