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护院正待跳下水去,却见水花涌动,水面浮起一条大鱼,鱼肚朝天,已是死去,肚子隐隐有血水透出,原来刚才涌上来的是鱼血。
护院头领又道:“这是水下呼吸生存之道,这人是可造之才,你们不可下去干预。”
护院们都罢了下水的念头,也如其他学子一般在那台上站着观看起来。
慢慢人多了起来,台上已站不下,又有很多有站在那远处水边,誓要看两人分出胜负。
过了半个时辰功夫,除了偶尔有死鱼浮上水面,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两人果然都是好水性,竟像鱼一样,能呆在水下不呼不吸。
过了一个时辰,人群也忍不住躁动起来,这等水下功夫,就是修炼有道的高人,也恐怕不能在水下呆这么久。
水面浮了有几十条大鱼,不知这水中有多少条鱼,而水下的两人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有死鱼不断浮起。
再过半个时辰,人群躁动起来,有人叫道:“长老来了!”
只见人群分开,两个黑衣老者,身边簇拥着几人,往那台前而来。
那护院头头见了,忙上前见礼,叫道:“黄长老好!秋长老好!”
接着又附耳在黄长老说了又句,黄长老听了不住点头,最后笑着对秋长老说道:“两个初级班小娃娃比水性,都挺厉害,下水有一个半时辰了。”
秋长老脸上一变,叫道:“这如何得了,只怕人早就不行了,黑护院,还不下去救人。”
黑院护并未下水,只是看着黄长老,黄长老对秋长老说:“两人敢下水,肯定是有办法在水下活下来,你看水面的死鱼,就是以鱼漂补气来满足他们体内所需所至。再说,两人公平赌水性而已,不违反书院规定,这公平赌约,向来神圣,外人怎好干预。”
秋长老只是脸色不断变幻,最后说道:“黄长老,谁不知你箭波黄家海上起家,都善长这等水下伎俩,这鱼漂补气之法就是你黄家不传之秘。鱼在水中比人游得快得多,若没有你黄家秘技,其他人如何能从水中抓到鱼;这风十五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又是关长老推荐,若有差错,只怕不好交待。”
黄长老嘿嘿直笑,只道:“这是公平赌约,没有违反书院规定,我看何人敢干扰?”
秋长老对着身后一人使了眼色,那人就往台后走去,黄长老一甩袖子,一道疾风“嗖”地一声,如暗器击中那人,那人就歪倒在台上。黄长老大叫道:“公平赌约,正是我书院弟子不服输精神的体现,应该得到尊重,这神圣无比的赌约,谁敢干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语气严峻,如凛冬之寒,四下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时也不敢异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柱计时香都已燃完,两人都未出水面来。
秋长老凝声叫道:“水下的学子听了,两个时辰已到,想要活命,就浮上水来,不要强撑。”
黄长老嘿嘿冷笑,喝道:“秋长桂,你想结好关瘸子,关瘸子路都走不动,就是到了又有何用,我是大掌院,这里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喝道:“黄老匹夫,休要嚣张,我关玉鹏来会会你。”
只见人群分成,一个滑竿软轿抬上台来,轿上正坐着关玉鹏,软轿放下,关玉鹏以假腿站了起来,喝道:“那个龟孙子说我走不动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海象牙,张口乱吠!”
黄长老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关瘸子,这里可不是你家,这是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可由不得你嚣张。”
关玉鹏飘身就站在黄长老身前,眼睛如电,直逼视着黄长老,黄长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急叫道:“你要做甚,这是书院,由不得你放肆。”
关玉鹏盯了他半晌,又移步走到观湖台前,望向湖面,凝神半晌叹道:“黄花鱼,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打歪了,我看你几十年没下水,脑袋里全是水,也秀逗了,嘿嘿!”
黄长老想要回骂,张了张嘴,像是若有所思,也没半个字出来,也走到台前。
时间又过了了半个时辰,已是下午时分,那水下鱼尸过了好久没有没再浮起,像是水下的鱼都被杀光了一般,黄长老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来。
“哈哈!”关玉鹏得意笑了起来,说道:“黄花鱼,你那侄孙只怕要憋不住气了,你倒是憋得住啊,好涵养功夫,佩服佩服!”
“谁说的?”黄长老又惶又急,偏偏嘴上不肯承认,他凝神又看了片刻,只见鱼尸不再浮起,脚下也立不住,只踱步来回走了起来。
关玉鹏忍不住又笑着对秋长老说道:“老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未名湖其实应该叫未时湖,只因未时一到,湖水就会温度骤然下降,湖中都活不下鱼。幸好湖心有一只鱼王,每到未时前就会召唤群鱼至湖心无底深潭躲藏,那时硕大个湖,就一条鱼也没有,你说没了鱼,黄家除了鱼漂补气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在水下换气。”
秋长老瞠目结舌道:“只怕没有其他办法,除非能习得高深功法,可以用皮肤呼吸水中空气,只是两人都是初级生,按理都才学导气之法,那高深功法想来也不会。哎呀!糟糕,早已到未时了!”
不等两人说完,黄长老大喝一声,就往湖中跳去,关玉鹏在后边喊道:“黄花鱼,你急什么,他两是公平赌约,谁敢干扰,你不是就要对谁不客气吗?敢情你要对自己不客气?”
身如雷震,任黄长老已入水中,已能听到,直将他气的险些憋不住气。
片刻间,就见水花一响,黄长老已飞出水面,踏水而回,怀中还抱着一人,已经晕死过去,正是雷公脸黄海峰。
黄长老一边抱着雷公脸飞身疾奔而去,一边叫道:“关瘸子,这事没完,我们长老会上见。”
关玉鹏凝声叫道:“小风,你已获胜,还不快出水来,莫非想被冻死吗?”
过了半晌,才听水花响动,一人分开水面,游上岸来,正是小风。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有些乌青,只是冷得有些发抖,并无其他异状。
他看了看水面飘着的鱼尸,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水下的经历,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险些让他败北而不能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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