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差没把在场的人给吓死。
李氏条件反射的反驳:“不可能!二哥,虽然二嫂有时候是有点气人,但她绝对不可能背着你干出这种事情,她一心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朱五也在旁边说道,“二哥,不管怎么说,得先给二嫂看看吧?等二嫂醒了,问清楚不就好了,你自己在这里猜,根本没用。万一要真是误会,你这不是害了二嫂嘛。”
“不是误会,我亲眼看到的。”朱二不敢看人,“当时二嫂、四弟妹、五弟妹都在。”
这回,被拉下水的柳氏、林氏更震惊了:“我们也在?!”
“就是你们二嫂生孩子的那天,大夫来过……”朱二艰难地说出了那句话,“他摸过刘氏。”
顿时,柳氏、李氏、林氏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为了“抢救”刘氏,她们便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让赤脚大夫动手。
可是那时忙得要死,一团乱,她们也根本没注意到朱二有没有进屋。
现在听朱二提起来,她们才猛然觉得:我靠!我们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
——可是,当时能怎么办?
——一边是二嫂的命,一边是男女之防,让她们怎么选?
不过也到了这个时候,朱大、
朱五两人终于明白,朱二怕不是不想给刘氏看伤,而是他们要请的人就是那个给朱二戴了绿帽子的“赤脚大夫”,朱二能够受得了才怪了。
“那怎么办?我们这一片,就那么一个大夫了!”朱大摊了手,感觉到为难。
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这可咋办?
看着躺在床上的刘氏,李氏急得跺了脚:“你们这帮男人,真是啰嗦!我找娘去!”
也不管他们了,直接奔出了屋子。
“大哥,我们去给娘推轮椅吧,四嫂力气小,我怕四嫂推不动。”本来朱五想跟李氏一起走的,但考虑到自己也是一个男的,而且是这种节骨眼上,还是避讳一点比较好。
所以,他把朱大给叫上了。
此时,叶瑜然还没有睡觉,正在屋里给大宝、二宝,以及朱八妹几个丫头一起讲故事。
这故事自然是从大宝、二宝带回来的“游记”中提取出来的。
大宝、二宝已经认识很多字了,连蒙带猜,多少也能够读懂,但想要把一本书吃透,却还有些困难。如此,叶瑜然再用白话文讲一遍,更能方便他们理解。
而且里面,还会夹带一些她的理解。
正说着,李氏、朱大、朱五就闯了进来,她一脸惊讶:“你们这是干嘛?”
“娘
,出事了!”李氏焦急地说道,“二嫂撞墙了,昏迷不醒,可二哥心里不舒坦,还记着上回大夫抢救难产的二嫂时摸过二嫂,不让请……”
叶瑜然瞬间变了脸色:“请,谁说不请了?是人命重要,还是他那里的那点不舒坦重要?”
说着就让朱五直接去请人,让朱二推她到隔壁院子里去。
刚刚她只听到一阵动静,却没听清是什么事,想着几个儿子都大了,只要他们不找她,她就当做没听见好了,结果不成想却是这种事情。
“娘,我也去!”这么大的事情,朱八妹哪里能够呆得住,立马要跟上。
大宝、二宝等人跃跃欲试。
“行,你们都一块儿去,正好给你们上上课,免得一个个跟老二似的,是个老古董……”叶瑜然的语气里,有些带了气火。
朱二一看到叶瑜然,就有些怕:“娘……娘……”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的蠢儿子!上回让你写的思想汇报,你就光给我汇报出这个东西?”叶瑜然冷眼瞅着他,说道。
朱二低着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她。
“把头抬起来。”叶瑜然一声轻喝,“你把头低着像什么样子?是个大男人,就抬着头跟我说话。”
朱二被吼得皮肉一跳,不得不抬起
了头,可是一接触到叶瑜然的厉眸,还是有些怕,眼神躲闪。
“我问你,老四家的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因为人家大夫为了救难产的刘氏,跟刘氏有了身体接触,你就觉得他们给你戴了绿帽子?”
朱二解释:“当时刘氏躺在那里,身上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又是看又是摸……”
“屁!”叶瑜然暴吼,“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当初在普寿城治伤的时候,让人家小百里大夫在我身上按来按去的,我是不是得当场撞墙,以示清白,免得给你爹戴绿帽子?!”
此话一出,别说朱二站不住了,就是朱大、柳氏、朱八妹几个也站不住了,赶紧跪下。
朱老头刚刚跑过门:“……”
——怎么又还有我的事?!
叶瑜然的余光正好瞥见他,立马就冲他质问:“朱浩气,你给我过来,你说我是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
朱老头支支唔唔的,根本不敢应声。
他哪里也想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他只觉得:这老虔婆不会是想趁机“收拾”我吧?我最近又干啥了?
“我问你话呢,当时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如果小百里大夫不出手,虽然不一定会要了我的命,但我可能连坐都不能坐了,更别说是治腿,重新走路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让小百里大夫为我治伤,伤的又是骨头,不摸根本看不出来,他上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的,我是不是就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了?”
“呃……不是吧……他也是为了给你治伤。”一个乡下老婆子而已,朱老头肯定不会觉得,人家年轻又能干的大夫是因为看上老虔婆了,才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
何况,他也管不了她。
“同样的,当时刘氏正在生产,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为了救她的命,让村里的大夫帮忙看了一下,手可能还碰到了刘氏,那刘氏是不是就是给你宝贝儿子戴了绿帽子,得以死谢罪?”
“呃……这个……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吧。”朱老头看了朱二一眼,多少还是有些站在他这边的。
“什么具体情况?刘氏难产,要死了,在这种情况下,大夫要不出手,就是一尸两命,你觉得大夫不应该救?”
“呃……老婆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这就是事实!什么男女大防,危难之间,事急从权,”叶瑜然说着,转向了朱二,厉声道,“都要出人命了,还管那么多干嘛?为了一个‘男女大防’,连人命都不顾了?要我说,在大夫眼里就不应该有男女,只要是病是伤,就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