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五分钟。
人还未到。
众人无奈的发了几句牢骚,终究还是只能继续等着。
终于。
半个小时后。
人到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进门来的是肚子微微隆起的沈薇,还有叶瑞。
看到沈薇,几人并无异样。
可看到站在沈薇侧后方的叶瑞,几人面面相觑,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最终还是保持了镇静。
二人坐下,和他们之间隔了极长的距离,等送上茶水,像是谈天一般说起了小吃街的爆炸案子。沈薇一直没有发言,冷眼看着这一切,耐心等他们讨论结论。
听起来温和的言语往来之下,却是刀光剑影不断交错,郑野狐和李淑明显占了下风,被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教训了几句后,似乎也只能无奈的承认了什么,直到事情掰扯到了周萧的身上。
他们有证据,证明是周萧和陆谨言的对峙,导致了这场爆炸案。
“不知道这爆炸案发生后,又是谁最先稳住了局势?”沈薇再也忍不了对方无理的说法,扶着桌子站起来厉声斥责道。
“周萧凭自己一人之力,救下了受伤的普通人,本就是他应该做的,要不是他无端激怒了
陆谨言,又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今天是来讨说法的,也是来要钱的。
那么大的一个小吃街都炸了,受损也是一个大数字,这笔钱要让他们来出是万万不可能的,必须得有人拿出一个说法来。
看着那个国字脸男人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连沈薇这个不经常发脾气的人,此时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给他两拳!
叶瑞微微一笑,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随后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小吃街的赔偿,我们绿意集团甘愿承认这件事情是周先生的过错,钱也当由我们出了,只是以后这磻溪要是再出什么关于异人的事情,到时候就请管理局和你们不要再派人来了,这事情,我们管不起。”
这是什么?
这是威胁!
就是不带任何颜色的威胁!
要知道,周萧培养赖沧源,本意是为了让他去踢馆,使得天下第一武道会可以办下去。
他完全可以先避开陆谨言,去找八名宗师一一过招后,事情也可以做下去。
可是,郑野狐和李淑找上来了。
周萧当然不会拒绝,这是他身为公民应当有的责任,可当他去了磻溪,做了事情,有了
后果,事情的麻烦却偏偏要全部推到周萧的身上,这种说法当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听着叶瑞出口,沈薇内心深处无比赞叹:“幸好周萧让带上叶瑞一起来了,否则还真有些棘手了。”
今天要来燕京,沈薇事先就已经和周萧通过气了。
考虑后。
让沈薇带上了叶瑞。
一来,他是集团高管,二来,燕京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对这里的习性,他是很清楚的。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口,国字脸男人面色一僵,开始不顾风度的言语攻击了起来,甚至还打算以权压人了。
不了,叶瑞只是冷冷回了一句:“这里,可是夏国!”
一言毕。
他又道:“关于小吃街的重建,损坏以及赔偿,绿意集团自然会一力承担,只是有句话得说清楚了。这案子是陆谨言做下的,何曾与周先生有半分钱关系,周先生一力保下受伤的众人,甚至在电话中苦口婆心的劝我与沈董,钱不重要,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虽说案子的责任不在我们身上,可作为当事人,理所应当做出一些贡献,可惜到了您的嘴里,周先生反而变成了犯错的一方,实在可笑至极!”
被如此教训,国字脸男人脸色难看,立时拂袖而去。
他既已没什么说法。
沈薇和叶瑞自然也不需要多留了。
起身离开。
可其他人并未离开,他们另外还有要事相商,是关于陆谨言事情的后续处理。
这么大的事情。
他该抓还是该杀,也得有一个说法出来。
“现在,擒拿陆谨言,才是头一桩的大事。”郑野狐的恩师,先行开口,淡淡问道:“这次事件,让老夫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对付异人,已经不能用过去的手断了,我们得拿出强硬的手段来对付,擒拿不成就杀!一定要做好拼命的准备!”
有一号文件在,郑野狐的气性也很大,当下表示他们已经对陆谨言展开了调查,调查显示他们陆家牵涉的人命最起码在百人之上,而且大部分都应该是异人!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提出异议,问道:“可有证据吗?”
“没有。”郑野狐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怎么动手?”
这话一出,就是一阵骚动。
李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板起脸,道:“我希望各位能够明白,陆谨言的事情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知道若是整个陆家
出了问题,牵扯的是方方面面,但无论有如何的方方面面,现在都比不过一件事情,就是人命!
除了人命,也是接下来对异人的管理。
异人的管理已经不能再采取以前的一些手段,我们必须要大刀阔斧的好好改造一番。
我的建议,先斩后奏,先杀后埋!
不用管别的事情,先把陆谨言拿住,他要是敢动就杀,干干脆脆!”
李淑的话,杀气十足!
只是有人头疼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在经济方面会出一些问题,最近的经济情况本来就不景气。”
“如今,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举手表决吧!”李淑拍板。“同意直接捉拿陆谨言的人举手。”
她先举手。
紧接着,郑野狐和他的恩师也同时举手,坐在郑野狐旁边的一人也举起了手。
又有二人举手,不过不是表示同意,而是说道:“弃权。”
“我也弃权。”
三人弃权。
剩下的两人就不用发表意见了。
“好,会议结束。”
李淑直接起身离开。
郑野狐也不想要在这个压抑的会议室继续坐下去了,跟着起身离开,余下的几人只是叹了口气,也纷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