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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总有走完的那天,即便南宫星不舍得这段路走完,然而在他们快马之下,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京城。
“淮念安的车队还有一天的路程。”南宫星接到了十七的飞信,淮云浅微微颔首,看着城门的方向有些落寞。
他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就是天下第一的钦犯,毕竟杀兄的名声不好听,即便南宫星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相信?
皇家的事本就有太多的阴暗,即便淮云浅自己行的端正,但是在百姓的眼中,他不比其他人好到哪去,反而因为他执掌白衣侍,更让人望而生畏。
“要不明日在进城?”南宫星看他有些犹豫提议着,淮云浅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占尽先机,若是明日进城撞到一起反倒不美。”
本来这几日疯狂赶路,就是为了早一些到达这里,淮云浅惆怅归惆怅,但是正事他还是不含糊的,当即决定骑马进城。
南宫星不方便出现在他身边,毕竟现在的南宫星应该跟十七他们在回来的车队上,因此南宫星只得先行回府,让人盯着淮云浅。
只见淮云浅入城以后,先是找到一家路边的馄饨摊,摊主是个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生意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嫂子,来碗馄饨。”女子正忙碌着,突然听到淮云浅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淮云浅正坐在一旁朝她微笑,手中还拿着东西逗着孩子。
邢嫂盛了一碗馄饨,往里面放了辣椒和葱花,端到淮云浅面前,这是淮云浅最爱吃的一餐,在她丈夫死前他经常来这里。
只是自从丈夫战死以后,他就很少来到这里了,他让常逸送来上千两的抚恤金,又给孩子找了教书先生,可是他迟迟没有出现过。
邢嫂是知道淮云浅心中有愧,这些年跟她一样的女子有着许多,自家爷们跟着淮云浅东走西颠,难免会出意外。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常逸他们呢?”邢嫂抱着孩子聊起家常,男人在的时候,就一直把淮云浅当成好兄弟。
后来男人也是为了救淮云浅而死,邢嫂怪过淮云浅,可是后来慢慢了解了情况也想开了。
再怎么说她男人是抗击戎狄死的,临死前一个人砍死了二十骑兵,这种战绩足够让她骄傲,只是她走了出来,可淮云浅却怎么都走不出来。
“我刚回来,常逸他们忙别的事去了,嫂子,现在生活还好吗?”淮云浅打量了小店,邢嫂比以前老了不少,操心太多的人总是老得快。
“哪能不好啊,以前的弟兄们常来照顾我生意,老邢虽然走得早,但是幸亏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帮衬着,不然我和怜儿的日子更不好过。”
邢嫂总是乐乐呵呵的,即便男人去世的那段时间让她消沉了一段,可是后来走出来后,她还是这般乐观。
相较而言,淮云浅就没有那么容易开心,但是他每当心情沉重的时候,还是会选择来到这里和她聊上几句,这总能让他开心不少。
“怜儿现在也大了,过段时间让他好好选选,看看是想进太学还是想从军。”淮云浅捏了捏怜儿的小脸,现如今都十岁了,不算是小孩子了。
“叔叔,我想从军,想当一个跟我爹一样的大英雄!”怜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当着邢嫂的面,他总是怕这句话刺痛她。
“臭小子,就你这性格还想从军当英雄?你以为英雄就这么好当吗?”邢嫂数落着怜儿。
男人毕竟是折在战场上的,邢嫂嘴上并不怪罪淮云浅他们,但是真要到儿子选择的时候,她还是不愿让他去从军的。
老老实实按着淮云浅给的路子,先进太学读书,读出个门道就去考科举,要是读不出来,那就找个地方当个教书先生,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怜儿沮丧的低下头,他以为淮云浅能说服娘,但是淮云浅却没有帮他,反而替他娘说话:“怜儿,现在你还小,还有的选择,先听你娘的,去太学里读书。”
“小叔说的是,只是这太学,我们普通百姓能进去吗?”邢嫂有些担忧,听别人说太学都是大官之后才能去读,他们能进的去吗?
