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在章耘的陪同下回到屋子, 林蕴还在屋里他，唐宁看到章耘和林蕴都在，那慌『乱』的心情终于镇定一点, 他将自己洗澡时遇到的古怪给林蕴看。
“你说帘子后有另外一个人的脚，还感觉小窗那里好像有人在看你？”林蕴严肃问。
唐宁连连点。
章耘听到唐宁这话, 表情也不太好, 不过他的想法和玩家不太一样，这个少年憋好久，握紧拳一字一句：“我一定要找出偷窥的人！”
察看到唐宁的目光, 好不容易有点气势的章耘声音一下子弱下来，他愧疚道：“对不起，如果我没有中途离开......”
村子里的年轻人看起来并不相信有鬼神, 遇到这种情第一反应是人在偷窥，是不是章耘的体质能克鬼, 所以鬼看到他来就先躲起来？
“不是你的问题。”唐宁简单安慰一下章耘, 后三人一起前往那间洗澡的屋子, 到这间屋子的时候, 地上的水脚印已经消散大半, 林蕴目测一下脚的尺寸, 他朝周查看, 最后他走进帘子内侧，也就是唐宁一开始站着的地方。
“唐宁，你站在那个脚印旁边的位置, 不要踩到的, 对，然后你小步一点往外走，我让你停你就停下来。”林蕴隔着帘子道。
唐宁按照林蕴的指令朝门外走, 快走出时，林蕴喊一声停，他掀起帘子看看唐宁，抬起，朝唐宁的顶看，这一次，他打量很久。
唐宁愣一下，他也缓缓抬起，看向天花板上，他的瞳孔一缩，只见天花板上居然出现一个『潮』湿的人形印记！
那看起来是成年人的体型！肢躯干和颅都印下来，但正常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和壁虎一样趴在墙上？！
这是什么东西？！
他之前洗澡的时候一直隔着帘子看那双脚，那双脚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唐宁就以为那个东西出。
想到他刚刚一直在门口寻找脚印，脚印的真正主人却趴在天花板上静静地盯着他看，唐宁的皮一阵麻。
章耘瞪大眼睛，望着这超出他认的一幕。
林蕴蹲下来，他没有碰那脚印，因为担心触什么不好的鬼怪杀人规律，林蕴只是凑过闻闻，“河水的味道。”
唐宁也蹲在附近，他小心翼翼低下，努嗅好几下，什么也没闻出来，最多只闻到他用的沐浴『露』气息。
林蕴站起身，他走出这个屋子，打开手电筒绕着屋子走一圈，从外面看那处小窗，在惨白灯光的照耀下，另外一个湿漉漉的人形印子暴『露』在众人视野前，只不过这个东西看起来是幼童体型。
手电筒的光朝下方照耀，没有在土里看到梯子之类的痕迹，也没有成年人道脚印，那窗户很高，差不多离地两米，一个真正的幼童是怎么在没有外的帮助下爬上的？
答案已经很显然。
“你洗澡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错觉，确实有一个东西趴在这里看着你。”林蕴轻声道。
唐宁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无法想象自己刚刚居然在两个怪的环绕下洗澡，难怪他一直觉得浑身不舒服。
只不过为什么有一大一小两个怪呢？
唐宁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伪装成林蕴的那个东西看起来是成年人的体型，但实际上是两具幼童尸骸叠在一起的。
林蕴的手机突然出现新消息，林蕴打开一看，沉声道：“罗初雪被淹死。”
罗初雪，那个倒霉的现红包的女玩家。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在心里默认对方很可能是最先死的那批玩家，也正因如此，之前唐宁才被鬼骗出。
“是掉进河里淹死吗？”唐宁想起刚刚差点溺死的自己。
“不。”林蕴脸『色』难看道：“她在洗脸的时候被淹死。”
“......洗脸？淹死？”唐宁不可置信道。
“走，我们罗初雪那里。”林蕴道。
罗初雪住在另外一户人家，章耘迟疑一下，说自己不太方便进，最后是唐宁和林蕴一同来到罗初雪住的屋子，很快唐宁就看到林蕴口中的洗脸淹死是什么意思——
罗初雪将脸盆放在地上，她跪在脸盆前，整个脑袋埋进脸盆里，长长的扑洒开来，那手呈现出挣扎的姿态。
盆子附近都是水，大概有一大半的水都洒出，再看着罗初雪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脑补出她死前剧烈挣扎的画面，和大多临死前的溺水者没什么区别。
可淹死罗初雪的却是这一抬就能挣脱的水盆。
有一个男玩家啧一声：“女人就是麻烦，进副本还要洗脸。”
每次进副本都要洗漱的唐宁：“......”
