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岂能少得了我?”南宫子脚步刚要动,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南宫星听闻后微微撇嘴,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耍帅吗?
烟尘滚滚,淮云浅身穿白甲,这一次他带领白衣侍千里狂飙,得到拓跋龙城悄然离开的消息后,便迅速赶往京城。
只见他勒紧马缰,嘶鸣声震慑云霄,他温柔的看向南宫星,朝她投以心安的微笑:“世子,这一次我来的可还算及时?”
“不早不晚,只是迟了些。”南宫宿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淮云浅却是知道他的意思,看着茫茫平原笑道:“不知今日是哪位李将军前来?”
“既然戎狄与燕然到来,又如何少得了本将呢?”茫茫平原中突然出现黑压压的骑兵,宛如他们本就在这里一般。
可是所有人都无比确定,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这里埋伏的有大军,拓跋龙城见到这一幕微微挑眉,因为这是他最擅长的战法。
大军隐匿于草原之上,趁别人立足未稳之时突然出击,没想到竟被景国人偷了去,可是当他逐渐看清那人的脸庞时,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这一次来的不是李冠军,而是他的父亲,幽州大都督李时臣。
这员虎将从未离开过幽州,这一次也许是听闻了京城的风声,这才带着亲卫来到这里,然而他出现在乱武祠前,让人捉摸不透。
戎狄和燕然两国的人脸色开始沉了下来,对于李时臣他们的了解更深,此人在战场上先登陷阵,所向披靡。
如果说其子李冠军是冉冉升起的将星,那么李时臣就是悬在北境的一员大将,甚至如今的北境更多的人听到的是他的名字,而非南宫昌。
南宫星第一次见到穿着铁甲的李时臣,比起曾经见过的模样,穿着铁甲的李时臣脸庞带着浓厚的杀气,手中重达百斤的霸王枪横在肩头。
将袍随风飘扬,身后的亲卫沉寂无声,眼中除了杀气就只有敌人,只待他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能化身为最无情的战争机器。
仅仅五百人,仿佛有上万大军在此一般,见到这一幕的周博侯脸色也凝重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时臣,果然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世子,老夫来晚了!”李时臣一只手把霸王枪插在地上,南宫宿微笑着摆了摆手,李时臣这才翻身下马,扛着长枪走到南宫子面前。
南宫子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出风头,今日不同往日,你这般举动可是会遭人恨的!”
“这天下,谁不恨我?”李时臣反问着,这句话同时也是对面前的敌人所说,这些人哪个不把他当成心腹大患?
可还是那句话,谁又杀得了他?燕然和戎狄发动了大大小小五六十次战役,哪一次不是被他击溃?杀的敌人丢盔卸甲,杀到他们不敢直视自己。
李时臣的名声是一场场硬战打出来的,此时他只是站在那里,慕连城等人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李时臣,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拓跋龙城颇为头疼,李时臣冷哼道:“那也没有你心思重,瞒着曹渊来到景国,真当我景国无人?”
不等拓跋龙城回话,南宫宿就走上前来:“不要说别的了,快些结束战斗,父亲还有府上会有危险,我们快点赶去为妙!”
