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南宫家的禁地之一,史鉴山!”南宫宿推着车站在地下洞天的入口前,身后便是紧锣密鼓,正在编写案卷的书生。
再然后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书架,千年前的案卷、古籍以及各种珍贵资料,一直到现在不知积累了多少,这样的财富是所有人为之惊诧的。
“世子!”史鉴山的守卫是南宫星都没有见过的十六,他一直奉命守卫史鉴山,同时他也是一个书法大家,偶尔也会参与到编撰工作中。
“不要乱看乱翻,这里很多地方都设有机关,如果你们踩中机关,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活着出去。”南宫宿嘱咐着,第五推着他的轮椅前行,最终停到了一个高达三十米的书架前,一旁还放着改造后的云梯。
“从池白远入中书后,凡是跟中书有关的批复以及档案都在此,你们不能带走,只能在这里查看。”南宫宿手指不停敲打着椅背。
淮谦泽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不能带走只能看,这么多东西他可是难顶,而且看南宫家守卫如此森严,恐怕自己也不能带人前来。
“你能背下多少,或者察觉到哪些地方不对可以记录下来,至于判案时案卷我们不会交出,但是我们可以提供人证。”南宫星指了指远处一个中年男子。
他就是负责这方面编纂的人,这些年中书的批复以及案卷他了如指掌,淮谦泽甚至可以直接问他,回答与案卷上写的分毫不差。
史鉴山外人不能停留太长时间,除了淮谦泽外,其余二人很快就跟着南宫宿一同离开,看到南宫宿把入口封存,淮云浅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王叔,这里距离皇宫多远来着?”淮云浅当着南宫宿的面突然问了这个问题,淮千刃怔了片刻,随后算了算:“没有多远,好像只有几户人家的距离。”
当初定都京城时,神隐公府扩大许多,武宗也特意把两个地方修的很近,就是想时不时就能来到神隐公府与南宫昌交谈。
只是后来他崩逝后,淮冬青几乎没有来过神隐公府,再加上皇宫正门也下令换了地方,让京城所有人都以为两个地方离得很远。
实际上皇宫距离神隐公府的距离并不远,甚至把正门的地方换成最初的地点时,步行出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淮云浅突然有了个好主意,既然自己答应了南宫星不强求她进宫,那他完全可以把皇宫和神隐公府修成一块。
就像曾经南宫家在前朝那般,以往作为钦天监,南宫家都是住在宫城中的,因为星官世家说到底也是为皇权服务的。
南宫家作为独立的家族出现,其实也就是近几十年间的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南宫星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一句,神隐公府的构造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的想法不错,但是很有可能会削去你们的气运,到那时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南宫宿看出他的心思,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还想让神隐公府合并成皇宫,亏他想得出来,不对,这是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的主意?
从阴阳学的角度来说,神隐公府是大阴大阳汇合之地,而皇宫的修建则是秉承着受命于天的态度,风水和阴阳都是精心计算过的。
且不说这两方犯不犯冲,单单是神隐公府中心存放的天外星石,那种压迫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更何况神隐公府这个地方是不断吸收天地气运的,淮云浅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很有可能做完这些后,南宫家很容易抢夺他们淮家的气运。
气运这种事虽然虚无缥缈,但是联想起曾经的北魏,连续五代皇帝都是少时继位便夭折,历史上还有太多这样的事情,不由得人不相信。
淮云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天真了。想想这句话十七曾经也说过,但是被南宫星颇为嫌弃,便是这个原由。
“如果你的两全之策就只有这些,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娶走我妹妹。”南宫宿手指敲打着椅背发出声响,脸色也有些难看。
果然自己说的那些话南宫宿都知道,淮云浅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今天刚到这里就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敌意。
“话说回来,郡主她人呢?”淮千刃笑眯眯的看了一场好戏,不过转头一想确实今天还没看到过南宫星。
“星儿出去做事了。”南宫宿揉了揉自己的腿,淮云浅一怔,赶忙问道:“去哪了?身边有没有跟着?”