听到这话淮云浅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随后笑道:“嫂子放心,我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是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邢嫂这才放下心来,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淮云浅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男人活着的时候,总跟她聊起淮云浅。
淮云浅把馄饨汤喝尽,邢嫂见状要给他再添一碗馄饨,就在这时马蹄声响了起来,淮云浅见状嘴角微掀,摸了摸怜儿的小脸。
他缓缓站起身,来抓他的人是洪长安的义子洪夏,只见一百龙游卫出现在街上,瞬间把整条街都封的严严实实。
市民百姓议论纷纷,还以为是老邢的弟兄来看望邢家娘儿俩,然而只有邢嫂清楚,这些人的穿着她从未见过,但是听男人提起过,这是他们的死对头。
“四殿下,是我们把你带回去,还是你自觉跟我回去?”洪夏眼睛微眯,右手一直抚摸着腰间的佩剑。
洪春当时惨死,洪夏也去看过尸体,确认是剑伤,京城中用剑的人不少,但是与洪春交恶的人不多,淮云浅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一切都是推论没有证据,但是并不妨碍洪夏对他的防备,再加上现在淮云浅被皇帝所不容,顺道杀了他也未必不可。
“你们是什么人?老娘今天没心情做生意,快滚!”邢嫂听得真切,她虽然不知道淮云浅到底为什么被称为殿下,但是并不妨碍她维护淮云浅。
“你算个什么东西?龙游卫办案轮到你一个泼妇过问?”洪夏丝毫没给她留面子,然而他刚说完,只感觉到淮云浅杀人般的目光。
“洪夏,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淮云浅面无表情,洪夏眼角微抽:“一个泼妇而已,我管她是什么人!”
“她丈夫名为邢万道,定远一战他一人斩敌五十余,最终在百人的围剿下才力战而亡,这样的英雄,轮得到你这么一个废物来羞辱?”淮云浅点出老邢的战绩,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着洪夏。
洪夏连忙有些挂不住,给自己找着台阶:“就算是英雄之后又如何?龙游卫代表的是皇家颜面……”
“皇家?本皇子见她都要恭恭敬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义父是洪长安?夏尘见本皇子都要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皇子面前咆哮?”淮云浅冷冷盯着洪夏,嘴上丝毫没有饶恕他些许。
即便洪夏是奉旨前来,然而此时也被淮云浅震慑住,一旁的邢嫂更是震惊,自家小叔竟然是当朝皇子?
“四殿下,次子年幼说话多有不尊,你不要往心里去。”龙游卫缓缓散开,一身战甲的洪长安骑着马走了进来。
看到他走出来,淮云浅脸色这才稍缓,洪长安下马朝邢嫂微微行礼:“邢万道曾和我有一面之缘,他的妻儿我也应当照顾。”
“不用,有我照顾就够了,走吧。”淮云浅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看向邢嫂:“嫂子,我先走了,回头会有一个女子找你,有什么事和她说就好。”
“小叔,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邢嫂是真把淮云浅当成小叔子来看,生怕他这一去就没了活路。
淮云浅摇了摇头,随后上了马在龙游卫的押送下朝天牢的方向走去,邢嫂带着怜儿就这么一路跟到了天牢,看着他走了进去。
“娘,叔叔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怜儿担忧的问着,邢嫂心中也没了主见,她想到淮云浅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带着怜儿回了店铺。
且说淮云浅下了马,因为是皇帝下旨拘禁起来,现在满朝上下都迷糊了,周子承他们的车队还没到,结果却送来了淮云浅造反的消息。
可是淮云浅又一个人来到京城,周围也没有任何一个白衣侍的踪迹,就连皇帝对此也是甚为不解,这才下旨只把淮云浅关起来。
温丞站在门口等候着,他这几天真的是想辞去这个官,二皇子刺杀案交到他手上,可把他累的不行。
“四殿下,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委屈您住在这里。”温丞赔笑着,只见天字号牢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应物品俱全。
如果抛去天牢的名头不谈,说这里是驿所都有人相信,可是温丞也是没办法,他要是敢委屈淮云浅,万一到最后淮云浅脱了罪,自己不就是死路一条。
远的不说,单是自己身边有多少白衣侍的人,他也不清楚。
淮云浅也没难为他,索性躺在床榻上,温丞见状赔笑道:“四殿下,要不我们聊一聊前几日的事如何?”
“尚书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淮云浅反问道。
温丞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既能获知真相,也能让我早些交差,应当如何?”
“那就简单了,一半真一半假,尚书大人自己分辨。”淮云浅笑着说道。
温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个主?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