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兰止行回了宣城,重新安排了人去往其他方向的医馆找线索。
今天有侍卫回报在玄台府福州有发现疗治内伤的方子,购买者买了很大的量,医馆的人也没有见到患者。
“福州?如果是三弟为什么不往宣城而来,是遇到什么阻拦了吗?”兰止言对兰止行说道。
兰止行把摘抄的药方看了一遍,又叫来安逸之看了下药方,安逸之说这人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过药方一般。
兰止行不想错过任何线索,对兰止言说:“我去一趟福州看看。”又对安逸之说道:“逸之叔,还得辛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
安逸之明白兰止行的想法,他一扶兰止行的肩头说:“我去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去趟福州。”
兰止行还没有从宣城出发,又收到了消息,在龙洲府的余城也发现了同样的药方。
“往东而去,三弟是往丰香宫而去吗?”接到消息的兰止言赶在要出发的兰止行前和他说着。
因为福州离宣城算是很近,兰倾颜如果留消息的话,宣城是能够收到的,可是他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丰香宫在天府国的东边,也有可能兰倾颜是赶回丰香宫。
兰止行带着疑问,决定先去福州再往东去余城查看一番。
龙洲府境内,一处偏僻的水源,菜花儿舞了一遍基础刀法,凤小刀还只能待在车厢里,每天要菜花儿练习劈刀,扎刀,撩刀,砍刀等一些基本进攻刀法。
“眼睛要盯着刀刃,向前进步时,要与劈刀协调统一,上下要一致,你使这劈刀的动作时,力量要到达刀刃的前段。”凤小刀从劈刀动作开始给他讲解。“你把劈刀动作再使一遍。”
菜花儿单独舞了下单手劈刀的动作。
“下身的马步要稳,右脚向前进半步即可,然后马上屈膝半蹲成弓步,上半身右手握刀直臂下劈时,与右脚向前时要同时做。”凤小刀纠正他的姿势说道。
凤小刀也不能说太久的话,要他还把劈刀的动作练习三十遍,就去扎马步一刻钟。小黑刀在菜花儿手里是很沉的,小胳膊每天都酸着,大拇指根部因为握刀练习,也磨破了皮,小腿儿扎完马步也不停的抖着,可他都忍着,练习时特别认真。
凤小刀也在车厢里做一些手部和腿部的力量动作,帮助四肢血液循环,只是腹部丹田一动就痛得厉害,他也不能动作太大。
“花儿,晚上早些歇息,明天直接去往水洲城,路上就不歇息了,出了城再找地方。”凤小刀看到菜花儿端碗的手还在颤抖着,就安排了明天一天都赶路。
兰止行到了福州那家医馆,听帮着送药上车的人说,来买药的是位八岁左右的男孩,车里躺着的病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具体样子没有看清。
兰止行又往东赶到了余城,城内医馆的药方与福州的一样,也是一名八岁左右的男童拿药方前来买的药。他和安逸之一商量,决定往东继续找,去余城东边的水洲城也去看看。
去往水洲城的路上,有一百名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行进着,囚车里关了一名朝廷要犯。骑在马上的宋军使示意三十名骑马兵停下,等了下后面赶过来的七十名步兵。
步兵都头李田实气喘吁吁跑到宋军使马车说道:“军使大人,已经连续行驶了三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
骑在马上的宋军使低头对李田实说道:“休息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囚车被赶到了路边,七十名步兵瘫坐在囚车附近,都累得不行,心里都羡慕着那些骑兵。
三十名骑兵下马后把马拴在林子中吃草,也找地方坐下休息着。
菜花儿赶着驴车隐隐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路边,等驴车近了后,看清了是一伙官兵,此刻那些官兵看到了自己的驴车过来,都纷纷拿了兵器站到了路边。
菜花儿非常紧张害怕起来,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手里的缰绳都松掉了,驴车在这伙官兵面前停了下来。
李田实带着步兵站在官道旁,驴车近了一看,居然只是一名八岁左右的孩童在赶车,好像被他们吓到了,驴车都忘记赶了,就喊到:“还不快走,不得在此逗留。”话音刚落,一枝羽箭射到了他的右肩。然后只见几百枝羽箭从官道对面的树林里射了过来。
驴车里伸出一只手,抓住菜花儿进了车厢。凤小刀把菜花儿压在身下,一抬手,把几床被子给盖到了身上。
那驴子中了箭倒在了地上,把驴车往前也压倾斜了,驴车上的药草和物品撒了一地,囚车旁的官兵纷纷找地方躲避飞箭。飞箭停下后,大概死了十六名步兵,伤了二十几人,宋军使指挥骑兵去树林里骑马。对面树林里冲出来三百多名青竹帮的人杀了过来。一番激战后,一百多名官兵不敌青竹帮的众人,骑兵们丢下步兵逃跑了。
青竹帮一头目打开囚车,救出了片体麟伤的青竹帮帮主佟鹏升,手下有人把佟鹏升抬到了担架上,这头目看到了驴车旁散落一地的药材,想到驴车里有药的话,可以救治帮主,毕竟这里前不朝村后不着店的,帮主重伤需要医治。
