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的狠,就算病重倒床,也不会消退丝毫。
见他咳得难受,南桃倒了杯水用吸管递到了他的嘴边,等他喝完,再细心的用纸巾擦拭他的嘴角。
经年累月的照顾陆执,她对这一切早就熟悉入骨。
见南桃对他的警告不回应也不言语,陆执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玻璃杯,恶狠狠瞪着她:“你听到我的话没有?你不要以为照顾我就能让我心软放过陆野吧?”
陆执跟陆野是双胞胎是真的,他对陆野恨之入骨也是真的。
恨到陷入昏迷也能咬牙切齿的叫陆野的名字,恨不能将这个人嚼碎撕烂吞掉。
护士们听到他昏迷还叫着陆野的名字都以为他是想见他,只有南桃知道,他是想他身败名裂,想他死。
玻璃杯碎了一地,南桃抽了面巾细细收拾:“我照顾了你四年,四年前知道你不会因为这些放过陆野,现在还是知道。”
“你知道就好。”
陆执冷哼一声,重新躺好,冷冷睨着南桃那忙忙碌碌的身影,嘲讽,“听说陆野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南桃面不改色的擦拭着地上的水渍,嗯了一声。
“南桃,你也真是够贱的,你为了陆野,给我当牛做马四五年,省吃俭用的供养那一家子吸血鬼,还不要名不要分的给他当情人,呵,你可真是活雷锋呀。”
听着陆执机关枪一样的冷嘲热讽,南桃是相信水水说的陆执的情况好多了。
以往他情况不好的时候,只能在病床上一个劲儿的掐她的胳膊,将她掐得青紫流血,警告她不要忘了找法子救她,他痛苦,谁都别想好过。
她也不惊讶病得都要死了的陆执能知道陆野要结婚的消息,他太恨陆家人了,若是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分出去半口气撑着灭陆家满门。
虽然他自己也是陆家人。
当然,陆家人也恨他,不亚于他的恨。
收拾完了,南桃拉了个椅子到病床边上,坐下:“今天要听书吗?”
见南桃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陆执重锤了一下病床的扶手:“南桃,我他妈在骂你贱,你没听到吗?”他讨厌南桃这种淡淡的没有半丝情绪的样子,让他总是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南桃弯腰在抽屉里找着待会儿要念的书籍,又漠然的嗯了一声,她又不是聋子,她当然听到了。
随便抽了一本之前没念过的书出来,南桃摊开,就对上陆执那凶恶得恨不得要吃掉她的眼神儿,虽然他体弱,但是他视线里的狠劲儿是真的。
毕竟他在没生病前也是北城出了名的恶霸,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光是说一说,南桃都觉得他被癌症折磨死八百遍都不够。
他情绪不好,心跳又增高了,南桃赶紧合上书:“我听到你骂我贱了,你想我怎么回应你?陆执,你说得没错,我是很贱,如果我不贱的话,四年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会把你扭送到陆家人手里,让他们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四年前,南桃第一次见到陆执的时候,陆家人正在满世界的追杀他,要清理门户。
因为他坏事做绝,将陆家的声誉一毁再毁不说,最后还禽兽般的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到了仇家的手里,毁了那个本来清纯可爱的女孩儿。
他来找南桃,那张跟陆野百分之九十相像的脸上全是毒辣的算计。
他告诉南桃,他得了绝症,南桃必须帮他躲起来,找医生救他的命,不然他就毁掉陆野。
没错,他手里确实有能毁掉陆野的东西。
那也是南桃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