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我母亲。”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向谢持直言不讳,甚至低垂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的婚姻状况,我家人的婚姻状况?陆先生,我之前在隐国的时候对你有所耳闻,但是却不曾听说过你是个如此关心别人家私事的人。”
“看来那场大火对你造成的伤害不小。”
向谢持不是在说讽刺的话。
他提起那场大火,也让陆执的眼底的火烧了起来。
他心里叫嚣着,这个男人还有资格在他面前提那场大火,明明应该是他在那场大火里被烧得面目全非!
自己代替他承受了一切,他不仅不感恩,还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用那场大火讽刺自己。
他哪里来的胆子。
陆执的手攥成了拳头,“向谢持,我知道你是谁。”他目光灼灼,几乎下一秒,陆野两个字就要从嘴里喷出来了。
但是他还在忍耐。
向谢持微微一挑眉,“那你说说,我是谁?”
他这个问题极具引诱性,又像是在讽刺,毕竟眼前这个人刚才都已经喊出他的名字了,却又再说知道他是谁。
要么是真的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儿。
要么,那场大火把他烧疯了。
向谢持不傻,选择相信前者。
只是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也不傻,他那双充血的眼睛眼眶欲裂的瞪大盯着自己,牙关咬紧,却怎么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向谢持缓缓蹲下,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陆先生,现在陆氏跟向氏会一起合作海洋湾的项目,你又醒来了,我们以后应该会很常见面,好好恢复,如果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我等着你来找我。”
说着,他的手轻轻的覆在了陆执的手背上。
陆执的手背上凹凸不平,烧伤的伤口愈合产生的肉疙瘩一个接一个,触感十分奇怪。
陆执被向谢持触碰,猛地想收回手,只是眼前的男人却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腕,像是一点都不觉得他浑身上下到处都看起来像个怪物一样的,平静的看着他。
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一下子被放了气,怒气没了,只是软软的瘫坐在了轮椅上。
后边儿的南桃安放好了一一,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一把从向谢持的手里抢过陆执的手,推了向谢持一把,“你干什么?你想对他干什么?”
她以为向谢持在伤害陆执,护夫的气势满满。
向谢持被推开,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一脸愤怒的南桃,“我想帮他。”
“帮他,你怎么帮他?向谢持,你……”
“桃桃,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忽然,陆执哑着声音开口。
他了解自己的哥哥,也知道他对南桃的独家称呼,桃桃。以前也是在医院,他也会使坏喊这个女人这两个字,每次都会惹怒她,然而他喜欢死看她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了。
只是现在他喊出一声桃桃,让南桃直接眼眶绯红差点落泪了。
她都记不清感觉里陆野有多久没有这样唤过自己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她身上的戾气跟心墙瞬间消散,她缓缓蹲下身拉着陆执的手,“你真的要跟他单独相处吗?他……”
“我不会动他。”
向谢持也察觉到了女人身上的气场瞬间的变化,目不转睛的盯着,同时也因为女人对自己经久不息的敌意而烦躁,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开口。
陆执抬眸看了向谢持一眼,又看着南桃,安抚她,“没事,不怕。”
温柔款款的语气,真的就是一秒将陆野展现在了南桃的面前。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了下来,点头,“那好,向先生,去病房里聊吧。”说着她起身要推着陆执进病房。
这个时候,张医生忽然从走廊那边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等等。”
“张医生,怎么了?”南桃愣住。
“刚才个陆先生配的吊水里有一剂药忘了放了,稍微等一下我把药打进药瓶里。”他说着,手里的针管已经扎进了高悬在头顶的药瓶里。
无色的液体被推进了药瓶里,陆执皱眉,还没开口制止,就感觉一股凉意窜进了自己的血管里,然后,昏昏欲睡。
南桃没有察觉到异样,又被张医生拉着叮嘱了两句后才推着陆执进了病房。
只是进去后她发现陆执低垂着头,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她低声询问的空隙,他就已经歪着头昏睡了过去。
这么快,南桃都愣住了。
赶紧叫来了张医生查看,结果他却说是正常情况,他今天一下午都没睡觉,现在已经不早了,他用了药睡着很正常。
闻言,南桃却没有感觉松一口气,总觉得哪里不正常。
而向谢持站在门口看着白衣大褂的张医生走远,目光一直追着他走了许久。
“向先生,陆野已经睡了,要不你明天再过来?”
向谢持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点头,“嗯,我明天再过来。”
说着,他看着南桃,“我开车送你回去。”
他不是说的问句,也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南桃想拒绝,但是又想到一一明天要上学,住在医院确实不方便,便点头答应了。
没有等南桃动手,向谢持就直接去病房将一一抱了起来。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甚至连他睡觉的梦口水蹭到了自己的西装上都不在乎。
南桃注意到了,于是等他的车停在了汀兰苑门口的时候,难为情的开口询问,“向先生,一一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我赔你一件吧。”说着就要去拿支票簿。
她知道这件衣服的价钱。
因为向谢持穿的西装的牌子也是陆野之前爱穿的,甚至这件意国纯手工制造的丝绸西装,陆野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只是男人看着她手里的支票簿,皱眉,明显是不接受现金交易。
南桃噎了一下,又建议,“要不这样,我先生有一件跟你这个一模一样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先把那件穿走,我帮你把这件衣服清洗后再换回来怎么样?”他这样尊贵的人,应该不愿意穿别人的衣服吧?
驾驶座上,单手握着方向盘的向谢持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独栋别墅。
眼底幽光闪动,答应,“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57: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