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浅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一丝泪光,他的心魔太过真实,仿佛自己刚从地狱中走过一遭。
“你终于醒了,这一觉睡得好吗?”南宫星在他床边站着,娇俏的探出身子去,把淮云浅的眼睛都看直了去。
“咳咳!”站在门口端着药的十七咳了咳,二人这才缓过神来,纷纷错开目光,特别是南宫星,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极为可爱。
“来,姑爷,喝药了!”十七特意挖苦着南宫星,南宫星听到这话听不下去了:“小十七!你怎么说话呢!”
“小姐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回家我跟老爷说,趁早把你嫁出去怎么样?”十七若有其事的说着。
结果刚一说完,就被自家小姐逮到狠狠的蹂躏了小脸,南宫星这一次下手也没有留手,谁让十七胆大包天,连自己都敢消遣?
一旁的淮云浅喝着药微笑着看她们打闹,虽然十七说者无心,但是淮云浅听者有意,他看着药碗渐渐发起了呆。
“喂,想什么呢?”南宫星教训完十七,伸出手在淮云浅眼前晃了晃,淮云浅回过神来,看向南宫星的目光带着些许情愫。
“主上!你终于醒了!”就在这个时候,常逸慌慌张张走了出来,南宫星红着脸赶忙跑开,一旁的十七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常逸,最近你是不是很闲啊?”淮云浅咬着牙说着,粗线条的常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淮云浅一脚踢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尚坤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活该,明知道主上跟郡主在里面谈情说爱,你非要闯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因为淮云浅陷入心魔时间不算短,一时半会儿即便走了出来也缓不过来,南宫星给他开了一副药让他服用,调养几天几天了。
“真是上天不公,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比我修为高啊!淮云浅,你下次再出事,本小姐绝对不救你!”南宫星看到淮云浅一掌把桌子拍碎,当时就绷不住了。
心魔这种事虽然会要人性命,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凡是衍化出心魔的都是修为到了需要突破的境地才会出现。
一旦突破了心魔,修为就会突飞猛进,以前淮云浅虽然打得过南宫星,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现在即便淮云浅受着伤,可还是能稳稳压制南宫星,这让她颇为郁闷。按南宫星的推测,恐怕现在淮云浅的修为就算是对上第五也有一战之力了。
“呦,这不是四殿下吗?几天不见,怎么病了?”酒肉僧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淮云浅病了,幸灾乐祸道。
南宫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不等她开口,淮云浅就送出一块石头,酒肉僧见状赶忙单手接下,但是依旧退了十几步。
“奶奶的,你刚打败心魔,修为大涨,没事别乱动,很容易死人的知不知道!”酒肉僧骂骂咧咧。
南宫星见状打趣道:“你不是连洪长安都不怕吗?娘娘腔就算是突破了境界,跟你还差大老远呢!”
“小丫头你跟你那阴死人的老爹一个德行,嘴里没一句实话!”酒肉僧没好气的回着她,一边的十七听到他一句话冒犯两个人,冷哼一声。
酒肉僧回过头刚要不耐烦,只见他看到十七的脸一下子怔住了:“好个南宫昌,敢把西楚公主留到家里,真不怕被人发现啊!”
一句话三人都是一怔,南宫星当时眼睛就带着一丝杀气,酒肉僧见状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杀气怎么那么重?我跟她父亲生前见过几次,小丫头又和她娘长得像,我认出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南宫星这才想起南宫昌的话,听说酒肉僧以前在江湖上消失过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他不是消失了,而是去了景国的对头那里。
“你也别看我,我跟你走的路子不一样,虽然我也有过心魔,但是我那心魔只是把佛弑了,一双手的事,你这情况自己去问第五或者西老头!”酒肉僧看到淮云浅脸上的疑问,直接一句话堵死了他的话。
只是他话锋一转,看向南宫星笑眯眯道:“当然你也能去问那个阴死人的老头,这老头可不是好东西,你要说他能打过那四个变态我都信!”
