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她想要跟你签契约,正正经经地做生意,那就说明她还是有点眼光。人家考虑的,比你长远多了。”叶瑜然说道,“只要我们生意好,她跟我们合作,那以后她名下的庄了就不愁销路。有了钱,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朱大娘的意思是,只要她跟我们合作做生意就可以了?”那不正是他现在正在做的吗?可刚刚,朱大娘怎么又一副“不同意”的样子?
“那要看怎么合作,人家比你想得长远,所以人家不想占你的便宜,该怎么立契约就怎么立,不像你似的,觉得只是‘帮’人家一把,一点利益都不收,赚多少给多少……你在想什么呢?你这是长久买卖,又不是短时间的帮忙,当然得按‘规矩’走,无规则不成方圆,还怎么长久得了?”叶瑜然隐讳的意思就是,贾夫人想要跟他们合作,就得让出一部分利益出来。
开什么玩笑,想要借他们的平台赚钱,不拿出一部分利润分成,还想空手套白狼?
想得美。
本来是豹哥说服叶瑜然的,说到后面,则变成叶瑜然“说服”豹哥了。
她道:“我们跟孙老爷合作本就有先例,按着那个‘规矩’走就
行了,再问问贾夫人的意见,稍微调整一下。你要想多让一点给她,那是你的事,但店里的成本和分给我们的利润比例,这个不能少。你要记住,店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得安抚每一位股东。”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豹哥感叹了一句。
虽然豹哥“同意”了叶瑜然的建议,但是当他离开的时候,叶瑜然并没有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她一直以为豹哥十分“理智”,想不到像他那样的男人,也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确定豹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娘?”
叶瑜然回过神来,看到朱五正在看自己:“嗯?”
“我刚刚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朱五说道,“娘,豹哥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我们之前的怀疑有‘着落’了。”
“嗯?”
叶瑜然便把那位贾夫人的事情给说了,当然了,她没提豹哥喜欢贾夫人的事,只说贾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在“报恩”。
朱五惊讶不已:“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想不到,豹哥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报恩’。”
叶瑜然斜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以为豹哥是什么人?仗
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朱五傻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娘,这又不是一回事。我之前还担心,怕豹哥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呢……既然他是为了‘报恩’,那这些事情也情有可原了。娘,这事算是过了吧?”
“你好像也挺喜欢豹哥的。”
朱五推着叶瑜然的轮椅,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说道:“还好吧,平时经常打交道,也不希望少了他这么一个朋友。”
“你这‘朋友’的定义有点广啊,他要真是你朋友,会有事情瞒着你?”
“呵呵呵呵……娘,朋友也分很多种的,有的只是恰好认识,有的稍微熟悉一点,有的是肝胆相照。我跟豹哥,应该也就稍微熟一点,能够互相帮帮忙吧。日久见人心,也许以后等时间长了,我们发现对方都挺不错的,或许就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了。”
“那就不知道了,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也会改变人心。”叶瑜然也希望,豹哥的事情是她想多了,否则老是这样防来防去的,她也累。
回到家里,她也没忘记提醒朱五,看有没有线搭到贾家去,看看贾家的情况。
豹哥的事情看着
是“过”了,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需要心里有些底,否则仅听一面之言,很容易判断失真。
“我知道了,娘,我会安排的。”朱五应承了下来,开始动脑筋,如何搭上贾家这条线。
有的时候,知道家里秘密最多的人,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是下面的“下人”。
没办法,谁让下人人多呢?
你一眼,我一眼,大家东凑西拼,就能够凑出一个主人不知道的“真相”来。
当朱家村的红薯收得差不多时,朱五这边的消息也回来了。
“娘,你让我办的事办好了,这个贾家,还真是……一团糟!”朱五一脸唏嘘不已的表情,说道,“看了这个贾家,我算是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立下不准纳妾的规矩了。”
他表示,其实贾家在刚来安九镇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穷”,过得还挺奢侈的。
可是贾老爷是个大手大脚的,根本不会来事,只会花,不会赚。
这不,花钱如流水,那点老底很快就花完了。
有钱的时候,千好万好,后院的女人也就那点事情,闹腾不出什么。可随着贾老爷手里没了钱,原本的好生活开始质量下降,后院的女人们为了保持自己原有的
生活品质,便开始“斗”了起来。
这个贾夫人也可怜,当初她来安九镇的时候,就是怀了孕的。本来一路奔波就已经够辛苦了,结果贾老爷这边一放光,后院勾心斗角的妾室没有压住,贾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
正房夫人流产,贾老爷大怒,将后院的小妾都赶了。
可赶归赶,又有几个把贾老爷给“哄”了回去,重新回到了后院。不仅如此,后院空出那么多位置,贾老爷又开始疯狂纳妾。
“反正,乱得不行,不是今天你算计了我,就是明天我算计了你,后院的那些女人能够为一碗燕窝、一块布打起来。她们一吵一闹,贾老爷就头疼,就让她们找贾夫人要……”朱五叹息道,“家里一个赚钱的没有,还个个找她要钱,贾夫人手里能有多少啊?很快就被掏空了,还跟贾老爷大吵了一架。”
“听说当时闹得挺大的,都闹到要休妻的分了。”
“贾夫人气得差点上吊,又哭又闹,诉说自己的委屈。弄到后面,自然是没有休成。贾老爷也只是喝多了,一时酒精上头,这正房夫人哪里是那么好休的,虽然多年无子,但人家陪他同甘共苦,还替他守过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