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瑾给朱八妹找了不少人的事,叶瑜然也知道,所以她就更加肯定,今年的招生不愁了。
考得好的,能够继续往上考,搏一个读书人的名声,要是于科举上无甚出路,也没什么,到时候再回来进朱家的厂子,也是一条出路。
叶瑜然也没打算将所有的厂子给包圆了,只是前期自己要不多办几个,让那些人看到读书的出路,像萝卜一样吊着他们,万一他们半途而废怎么办?
等以后朱氏蒙学变成朱氏书塾,真的有孩子毕业,开始出外闯荡,做出事业了,那到时候朱家就可以成为真正的“耕读世家”,做真正的学问了。
叶瑜然微眯着眸子,一边整理着朱家当下的情境,一边在脑海里规划着朱家的未来。
三月,春耕始。
陪考完朱三的朱大、朱二一回到家里,便开始着手春耕的事情。
四月份他们还要陪朱三去参加府试,自然要趁着这一个半月将家里的地给犁了,种给育了,要不然等他们府试回来,就得插秧了。
幸好家里的下人多,朱四、朱五也在家里,到时候他们可以嘱咐两个弟弟帮忙瞧着。
本来,府试可以换人陪考的,但叶瑜然发话:“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一开始就是老大、老二陪考的,那府试也由他俩陪考吧。”
为此,朱老头还跟叶瑜然生了一回气,不明白这个老婆子在折腾什
么。
这陪考,谁不能陪考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朱大、朱二两个?
让朱四、朱五去不行吗?
他们就不是兄弟了?
叶瑜然根本没理他。
其他人不懂,但朱家总有聪明人,比如朱三、朱五、徐玉瑾,就连李氏也猜出了些什么。
只不过,他们都没说。
反倒是忙里忙去,忙得一头乱的朱大、朱二两人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被娘重用了,心里高兴。
平时家里有个什么,叶瑜然用的不是家里的女人,就是朱三、朱五他们,唯有种地会轮到朱大、朱二。这还是朱大、朱二第一次负责跟种地无关的事,还是陪考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兴奋?
谁陪都不行,就他俩能陪,这说明什么?
说明娘信任他们,认识他们顶用。
朱三、朱五:“……”
算了,傻人有傻福吧。
自家兄弟,憨点也没啥。
其实,像朱老头所说的那样,朱三去府试,家里谁去都行,也不一定要朱大、朱二跟着。可若是其他人去,朱大、朱二跟谁培养兄弟感情去?没有参与感,没有共同经历那些,等未来回忆的时候,还能回忆什么?
当年朱七是朱家第一个科举的,家里条件不好,除了朱三没人合适,那是没办法;但现在朱三有了腾飞之势,叶瑜然不赶紧让朱大、朱二鞍前马后跑跑腿,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让朱大、朱二跑去
抱朱三的大腿?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使是亲兄弟,你没有付出,凭什么问别人要好处?
朱大、朱二的未来是注定了的,只能跟种地打交道,但其他兄弟不是,他们若不趁着其他兄弟没飞起来之前多“接触接触”,以后的事情,还真难说。
这个,也是朱三、朱五经常往外面跑,慢慢感受到的。
他们越往外面跑,越能感觉到朱大、朱二与自己的差距,可是这种距离被拉开的感觉,他们也很无力。
他们有本事,能够看得更远更大的世界,也能干更多的事情,可是朱大、朱二呢?
一见面,就没啥可聊的,以后兄弟真要做到这种地步,那还是兄弟吗?
除了同一个姓,除了血脉关系,还能剩下什么?
看到多兄弟家庭,其中一个发了财,其他几个要么成了极品,最后闹翻了;要么成了其附庸,主不主,奴不奴的,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幸好,现在只是隐隐有了这种趋势,而叶瑜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没有想阻止这种趋势,也没想去改变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更多的“机会”。所谓兄弟情,不是你越飞越高,那东西就断了的,真正的兄弟,是不管你们身居何处,成了什么人,兄弟就是兄弟。
叶瑜然需要做的,就是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
想到自己未来的
计划,叶瑜然也不觉得,他们兄弟之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们分明有很多可能。
只可惜,朱三、朱五不知道的计划,他们只是配合着叶瑜然的安排,珍惜着当下。
春耕的事情有点多,朱大、朱二还要亲自下地犁田(其实可以不用了,家里有下人,但不干总觉得怪怪的),挖堆肥肥地,还要育种发芽。虽然现在朱家的田地有点多,还多了一个庄子,但也幸好朱家买了很多下人,要不然,就凭朱家的几个兄弟,即使朱三不去准备科举,回来帮忙也不够用的。
朱老爷子、朱老婆子年纪大了,自然是不可能下地的,不过他俩喜欢到自家的地头上去看,只有看到家里有多少地,有多少人干活,心里才会踏实。
叶瑜然也没阻拦,让负责照顾他俩的丫鬟婆子跟着,别出事就行。
朱老头呢,明明还能干活,却摆出了老爷子的派头,已经不愿意下地了。
他让一个下人带了把椅子到地头,负责给自己揽了一个负责“监督”的活。
对于朱老头这样的行为,叶瑜然也只表示无奈,眼不见,心不烦。
还好她穿越来的时候,原主把该生的孩子都给生了,年纪也一大把了,她又找了一个办法分房睡,否则真要让她跟这么一个男人过后半辈子,她得吐血。
想着想着,脑海里就闪过了甘逸仙的身影,心里生出了一丝
遗憾。
可惜她穿来的年纪太大了,否则那样的小鲜肉,还真的是她的菜,可惜了……
“阿秋——”
土地庙的洞府里,甘逸仙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望着面前的小树苗苗有些失笑。
“你说你吧,这苞都打多久了,叶子也长出来了,怎么就是不开花呢?”
“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品种,你到底什么时候成精?”
……
小树苗苗似乎在回应一声,晃晃了枝丫,可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甘逸仙有些无奈。
你说它没成精吧,它一身功劳的金光,还有晃晃小枝丫,明显一副要成精的样子;你说它成了吧,你跟它说话,它除了会晃枝丫,其他什么也不会。
有的时候甘逸仙觉得,跟这么一个东西聊天,他还不如到地头上找叶瑜然聊天去。
等等,叶瑜然……
甘逸仙顿了一下,想到过年那天不小心碰到一起的那个吻,脸上浮上了一丝红云。
心里,也有那么一些可耻的羞辱感——啊啊啊啊啊……他一定是疯了,放着年轻小姑娘不喜欢,竟然对那么一个糟老婆子心动了?!
虽然,这个糟老婆子已经在仙丹的作用之下变成了年轻貌美的妇人,但是……
但是人家是老婆子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子啊啊啊啊啊啊……
婆子啊啊啊啊啊啊……
子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