那脸盆旁还放着沐浴『露』和『毛』巾，罗初雪或许是想简单擦拭一下，洗脸只是顺带。
有玩家拨开罗初雪脖子上的，“你们快看。”
只见罗初雪的脖颈上有一个紫青『色』的小脚丫——
有东西踩着罗初雪！让她一直抬不起！
唐宁的脖颈隐隐作痛，他忽然想到，之前他洗脸的时候似乎也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好像水面上的人不是他自己。
......也许是他杯弓蛇影？
如果他也遭遇和罗初雪相似的灵异，为什么他能存活下来？
有玩家提起罗初雪的，『露』出那张被水泡到浮肿的脸，“死有一段时间。”
洗漱这种情一般是睡前做，罗初雪几个小时前就遇害。
“对，唐宁今晚是不是也遭遇鬼怪袭击？”常涵亮突然问道。
之前唐宁一路回的动静被一些玩家留意到，唐宁虽然脸『色』差一点，但和已经丧命的罗初雪相比，已经算是全须全尾。
现在整个卡牌游戏消息灵通一点的都道唐宁这么一个玩家，有着漂亮出奇的脸蛋和据说同样强劲的实，以及格外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恶劣『性』格。
虽然有人晓唐宁的量来自于鬼校里的怪，那个怪通常来说是无法进入副本的，但这一次唐宁存活下来，就说明这个玩家并不简单。
“是的，我们现在怀疑水可能是一个媒介，碰水很高容易遭受鬼怪袭击。”林蕴替唐宁回答。
许多玩家都在审视着唐宁，唐宁的是半干的，换一身干净衣服，『露』出来的皮肤白里透粉，锁骨和脚踝地方还有点湿意，乍一看让人想到溺水后的湿，但再细看有点不对劲。
“你是洗个热水澡？”姜眠眠问。
唐宁点点。
“你洗澡的时候有遭遇鬼怪袭击吗？”姜眠眠继续问。
唐宁先是摇摇，然后点点。
“没完全遭遇，怪没动手。”林蕴解释道。
“为什么不动手？”姜眠眠问。
唐宁摇，他也不道是怎么回。
周围玩家们看唐宁的眼神已经不对劲起来，一个晚上两次遇到鬼怪居然还能活下来，唐宁比他们预期中还要强。
唐宁被这些人看得有点心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哈士奇混进狼群，偏偏那群能把他吞得骨都不剩的玩家，在用看狼般的眼神打量着他。
“时候不早，我先和唐宁回。”林蕴看出唐宁的不自在，他主动提出离开，唐宁也如释重负的跟着离开这里。
回到房间后，唐宁用林蕴的手机打字：“他们好像都把我当成大佬。”
林蕴一下，“你这次的卡牌确实很厉害，一开始我还以为只能对鬼怪生效，没想到你唱歌的时候，我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如果你手上握着什么凶器，在我呆的时候捅我一刀，我人估计就没，那些玩家遇到这种情况不也差不多吗？”
唐宁一听心里舒坦多，他对林蕴竖起大拇指。
“你先用着我的手机，明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手机修理店。”林蕴道。
唐宁忍不住打字问：“可以用罗初雪的手机吗？”
林蕴深深看唐宁一眼，“你还真是傻大胆，你忘记罗初雪是怎么没的？她就是碰红包，你怎么能确定她的手机不是另类的一种红包？你拿走手机，那个东西拿走你的命。”
听到林蕴这话，唐宁这才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傻。
可是如果他和林蕴只有一人有手机的话，真的出什么，不就没有办法立刻联系上对方吗？
“好，已经快十点。”林蕴起身道：“你早点休息。”
唐宁点，林蕴走后，他也关灯睡觉。
被褥是『潮』湿的，蒙在脸上有股湿意，唐宁不是很喜欢这种气息，这很容易让他想起自己溺水时的感受，周都是湿润的，他什么都抓不住......
唐宁难受着难受着就睡过。
他在梦里一次坠入河里，这条河很深，深不见底，他不停朝下坠落，没有氧气，没有光亮，那是一个黑暗的被时光抛弃的世界。
就在他快要溺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隐隐约约从黑暗中游弋来，怎么有在水中如此灵活优雅的身影呢？那布满幽暗鳞片的修长双手分开水流，像在揽一轮明月般搂住他的腰，似乎有什么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水中流淌，后，那苍白柔软的唇吻住唐宁。
水，无处不在。
......
唐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晨曦洒在他的脸上，他侧过身，在枕上看到一个『潮』湿的手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