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弄那个水田种植法时,你说这东西风险大,让我三弟、四弟跟村里人一起排队,安全一点,这个我理解;后面种红薯,你也让我三弟、四弟跟村里人一块……”朱老头继续说道,“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让我三弟、四弟跟他们一块,就好像让他们冒一个头,会咋样似的?”
“可老四媳妇呢?家里的账本她管,家里最赚钱的烫粉厂她管,家里的生意往来她管……”
“现在好了,连辣椒都是她娘家种,你自己看看,你都偏心眼偏成什么样了?也难怪人家柳家看不顺眼,跑上门来闹事了。”
……
叶瑜然到是没想到,对于这种事情,朱老头居然也会不满。
不过也是,一个是他亲弟弟,一个是儿媳妇的娘家,相较而言,朱老头肯定更近朱老三、朱老四兄弟俩。
结果自己的婆娘在搞事情,自己的亲弟弟却只能跟着村里人一起捡剩余的,反到是儿媳妇的娘家抢了先,他心里会舒服才怪了。
“其实也没有吧,”叶瑜然有些失笑,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忽略夫家亲弟了,努力给自己找着借口,“这水田也好,红薯也好,朱老三、朱老四不都跟上了嘛,平时家里有什么来钱的活计,我们家也没漏掉他们。你说
家里的账本、生意,可这本来就是家里的,我总不能越过几个儿媳妇,直接交给你那两个弟媳吧?这烫粉厂建好了,你那两个弟媳不也来帮忙了嘛……”
意思就是,家里的活自然要握在自家人手里,没有拿给隔房的弟妹管的。
可真的有了“好处”,她也没漏掉朱老三、朱老四一家,像水田、红薯,哪次没让他们排在前面?就是烫粉厂,也给朱三婶、朱四婶留了干活的名额,只不过她俩只用了一个名额,轮流着来,没一起来罢了。
他们家的新媳妇还没进门,腾不开手,家里怎么也要一个女人操持,她也没办法。
“那这辣椒,你怎么让老四娘家种了?老三、老四种咋了?他们还不会种地啊。”朱老头逮着这个点就没放。
开玩笑,即使他不知道老婆子许给了人家什么好处,但辣酱可是家里的“镇家之宝”,那许出去的东西能差了?
一想到好东西自己的两个亲弟弟都没捞着,结果让外人捞着了,他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个老婆子的胳膊是往外拐的。
“这不是头一回让外人送嘛,我也不清楚他们种得怎么样,万一失败了呢?要是失败了,朱老三、朱老四怎么办?他们家新媳妇马上就要进门了,正
是急着攒聘礼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拿什么补?”叶瑜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说道,“我也是不想让他们冒险,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将水稻和红薯种好,虽然少了辣椒这笔收入,但前面两笔也够他们用了……”
“真是这样?”朱老头一脸怀疑,“你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才故意不给他们的?”
“不是,要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当初村里种水田、红薯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跟里正、族长打声招呼,卡一卡他们就是了。”叶瑜然说得义正言辞。
本来嘛,原主跟那边也没什么大矛盾,那些“矛盾”其实是原主自己折腾出来的。
要说该“恨”的,也应该是朱三婶、朱四婶他们,可他们都不恨,叶瑜然她这个“后来者”有什么好恨的?
只不过,看来以后她是要上点心,别老“忘记”朱老头的那两个亲弟弟了。
“算了,我信你这一回。下回有什么好事情,记得带一带老三、老四,他俩是干不了什么大事,但他俩性格老实,肯定比外面的人靠谱。”朱老头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怕某个老婆子只是嘴上应应,到时候又把这事给忘了。
“好,我知道,等明年我们家要种更多辣椒了
,我肯定会带上他们。”到时候辣椒的销路铺出去了,叶瑜然肯定要找人帮忙种辣椒。
就李家那几亩地,也不够她折腾的。
和朱老头分手,叶瑜然洗了脚,早早就睡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隔壁的院子里,柳氏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到底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唉……”
空气里,不知道是谁在叹气。
辣酱弄好以后,叶瑜然没有急着去找豹哥、孙老爷他们聊天,而是托山海帮车队,直接捎到了宴和安手上。
“宴兄,朱大娘又捎什么好东西来了?!”早就听到消息的余靖琪,一下课就往宴和安这边跑。
当然了,一同来的还有江景同。
宴和安一看他俩来报到,一点也不意外,让书童阿墨将东西给拿了出来。
托盘着放着几个乳白色的小瓷碟,而每一个碟子里都分别放了不同的东西。
那小鱼干、肉干,余靖琪都认识,可旁边的碟子里却还放着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他拿起了其中一个,好奇地问道:“这是啥?”
“饼干!”朱七看了一眼,说道,“这个红红的,应该是辣味的,颜色越深,味道越辣,越浅,辣味越淡……有三种口味……”
不等他说完,余靖琪就直接
塞进了嘴里:“嗯嗯……好辣好辣!”
“喝口茶,喝口茶就好了。”朱七生怕他辣着,赶紧递了一杯茶过去。
余靖琪抬手拒绝:“不用,虽然很辣,但我就想吃这么辣的。嘿嘿嘿……”
一边喊辣,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
宴和安有些无奈:“少吃一点,呆会儿就要吃晚饭了,朱大娘捎了一道菜过来,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尝尝。”
“哇哦……太好了!我最喜欢朱大娘了。我就知道,只要她捎东西来,我肯定是有口福了……”余靖琪一听还留饭,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江景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余靖琪一个错眼,就发现辣味饼干没有了:“饼干呢?不是吧,我吃完了?我才没吃几口啊……”
宴和安当做没看到,他才不会告诉他,刚刚他说话的时候,有人收了起来。
朱七捂着嘴,在旁边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你藏的?”余靖琪一看朱七的表情,以为是他拿的。
“不是我,我要吃的话,我自己还有……”
“好啊,你居然还藏‘私房’了?不行不行,你快拿出来,我都没有了,我还想吃……”余靖琪一听这话,哪里还管那些“消失”的,直接打起了朱七的那些“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