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用一个大碗,倒入面粉,加上水,调匀备用。
原本野果子应该多腌一会儿,但熬果酱费时间,她便提前取了出来,让刘氏烧热了小锅,倒进去烧开。
之后才将提前准备好的芡缓慢的倒进锅里,一边倒,一边还有勺子和着,保证芡不会直接贴到锅里,焦掉。
刘氏虽然在烧火,但其实是能够看到叶瑜然在做什么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作法,有点懵。
怀疑婆婆在浪费粮食,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年纪太小了,没见识。
叶瑜然没注意对方的神情,她现在正做得专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刘氏将大火转成小火,同时将另一口大锅给烧烫起来。
愁啊,没有油,这饼可咋办?
还好她没有偷懒,用和好的芡汤烫饼,否则这饼一下锅,岂不粘上了,不能翻了?
取出一团和了菜沫子的面团,揉成条状,切成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小团子,备用。
直接将切好的萝卜丝等,丢进锅里炒起来。
之前油罐里的水没有用完,就当煮汤了,将就着用,多少也是油。
萝卜丝并没有霸占整个大锅,锅的四周还空出了大部分面积,她便用锅铲浇了些汤汁上去。
迅速地将之前备用的小团子压遍,捏得薄薄的,丢到被浇了汤汁的大锅边上,烫熟。
所谓锅贴,不过如此。
没有一会儿,果香与鸡蛋香便飘满了整个厨
房。
在院子里砍猪菜的柳氏愣了一下:这是……
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你尝尝,看这饼熟了没有。”叶瑜然把一个巴掌大的饼,递给了刘氏。
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东西,刘氏既惊又喜。熟不熟她吃不出来,反正就两个字——好吃!
“熟了没有?”
“不知道。”
见刘氏三口两口把整张饼给吃了,叶瑜然就知道,不管这东西熟没熟,肯定招人喜欢。
“老大家的在外面砍猪菜,你带一个给她。”叶瑜然又给了刘氏一个。
同样是在家里干活的,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虽然她为了不暴露自己,打算暂时模仿原主的性子生活,但总不能模仿一辈子吧?
为了长远的打算,她还需要从一些小细节,一点一点慢慢的改变,让这个家潜移默化的适应“新”的她。如此未来她才能够变回原来的自己,轻松自如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只有巴掌大一点,哪里够吃?可是婆婆发话,刘氏也不敢偷吃,乖乖拿了出去。
“大嫂,娘让给你的。”
递过去的时候,刘氏还有些舍不得,两只眼睛盯着那张薄,如饥渴地写满了两个字——想要。
柳氏犹豫了一下,手往身上一擦,便接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刘氏眼巴巴地盯着:“好吃吧?”
柳氏有些沉默:“嗯。”
“娘做的,做了好多。”
想到灶上盆子里的
面团子,刘氏怎么都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有自己的份。
娘做了那么多,小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到时候她怎么也应该能够分到三四个吧?
她不求吃饱,稍微能够垫垫肚子也行。
四房,房间里。
李氏的鼻子动了动,推了推身边的朱四:“你闻到没有,什么东西,这么香。”
朱四怎么可能没闻到,坐了起来:“好像放了鸡蛋,还有萝卜,还有一股酸的、甜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就是感觉挺熟悉的。”
李氏咽了咽口水:“娘是不是在做好吃的?”
同咽口水:“肯定是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的份,怕就怕娘到时候只能小妹吃,根本轮不到我们。”
“你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是有的。娘说过,晚上让我吃鸡蛋饼。”
朱四顿时羡慕嫉妒恨:“怎么怀孕的不是我呢?”
要是那样,鸡蛋饼就是他的了。
李氏无语:“你一个大男人要是怀孕了,肯定被人当成妖怪。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厨房,看看娘做了什么好吃的。”
朱四连忙把她拉住:“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地里干活,谁让你偷偷躲在家里偷懒了?你还是小心点吧,要是让娘发现了,别说鸡蛋馋了,连粥都没你的份。”
朱四哀伤地躺在了床上,任肚子“咕咕”直跳,痛苦不已:“怎么能这样?”
李氏从屋
子里出来,无视砍猪草的柳氏,就往厨房里钻。
柳氏看到是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无动于衷。大概唯一能够让她动点心神的,就是刚刚吃到的那个饼——真好吃!
在院子里就闻到香味了,更不要说进了厨房,李氏的口水直流:“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去看一下,你爹他们回来了没有,顺便把两个小子叫回来,我们吃晚饭。”叶瑜然没有抬头,继续捏着薄饼。
庆幸原主是个干农活的,否则用她上辈子的身体,这么多饼捏下来,手早废了。
“娘,我能先尝一个吗?”李氏厚着脸皮问道。
“犯了错误的人,没资格尝饼,干活去。”哼!没脸没皮的,真当她跟原主似的好“唬弄”?
李氏一脸难过,念念不舍,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像在害她的心头肉。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用力地吸飘在鼻子里的香气。
她念叨着:“娘太小气了,一个饼都不让我尝!”
刚刚砍完猪菜的柳氏,有些迟钝地想到:她好像尝过一块了!
不知道是叶瑜然的时间卡得好,还是离秋收的时间太近,地里没什么活,李氏才走出院门没多久,就看到了朱老头等人的身影。
他们肩头扛东西的扛东西,手里还有人拎着一条鱼。
“爹、大哥、二哥,看这里……”李氏使劲地朝他们挥手。
“四弟妹那么激动干嘛?”朱三晃了一下
手里的手,说道,“不会是看到我手里的鱼,给激动的吧?又不是给她吃的,她激动什么?”
没有人吱声,木讷的朱大没办法,只能答了一句:“不知道。”
朱三觉得,他大哥还不如不说话。
“这么激动干嘛?别看了,这鱼不是你的,是给娘和小妹吃的。”
李氏看到那条鱼,确实咽了一下口水,不过更多的,她想的是厨房里的那饼,立马反驳:“谁要你的鱼了?它能有娘做的饼好吃?有本事,你晚上不吃饼啊。”
她耍了一个心眼,没说是“鸡蛋饼”。
“你娘起了?”朱老头难得地开了口。
李氏:“起了!”
“你娘没事吧?”他们出来的时候,叶瑜然还在床上躺着。
可是马上就要到秋收了,地里的活不能丢,否则下半年的收成不好,来年就得饿肚子。
见她醒了,不像有事的样子,朱老头便把家里的几个小子都带了出来。
与其在家里呆得心慌,还不如在地里坐着,即使什么也不干,看着庄稼也心安一些。
一想到那干涩,无法下咽的饼,朱三的喉咙就疼:“不是吧,娘做饼了?没事她做饼干嘛?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家里哪还有什么粮食?熬点粥就算了,做什么饼。”
“呆过会儿你别吃。”
“不吃就不吃,你当我愿意吃啊?这鱼,你也别吃,这是我逮的。”
“哼!不吃就不吃,我吃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