“你再羞辱我爹爹,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人砍死你?”南宫星不乐意了,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酒肉僧立刻闭了嘴,他是嘴贱但是也不是个傻子,普天之下谁敢没事招惹南宫家的人?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狄元苍能跑是因为四个老头不想插手国战之事,如果换成自己,他们可就没这个顾忌了,到时候十几个自己都不够他们磨刀的。
既然淮云浅没事了,南宫星也离开了这里,淮云浅走到高台之上眺望着远方,虽然心魔破除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惆怅。
毕竟这么些年他都在追寻着幕后真凶,直到梅寻之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有一种大事将终的结束感。
“主上,事情已经开始重新调查,我们会对梅寻之过去的一切事情重新调查。”常逸恭声道。
“常逸,替我谢谢兄弟们。”淮云浅幽幽一叹,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任性,只是并没有一个人责怪过他。
“主上,我们也都有父母,这些年跟主上出生入死,我们都把主上当成了亲兄弟,主上的家事也是我们的家事!”常逸沉声道。
这些年多少次战役,淮云浅带领他们一次次从不可能中走出来,虽然都比他年龄大,但是没有一人敢小觑他,这就是淮云浅的威望。
梅府。
梅寻之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自从淮云浅开始调查过去的事以后,他每天晚上都没有安眠之时,往往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其实他是有能力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大臣,可是贪婪吞噬了他,他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儿,那是先帝的妃子,曾经也有过皇子。
只可惜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没有等到先帝死时就被人所害,没错,梅寻之的外孙正是当初风头无两的大皇子。
如果大皇子不死,也轮不到淮冬青上位,淮千刃更是要老老实实的做他一辈子的富贵王爷,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当初的那桩悬案。
大皇子本来身体康健,可是却离奇死亡,当时正是北伐之时,梅寻之精力放在了支援北伐之上,忽略了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大皇子神秘离世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以后他的女儿就变了个人,到处说别人害死自己的儿子,把矛头直指姬渲。
也许在某一刻,梅寻之有想过姬渲一个山野丫头,怎么可能影响到朝局?可是越查他越怀疑起姬渲来。
一个山野丫头是怎么遇到两个皇子的?而且又神秘嫁给淮冬青,这一切都显得这么可疑。
梅寻之想要继续查下去,可是他的女儿逼着他对姬渲下手,那是因为姬渲有了一个儿子,而她的儿子则刚去世不久。
她偏执的以为姬渲的儿子就是她儿子的转世,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姬渲的儿子抢过来,可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淮筱绫的插手让他们越发怀疑起姬渲,淮千刃对姬渲的好又让他们无法理解,最后在女儿的哭闹下,梅寻之下了这辈子最狠的决心。
“老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湖心亭,梅寻之看着湖水叹息道,身后站着的是那个老管家,他活了下来。
“当时那种情况,只要是一个父亲恐怕都会答应,老爷没错,错的人是当初那个来府上蛊惑人心的那个人,他该死!”老管家面露杀意。
梅寻之想去那个来府上游说的年轻人,其实他说的没错,他们已经没了希望,只要安安心心等待新朝就能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说到底还是他太贪婪了,他不想失去这一切到手的江山,这才决定害死所有人,拥立一个不中用的皇子上位。
这一切都被归来的南宫昌发觉了,他击碎了自己的梦想,也断了他所有的后路,但他并不怨恨南宫昌,因为他知道,只要南宫昌活着,自己就不可能成功。
因为淮筱绫他必杀不可,而南宫昌注定要和他成为对立面。
“老李,你说要一个人死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一天,梅寻之发出了和皇帝相同的疑问。
神隐公府内。
南宫昌听到了酒肉僧的话罕见的笑了起来,南宫星在一旁撅着嘴:“爹爹,你教教我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我不行,你爹我不会武功,这种事还是让他来吧!”说着话,南宫昌指着东宫子。
“小丫头天赋不错,但是不适合修炼老夫的武功。”东宫子摇了摇头,南宫星嘴撅的老高,只听他慢悠悠说道:“不过南宫子那家伙倒是可以一试。”
南宫星眼前一亮,南宫昌见状把一枚令牌扔了过去:“那老家伙性情古怪,把这枚令牌给他。”
“这就能让他教我了?”南宫星眨了眨眼睛,二人神秘一笑并未回答。
直到后来南宫星得知真相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吗?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