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陈大山一听这话,再次忍不住地插了话,“你们偷了我们家的银子,居然还要我们出上公堂的银子,凭什么?”
叶瑜然没理他,冲着陈岭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不是说你做主吗?
陈岭脸色难堪,一声轻喝:“大山。”
陈大山憋气:“爹,你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您……”
……
陈大山见他爹根本不接话,只能憋屈地退了回去。
陈岭再次转向了叶瑜然,说道:“说报官的是你们,银子却是让我们出,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
“过份?”叶瑜然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说道,“若不是你们非要污蔑我们,说是我们偷了你们家的银子,我们用得上跑公堂一趟吗?既然上了公堂,证明了我们的清白,这上公堂的钱,不应该由你们出吗?其实你们出这笔钱,也不亏啊,虽然诬告我们不成,但你们可以让官府帮你们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偷了你们家的银子,让那个偷了你们家银子的人赔钱,不就行了?”
还可以这样?!陈岭惊住。
“没问题了吧?”叶瑜然说道,“要
早没问题,那就报官吧。你们不相信我们,官府的话总会信了吧?我相信,到了公堂之上,官府自会还我们一个清白。”
陈家人都没有再说话。
说句老实话,他们没有一个愿意上公堂。
跟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的朱家不同,既然陈岭是武夫出身,又加入了山海帮,身上多少有些不太干净的地方。而他两个儿子,也跟着加入了山海帮,那身上的底子自然也不可能太干净了。
这种事情,不查没事,就怕查,一查准有事。
“怎么了,你们家不会连官府的话也不信吧?”叶瑜然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们,说道,“还是说,你们做贼心虚,知道这笔银子去了哪里,却故意想赖到我们身上?”
“呵!谁故意了?谁故意了?你怎么不说是你做贼心虚,生怕我们去报官,所以才故意一个劲的提官府官府……谁知道我们前脚去报了官,后脚你们上哪儿去了?”陈婶也有些急,开什么玩笑,这银子的下落她再清楚不过,真要报了官,她和她那个女儿还能落着好?
见男人们哑巴,她赶紧跳出来,胡搅蛮缠的跟叶瑜然吵了起来。
反正她就一个意
思,他们不想报官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不想中了某人的奸计。
天知道报了官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别这钱还没要回来,反而又搭了几十两银子进去,那他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一听报官反而要花银子,陈大媳妇、陈二媳妇都不同意报官,她们是想要回钱,却不打算再多花钱。
一时之间,陈家的男人都没有说话,到是这三个女人七嘴八舌的,狠狠说了一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叶瑜然耐性尽失,觉得陈家人就是一个“笑话”。
闹着要银子的是他们,结果不肯报官的也是他们,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会真想凭武力“敲诈勒索”吧?
要是那样,那她会让他们知道“老虔婆”三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只要你把银子还给我们,这事就解决了!”陈二媳妇说道。
陈大媳妇在旁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呵呵……”叶瑜然笑了起来,向陈岭问道,“她们的意思,不会就是你的意思吧?要是你们这样一直不肯讲理,那我就只能……让我儿子去报官了。反正偷银子的不是我们,最后
赔钱的也不是我们,顶多就是费点力气。看着我家老七跟宴大公子的关系上,我想官府还是很乐意‘好心’成全我们。”
陈家的女人们一听,又不满了,只是不等她们再次吵起来,陈岭一声轻喝,让她们住了嘴。
“住嘴!”
瞬间安静。
陈大媳妇、陈二媳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挑战公公的权威。
到是陈婶心头一片焦意,她转过头来,说道:“当家的,你可别犯傻,别这女人一激,就答应上公堂了……小乔好不容易嫁进了宋家,本来这日子就难过,要是她那边听到我们上了公堂,怕是,怕是……”
“我们就那么一个女儿,你就行行好,别拖你女儿后腿了,行吗?”
“我知道家里丢了银子,大家心里着急,可是再着急,也不能不过日子了吧?”
“我们又不是穷得没饭吃,等着那一百两银子救命,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还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
憋了半天,陈婶终于找着机会,将自己满腹的心思与担忧吐露了出来。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怕大家因为这丢了的银子不好好过日子了,若那样,她当初就应该把钱
箱子藏起来,这样就不会闹得大家都知道,然后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陈婶只顾着“劝说”陈婶,却没有留意到,她说的这些话,引起了陈岭和叶瑜然的注意。
按理说,哪家丢了上百两银子不会着急?
何况他们这种家庭,丢了上百两银子,几年的积蓄,肯定得记得跳脚了。
然而她却有些反常。
先是说不清楚她到底丢了多少银子,后又不愿意报官,这……
当陈岭望着陈婶的时候,叶瑜然也在打量陈婶,她想到了什么,说道:“抱歉,我能打断一下吗,陈婶,当初是谁第一个发现家里丢了银子的?”
被点名的陈婶怔住:“是我发现的,怎么了?”
“不是有人老怀疑是我们偷了你们家的银子吗,都被人诬陷了,我们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叶瑜然一解释完,就再次问道,“陈婶,既然你说你是第一个发现丢了银子的人,那你能简单说一下,你当时是怎么发现的吗?”
“大清早的,老大来问我要银子,我去取,然后就发现不见了……”陈婶没有看人,在脑海里组织着合适的语言,生怕自己说错了话,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