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8日凌晨1点45分,我被紧一阵慢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半睡半醒中看一眼显示屏,是个陌生来电,没好气的接通电:“喂?哪位?”
电话里传出悉悉索索不知什么声音,半夜里听起来有些瘆人,我说:“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啊……”
“谢谢你,”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问我:“今天是几月几号?”
声音凄凉沧桑中带着几分诡异,我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谁在跟我开玩笑?我太困了,随手将手机调到静音,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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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9点35分,这该死的电话,我嘟囔了一句,害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梦里,我走在一条没有人的小路上,好像是宣城宣州区鳌峰东路附近的某条小岔道。一路上始终觉得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可每当我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今天上午还有个会,看来是赶不及了。我昨天晚上明明调好了手机闹钟的呀,我的手机静音与闹钟没有关系,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看手机我不禁哑然失笑,其实是没电了,我插上电源连接线,点燃一支烟,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我洗漱完出来,电量33%,我按了开机键,33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原来凌晨那个来电在我调至静音后,一直在拨打我的电话,直到电量耗尽。什么鬼?
我打电话回公司,接电话的是前台欧阳欢,“欢欢啊,我这边有些事赶不过去,你转告下李总郭总他们,今晚的酒会我一定到。”
电话里传来欧阳欢银铃般的笑语:“知道了曹总,你是老规矩,开会不到酒会到。”“鬼丫头,有这样跟领导说话的吗,晚上喝死你!”我挂了电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凌晨那个该死的电话搅得我心神不宁。
要不去吃披萨,顺便来杯咖啡?我这样想,楼对面的萨莉亚虽然口味及不上必胜客,但经济实惠,它家的烤蜗牛是我的最爱。穿上外套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忘了带手机,晕。
我随着电梯里的乘客下到1楼再重新按键上楼,邻居老太太看着我奇怪地笑,天冷了,悠着点。
再次乘上电梯时,我发觉手机显示灯在闪,又是一个未接来电,竟然还是凌晨那个号码。刚才忘了什么,原来是回这个电话。电梯里没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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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出了电梯,我按下了回拨键,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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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8日上午10点20分,天气晴好。我坐在萨莉亚餐厅喝着咖啡,一边等上菜一边拨打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由于还没到饭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一个白衣人就坐在离我两个桌子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2013年11月8日中午11点03分,我在萨莉亚餐厅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只烤蜗牛,浓郁的黄油与肥美的蜗牛还在口中回味,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习惯性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高中时的同学司马葳,铁哥们,这段时间忙单位里的事,差不多有二十多天没在一起喝酒了。
“莫西莫西……”我用学生时代的暗语接起电话,莫西莫西是没有外人可以随便讲话的意思。
“谢谢你,”司马葳在电话那端用平稳的语气应答,这是身边有外人请谈正事的暗语。
我哦了一声,接着他的话说:“司马兄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嫂子和荣荣还好吧?”
电话里传出悉悉索索不知什么声音,我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从头顶至后背贯穿全身,这声音在哪里听到过,仿佛就在凌晨那个无名来电中,简直一模一样。
电话里司马葳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问我:“今天是几月几号?”
这一瞬间,我几乎要扔了手机,大声道:“11月8号呀,你怎么了?”
可能是我讲话的声音有些高,餐厅里有几个离得近的客人扭头不满地看我,我冲他们微举左手,表达歉意。这时注意到离我两个桌子的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现在正坐着一对小情侣,男生用叉子叉着意面送到女朋友的嘴里。年轻真好,我想。
“今天是你生日啊,晚上一起喝一杯?”司马葳问我。
我哦哦作答,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我是1月18日生日,今年还和司马葳一块吃的饭k的歌,凭他的智商绝对不会搞错。那就是他身边有谁在,他要借机晚上出门,拿我当挡箭牌。
“行,晚上我公司里有个酒会,那几号人你都认识,过来一起,结束后节目再议……”我顺着他的话说。
手机里传来滴滴滴滴的提示音,那是通话时还有电话进来的提示,我把手机移到眼前,赫然是那个神秘的凌晨来电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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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电话进来,晚上聊,先挂了啊。”我不知这个神秘来电会听多久,想想没必要通话等待,司马葳也不是外人。但等我挂了电话再接,也不过十来秒的时间,这个来电竟已挂断。
什么鬼,比我还急,我顺手回拨过去,想好了不管电话那头是什么人什么鬼,先劈头骂他两句,玩什么嘛。
“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电话中的声音婉约动人,却毫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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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自己如何买单,如何离开餐厅,如何坐进了自己的车中,这一刻我甚至搞不清自己下一刻,该去哪里。
我点上一支烟,将座位往后放倒一半,斜靠在驾驶位上,下意识地再次拨打那个号码。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电话竟然连线了,车里响起了周华健难念的经,歌声缭绕。我吓一跳,想起为了方便行车通话,我的手机蓝牙与车是匹配过的。周华健这首歌是港版天龙八部的主题曲,周华健笑说这首歌他只唱过一次,因为歌词冗长文白相间非常不好唱,用这首歌作为来电铃声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电话的主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想。
您所拨的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电话未被接听,对方无情挂断。我不甘心,再拨,这次周华健才唱到第二句,磁性余音未了,电话再次挂断。
我差点将手机扔出窗外,是人是鬼,怎么不去死。
我鼓起勇气,准备第三次拨打这个电话,电话却先响起,是公司前台欧阳欢。
“什么事,欢欢?有话快说。”我正没好气,所以也没顾及自己的语气。
“谢谢你,”电话那头欧阳欢银铃般的声音,似乎因为我的不友善楞了一下,怯怯地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崩溃,为什么从今天凌晨起,所接的每个电话,开头全是这两句?
欧阳欢柔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您昨天批的工资方案刚才开会郭总公布了,您给我加了两级,谢谢您,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原来这事,我心道,我哪知道你今天生日,嘴上还是说:“应该的应该的,这是你平日里工作努力的结果,祝你生日快乐!”职场混惯的人,这点基本反应还是有的,谁知道你的下属哪天会成为你的上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