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看着他,说的比珍珠还真。
不知为何,迎上这双眸子的凤瑾瑜片刻失神,心底某种异样情愫翻涌着。
他压下那无法抑制的感觉,垂眸再看女孩儿,已经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子上。
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清水身侧的女人,他也看了一眼。
那女人穿的有些……让他说不出的诡异。
像极了恐怖片里提着红灯笼的女鬼。
为什么说提着红色灯笼,因为他这几日频繁被这个噩梦骚扰,已经不知梦见几次。
“凤先生,你说人睡着了会做噩梦么?”忽然,她托着下巴问他。
凤瑾瑜差点要被气笑了,这女人是有读心术?
所以才能将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算她真的会读心术,他也早晚能让她原形毕露!
“我只知道,弄虚作假的人,午夜才会噩梦缠身。”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里透着威严。
黎向晚却从他的语气中读到了一种警告意味。
果然是钢铁直男,到现在都不肯相信他自己亲眼所见。
凤瑾瑜说完,视线看向宋清水:“宋先生,爷爷的寿宴请务必到场。”
“一定一定。”宋清水额角渗出冷汗,说话时却小心翼翼的看向如雪夫人。
那女人正贪婪的嗅着凤瑾瑜身上的每一丝气息,仿佛觊觎一盘珍馐美味。
“外面雨大,黎小姐我送你回黎家。”他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黎向晚笑,凤瑾瑜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特别讨厌自己,但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她抖了抖衣衫上的水珠儿,几人才发现,雨水虽然落在她身上,却并未浸湿衣衫!
“那就麻烦凤先生了。”她临走前,美眸看了一眼如雪夫人。
入秋的天枢城暴雨瓢泼,好在凤瑾瑜叫了车等在门外。
尾灯消失在清水居门前时,如雪夫人狠狠的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话音刚落,一口乌黑的血从她口中喷出。
血液喷射之处的红木桌椅冒出一股白烟,散发着腥臭。
宋清水很怕她,紧张的双手上前搀扶着女人:“她是黎家大小姐,十年前发现是抱错了,就在乡下养着,最近才接回来。”
“原本是要跟凤家二少爷冲喜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凤二少病好了。”
如雪夫人抬手抹了一把血迹,苍白的脸色陡然一沉:“不对,绝对不是这样!”
这丫头身上的气息绝对不是普通人类的味道!
“宋清水,查清楚她到底是谁,还有,那凤家老爷子的寿宴我也要去。”
“不行!”宋清水几乎不犹豫的就要阻止,可看到女人那张脸,瞬间怂了。
犹豫一下,才说着:“你这个样子,不太适合。”
“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她感觉胸口闷痛的感觉再次袭来,踉跄着走回了后堂。
车上。
凤瑾瑜抿唇看着身侧女孩儿,素色长裙,长发如瀑,皮肤白的仿佛会发光。
那双清澈的眸中带着些笑意,直直的看向他眼底。
男人别开眼,冷眸凝视着暴雨拍打着车窗,一路无言。
直到把她送回了黎家,他才沉沉的开口:“黎小姐,黎家人没送你去读书?”
看着女孩儿不过17.8岁的面孔,该是在读书的年纪。
如果是经过高等教育,也不至于整天研究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凤先生听说过一句话么?”她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
然后回眸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两颊梨涡嵌进了他清冷的眸底。
“什么?”男人本能的问了句。
她拎着裙摆,那纤细的腰肢好像随时都能被掐断似的。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哼,狗男人居然嘲讽她没文化?
她活了上千年,居然被一个大冰块说她没读过书?
原身在乡下生活的这十年,老太太也是尽心尽力的教导着。
各科都是请了最顶级的老师亲自教导,不比那些所谓的名门千金差。
想到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怎么就生了黎有为这么个混账玩意?
进门时,黎家人正在准备吃晚饭。
桌上,张玉秋下意识的露出嫌弃神色:“你还知道回来?”
她原本想着这么一个村姑到黎家还不是被自己拿捏着,可谁知回来的却这么叛逆!
整日不着家不说,还目无尊长,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妈。”黎佳蕊忽然开口,笑眯眯的看着黎向晚:“姐姐,外面下了雨,来喝点汤。”
她笑的和善,叫的亲昵,怎么看都不像恶意的邀请。
但黎向晚不信,不过整日未进食也确实有些饿了。
走到餐桌前就问道了清甜的鸡汤香味,喝了半碗暖了胃。
黎佳蕊帮她夹菜,只是在黎向晚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算计。
不一会儿,黎向晚的盘子里就堆满了食物。
就连张玉秋到不知道,自己亲女儿怎么这么乖巧,她不是一惯看不上黎向晚这个假的?
随后,黎佳蕊就乖巧一笑说道:“姐姐,我们学校很快有一个活动,是秋季迎新游园会,我想带你去看看,说不定以后你也会考到我们学校和我做校友呢。”
黎佳蕊从小就聪明,考入了天枢城最高学府,狠狠的给黎家争了口气。
黎向晚喝了汤,盘中的菜却没吃几口。
“你叫她去干什么?”张玉秋眉头皱着,总觉得这养了十年的白眼狼配不上黎家。
黎有为也横过来一记白眼,要不是因为这死丫头,他能得罪了凤瑾瑜?
“去看看嘛。”黎佳蕊对着父母撒娇,可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另一个阴谋。
本以为黎向晚会拒绝,谁知道她放下碗筷道:“好啊,我也想去大学校园看看。”
黎佳蕊心中冷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骗一骗就上当了。
“那说好了哦,下周我们一起去。”她笑的几分虚伪。
黎向晚吃过饭上楼,不一会儿,黎有为就气势汹汹的进门。
“你到底怎么得罪凤总了?那盒子是不是你从凤家偷来的?”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不敢直接问,怕自己老婆知道他偷着去卖那盒子,再刨根问底知道他外面欠了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