“淮云浅,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星儿是南宫家的人,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变,我们南宫家做什么事,轮得到你问这么多?”南宫宿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早就看淮云浅不顺眼了。
淮云浅觉得自己今天来南宫家就是找刺激来的,明知道南宫宿对自己抱有敌意,还过来送死,正常人谁会干这事?
淮千刃在一旁活跃着气氛,南宫宿这才闷哼一声:“也没去别的地方,前些日子京城不是出了个燕然暗谍,这几天他们正在筹划离开京城,我就让星儿带着人去抓他们了。”
“你可真是个好哥哥!”淮云浅瞥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坑自己妹妹的。
南宫宿也不甘示弱:“我妹妹什么能力我比你清楚,你看看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到现在一个池白远都对付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眼见怒气方消的二人又干起了架,淮千刃揉了揉额头,又一次把他们拦下,二人这才互相闷哼一声,谁也不看谁。
“我现在就去让人接应她!”淮云浅吹着口哨,一只探鹰从门外的马车上飞走,南宫宿见状嘲讽道:“就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枣,算了吧!”
“酒肉和尚还没走呢!我让他去!”淮云浅不甘示弱,二人又一次吵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淮千刃不想劝了,反而是做到一旁喝起茶来。
二人最后因为口渴偃旗息鼓,但是互相都看不上对方,特别是南宫宿更是气的不行,就淮云浅这种脾气还想娶南宫星,做梦!
两个小辈针尖对麦芒,淮千刃一个长辈坐在中间实在觉得难受,他刚起身离开,就听到二人又一次吵了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头。
都说天底下婆媳关系最难处理,要他看最难处理的不是婆媳,而是妹控和妹夫的争执,这才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祈祷着他们只吵架千万不要打起来,淮千刃寻着地方准备找故人叙叙旧,结果走来走去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不由得大骂道。
“南宫昌,你真是个小气鬼!”
在南宫家的地盘上,走着走着回到原点,显然这是内里的阵法发挥了作用,而现在南宫家中坐镇阵法的,也只有尚未露面的南宫昌。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南宫昌还是这么个小气鬼,淮千刃忿忿不平的回了前厅,只见他们两个脸上都些许挂了彩。
得,语言交流变成肢体交流了,幸好淮云浅还知道收敛,否则这要是动用真气,就南宫宿现在的情况估计就直接交代了。
“我告诉你淮云浅,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答应星儿离开南宫家!”南宫宿喝了口茶,二人继续互喷着对方。
“我呸,你是她哥,她又不需要听你的,还不让她离开南宫家,你可真够霸道的!”淮云浅不甘示弱,听得淮千刃满脸黑线。
他看了看四周,只觉得杀气腾腾,果然在别人家里骂人家不是一个好选择,起码在南宫家是这样。
“额,你们还没走啊?”准备前往书房的第五路过前厅,听到骂声怔了下,二人这才宣布又一次中场休息,喝完茶后继续。
“你这是要去哪?”淮千刃瞥见他手中拿着的那个锦囊,这种花纹他见过,是燕然皇族才会使用的龙凤祥云图。
“刚刚小姐让人送回来这个东西,传信让老爷查一查这个锦囊的主人是谁。”第五也没隐瞒,反正门口呆着的白衣侍也都听到看到了。
听到这话,南宫宿二人坐不住了,立刻让第五带路他们去见南宫昌,淮千刃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在院中找了个石头藏在身后。
“锦囊应该是燕然人的,看来这位暗谍的身份还不一般呢!”南宫昌一眼就认出锦囊上的图案。
不消多想,他就知道这位暗谍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他还活着。
“燕然先帝的亲弟弟,慕连城的叔父?”南宫宿二人都愣住,南宫昌嗅了嗅锦囊里的味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那家伙一直都喜欢随身做一些香囊,里面还有香料的味道,只不过很淡了。”
“不行,星儿一个人太危险,我现在带人去找她!”淮云浅立刻起身就要带人去前往。
南宫宿抓住机会,立刻阴阳怪气起来:“我说你手底下都是废物吧,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我看你还是早点把白衣侍解散吧,要他们有什么用?”
“你好?有本事你站起来走两步!”
“第五,把他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