这头目走到驴车前,一挥刀把驴车给劈开了,凤小刀和菜花儿从驴车里滚落到地上。凤小刀痛得咬牙忍着,菜花儿爬起来,站在了凤小刀前面。
青竹帮的这头目一看他俩,一个小孩,一个重病,也没有搭理,喊着手下去把驴车里的药材都带走。菜花儿要去阻止,被从地上坐起的凤小刀拖住了。
官道上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青竹帮的头目一看,不好,后面来人了,还是要赶紧撤离,便呼喊着手下人快点撤离,又一想地上两人见过了自己的样子还是不要留着,举了刀便走了过去。
“住手!”兰止行已经看到前面的状况,看到一人持刀要砍向地上的两人,先出声制止了。
那头目望向兰止行来的方向,那骑马冲在前面的青年,手里的剑举着正向他喊道:“丰香宫兰止行!请刀下留人。”
那头目立马收刀,等那青年到了近前,赶快施礼,“青竹帮邓禹拜见丰香宫大少主。”
“你们既然是来救人的,人救到了,你们离去便可。”兰止行看了眼情形在马上说道。
青竹帮邓禹连忙答道:“是!日后有机会一定前去拜访,就此别过。”说完领着青竹帮的众人撤离了。
兰止行翻身下马,走到了凤小刀身前蹲下,菜花儿哪见过这般神采的人物,在一边有点傻了。
“凤小刀!是你!”兰止行心里是失落的。
水洲城一处民宅里,安逸之给凤小刀行完了针,又给开了药方,对屋里的兰止行摇着头说:“身体能康复,只是不能习武了。”
兰止行听了,有些为凤小刀感到感伤。毕竟兰倾颜对凤小刀是很看重的,为了送给凤小刀一把刀做礼物都费了心思的;开始在官道见到凤小刀时,他那那掉出脖子外的翡红凤凰还是他帮兰倾颜去找的;他租了这处民宅,又把安逸之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照顾凤小刀,又安排了四位护卫在此,便带人回宣城了。
有了安逸之的治疗,一周后,凤小刀便可下床走动了,菜花儿高兴地跑前跑后围着在院子里活动的凤小刀转着。
安逸之看着康复能动的凤小刀,晚上要护卫烧了热水抬了澡盆到凤小刀的房间,毕竟凤小刀重伤行动不便,快两个月没洗过澡,身上还是有些异味,菜花儿倒是适应了这味道,没觉得什么。安逸之又把菜花儿赶进了凤小刀的房间,要凤小刀带着菜花儿也洗个澡,说完便出去了。
凤小刀在澡桶里对菜花儿说:“花儿,脱了衣服快进来一起洗个澡。”
菜花儿一边回答,一边脱了衣服赤溜溜滑进了澡桶里。
凤小刀待在澡桶里,内心如晴天霹雳,因为菜花儿身上少了个部件。
好半天,凤小刀对正在澡桶里玩水的菜花儿问道:“花儿,你不是男孩?”
巫晴煜在天黑前驾着马车由菶洲城北门进城,菶洲城城门的守卫比较严,守城门的士兵也增多了,只要是骑马的,守城的士兵要登记才能入内,巫晴煜只能随便报了个江湖名号。
守城的士兵见他们一行不是什么有名的世家,就要另一名守卫带他们去到了城门里一边等待,过一会,有一位守城的军头过来,盯着兰雁生和兰弘生骑着的两匹马,说道:“临时征调军马,各位的四匹马,被征调三匹,会按市场价格支付给几位,还请几位配合。”
红雀和红狼的身份虽然不好明示,也不可能被这些守卫军把马征调了去。有这两大高手在,巫晴煜自然不用说话,就坐在马车上看着。
“哎呦!爷的马你们也敢征调?也不看看咱家主人是谁?”红雀兰雁生打趣地说道。
那军头听他一说,有些被唬住了,又想到刚刚那守城士兵,送的登记名册上写的明刀世家,这听都没听说过啊。
军头又开口说道:“请两位报一声你们家家主的名号。”
红狼兰弘生“呸!”了一声,说道:“你也配?都滚一边去。”
军头瞧这护卫这么嚣张,也来火了,太守要求三天内弄五百匹马,给城东外面的南王驻军送去,他们也是没辙,不可能让出自己的军马,只能是这样强征,这两天得罪了很多来菶洲的江湖人士,那些人士也拿他们这些守军没办法,虽然有些冲突,架不住这是人家的地盘,这两天菶洲城的军马也弄到了快三百匹了,这又碰到个硬茬,早有守卫去通知菶洲军了。
军头一勒袖子说道:“唬谁了?识相的,赶紧下马,拿钱走人,免得还要挨顿皮肉之苦。”
“你!下马车,赶紧牵出来一匹,不然我全给你们征调了。”军头又一指马车上的巫晴煜说道。
红狼兰弘生一挥手里的马鞭,那马鞭卷起那军头指出来的食指一扯,那军头居然被扯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一个滚“嘭”摔倒在地,军头捂着那扯脱臼的食指痛得叫不停。
菶洲军就驻防在城门里,听到守卫来报,又遇到了硬茬,两百军士立刻赶了出来,见到那守城的军头在地上抱着手在痛喊,旁边地上的守军也都在地上打滚。
红狼把围攻上来的守城士兵,用鞭子抽倒在地后,便看到一群菶洲驻军冲了过来。他一提缰绳,迎了过去。
不一会,红狼鞭子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惨叫声连连。菶洲驻军纷纷被一鞭子抽倒在地,痛喊声不已。
菶洲城西北角的太守府,莫天英和菶洲太守在太守府商议完了,冬季物资采备一事;太守在城北处菶洲最大的酒楼订了宴席,莫天英不好再拒绝,便骑马一同往城北酒楼而去,一路上,太守侃备枝给他介绍着菶洲城里的情形,就阵阵的听到,人的惨叫声远远传了过来,不一会就有参军过来禀告:“启禀大人,城北门有人闹事,城防守军不敌,还请大人派军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