二人也知道轻重缓急,尤其是南宫子看出南宫宿的状态很不好,他从未真正接触过巅峰之境的强大之处,身体已经开始暴露出血痕。
李时臣在军中是一员虎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在武道上的修为也很高超,这些年的战争也让他破入了巅峰之境。
李冠军的武艺就是他教授的,只是后来在京城时,南宫昌也指导了一番,李冠军如今正在府上闭关,恐怕出关之时也会破入巅峰。
“洪长安,你我从未对上过,今日便来一试!”李时臣没有废话,直接与洪长安对上阵来。
南宫子见状一怔,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看不起自己吗?看着眼前的三人,南宫子也没废话,直接真气爆发出来。
四宫子各有所长,北宫子擅长的是细水长流,真气也如绵绵秋雨,东宫子真气浑厚,一向喜欢以势压人,如同大海不可估量。
西宫子或许是真气最弱之人,但他从不依靠真气,他靠的是那通过无数战斗积累起来的杀气,甚至能不见其人,仅靠杀气就能取人性命与百里之外。
可真要说起爆发力,那南宫子无疑是最强大的一人。他与人交手很少拖太久,因为极少有人能从他的爆发中活下来。
即便是东宫子他们,一旦进入南宫子的节奏中,稍有不慎就会陨落在南宫子手中,四人各有各的长处,皆是走到了各自的顶峰。
周博侯等人纷纷尽全力,然而南宫子只是睥睨他们一眼,随后一种火山般的真气如热浪一般袭来,即便是隔着老远,南宫星都能感受到那种不安分的气息。
“丫头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大日昭昭!”南宫子伸出一双如女人般白皙的双手,此时的手如同被火焰覆盖,让人觉得无比炽热。
他先是把矛头对准老姚,在三人中老姚的实力最弱,周博侯和望山石见到如此,立刻调转枪头朝南宫子的头飞去。
老姚一咬牙,也决心不退了,硬着头皮与南宫子对峙,只要二人的攻击取得进展,就算是南宫子也只有饮恨的份。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南宫子不是巅峰高手,他的真气更是经历了数十年火焰的锤炼,沾染上了炽热的气息。
越是接近南宫子,越是觉得手心发烫,南宫子的手触碰之处,都会不自觉地冒出一道白烟,那是被火烤过的痕迹。
南宫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她以为南宫子上一次是在骗她,没想到南宫子是真的一直守在火山口附近修炼。
老姚手中的刀被南宫子轻松握住,随后在他的手中开始变得滚烫,老姚双手都被烤出了鲜血,还未落地就已经被燃尽。
“火焰才是对于人来说最好的解脱!”南宫子怜悯的看了一眼老姚,忽然他的身体升腾起火焰,惊得他立刻退避开来。
做完这一切,南宫子开始对付起周博侯二人,他们各自脸色凝重,手中的兵刃也是充满了灼烧感,特别是周博侯,脸上也开始流淌着汗水。
“老头,我没看清楚!”南宫星朝南宫子喊着,二人脸色都是一边,因为他们眼前的南宫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无奈还有杀意。
先前已经被他解决掉一人,二人身形立刻向后转,只是南宫子又怎么会让他们安安稳稳离开。
若是连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说不定东宫子他们怎么说自己,无论如何,这一次南宫子是动了杀心。
如果说南宫子这边是一边倒的战斗,那南宫宿与冷云彩的战斗就让人酣畅淋漓。
冷云彩虽是女子,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用她手中的青锋,而是与南宫宿打起了肉搏战,直到感受到每次触碰时,南宫宿都会诡异的吞噬她的真气,她这才惊出一身冷汗,一脚借南宫宿的肩头飞离战场。
“没想到你还会这种诡异的功夫,这就是南宫世子的做法吗?”冷云彩美眸冰冷,显然是觉得南宫宿选择的功法极为下流。
这也怨不得南宫宿,他本来没有修行过那种功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修习的禁忌章包罗万象,许多功法都是脱胎于此。
其中就包括邪教所用的功法,很多都是脱胎于禁忌章所更改的,但是这些功法自然没有南宫宿使用的那般霸道。
其他都是需要运转经脉,而且很多时候必须与别人肉体接近时才能吸收他人的真气,自然江湖上也只有一些采花贼喜欢用。
然而南宫宿根本不需要这种手段,只要他运转禁忌章,凡是他五米以内的同境界,又或者是比他境界低的人,真气都会不自觉地被他吸收。
冷云彩瞥了一眼远处,只见南宫子已经开始大杀四方,她胸口微微起伏,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劝师父不要趟这趟浑水。
自己这边尚且如此焦灼,特别是没有人阻拦的淮云浅,此时开始一个人对付起蒙青等人,更是让她萌生退意。
“原本我不想动用这一招,但是对于你这种虚伪小人,理当为江湖除害!”冷云彩冷冷说着。
南宫宿没有解释什么,反正在冷云彩眼中,他就是一个无耻小人,即便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只见冷云彩拔出青锋,周围剑气开始涌现出来,凡是接近她周边的人都会被剑气所伤。
“此招名为葬魂,把你的命留下来吧!小人!”冷云彩眼中的杀气不断累积,最终到达一个临界点,四周的剑气随着她手中的青锋对准南宫宿。
南宫宿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自己的实力是强行拔高的,境界自然不如冷云彩这般稳固。
但是想要杀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你有你的葬魂,我有我的诛孽,看看究竟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