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姐恕伙计眼拙,小二还不快给他们上酒上肉?”店老板看到这一幕赶忙接过话头。
小二打了个哆嗦,赶忙跑到厨房,娘类,这哪来的这么剽悍的女人?这要是刚才那一巴掌拍在自己身上,自己这小身板扛得住吗?
南宫宿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星,只见她低着头吃着肉,刚要偷偷喝酒,手一下子就被他按在桌子上:“什么时候跟我交代一下,在哪学会的饮酒?”
“没没没!”南宫星摇着头,生怕他唠叨自己,徐玉英在一旁替她说着话:“其实喝点酒也没什么,我在小星这么大的年纪拿酒当水喝。”
“以后你也不准喝了!”南宫宿幽幽说道,徐玉英苦着脸看着小姑子,这倒好,人没保住还把自己卷进去了。
南宫宿一向信奉喝酒误事,虽然南宫星要了一壶酒,但是最后也只有第八喝了一大壶。
这倒不是第八有多细心,而是他从小练得功夫就是要靠酒来维持那种感觉,所以他平常都是把酒当水来喝。
只不过身边跟着自己亲妹妹十七,他也喝的没个滋味,至于一向不爱说话的第六和十三,都是闷葫芦谁也没有开口。
南宫星扫了四周都没有感受到先前那种杀气,小声说道:“哥,刚才我感觉到的那个人现在收敛了气息,我也不确定他在不在店里。”
“世子,要不要我去看一眼?”第六的声音异常嘶哑,就连南宫星也是第二次见他,平常根本找不到他在哪。
“没必要,如果他们不来试探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去招惹他们。”南宫宿淡淡说道。
几人吃完了饭便回了各自房间,就在他们关上灯以后,突然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走了出来,店老板看到他赶忙说道:“你快藏起来,这帮人来头不简单!”
“看得出来,恐怕是哪来的公子哥,不会坏我们的事吧?”男人紧紧握着刀柄。
“现在大汗正跟曹渊打的火热,我们还是听大汗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节外生枝!”店老板摇了摇头。
男人这才缓缓点头,转头离开,店老板这才警惕的看向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以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世子,这家店果然有问题。”黑夜中,南宫宿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这自然是第六向他们报告着先前的一幕。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南宫星用着第五教她的传声之术,南宫宿闭着眼睛说道:“我们走后,让人端掉这里!”
翌日。
南宫星一早就起床走了出来,店老板看到她换了一身衣服,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老板,从这往定州那边走该怎么走?”南宫星笑眯眯的问道,店老板脸色变了一瞬,紧接着回复如常:“小姐要去定州?这大老远的,去那穷地方作甚?”
“这不是听说那里风景秀丽?我们是江南人,自小就没见过北方的风光,想去看看。”南宫星演着戏。
店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说道:“江南?那可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听说那里盛产沉香,不知道是不是?”
“店老板糊涂了?江南不产沉香,那是岭南才产,我们江南盛产的是茶还有点心细软。”南宫星故作愠怒说道。
店老板心中的疑虑这才打消,打着哈哈:“小姐说的是,看我这榆木脑袋,小姐要是去定州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省去不少路途。”
“哦?怎么走?”南宫星来了兴致,店老板用手边比划边说道:“从小店出去向西走,五里后有个岔路口,北边的路是官道,南边的那条路路过青阳驿,还不用经过并州,能省不少脚力!”
南宫星扔给他一点碎银,这才在店老板的笑脸下回到房间。店老板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敢去青阳驿,就算你们有九条命也都是死路一条。
南宫星则是把先前的交谈告诉了南宫宿,徐玉英微微皱眉道:“路过青阳驿那条路确实可以绕过并州,但是一般前往定州都不这么走。”
“为什么?”南宫星眨着眼睛问道,徐玉英解释道:“那是因为青阳驿在平时是旅途驿站,战时的时候其实是传递驿马的驿所。
而且虽然路近,但是那里平常会有并州的兵士把守,没有朝廷的公文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所以很少会有人选择从那里走。”
“你们还记不记得,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就说那则塘报有问题,青阳驿是不是定州军报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南宫宿问道。
“那是自然,只要是从定州方向来的军报,青阳驿还是定州外的骆河驿都是必经之地,等等,你的意思是?”徐玉英一拍脑门。
南宫星二人对视了一眼,看来青阳驿无论如何都要走上一遭。打好了主意,南宫宿怕打草惊蛇,让第六通知外面的人手,等到青阳驿的事情传到以后再动手。
一行人上了马朝青阳驿的方向走去,有徐玉英这个地图在,他们很快就走向了店老板指出的那条路。
刚从岔路口走没多远,徐玉英就皱眉说道:“不对,以往这里的哨所应该是一里一哨,不该我们走了这么远还没有人阻拦。”
“不是没有人阻拦,而是那些人都死了!”南宫星突然开口说道,众人朝着她看去的方向,只见密林中仿佛悬挂着什么。
“不用看了,是那些哨兵的尸首,这个地方果然邪性得很,我还能感觉到不久前有人从这里走过。”南宫星面色凝重。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收敛了轻松,除了第六依旧是闭着眼睛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仿佛像是个残废的老人一般。
几人下来休整片刻,徐玉英拿出地图:“青阳驿在的地方是一片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这里真的被人渗透,我们最好还是绕路离开。”
“如果绕开的话,这里的秘密可能就没人能发现了!”南宫宿并不赞同在这个想法。
徐玉英没好气的说道:“别说什么密不秘密,来的时候父亲交代了,要我们安安全全的回去,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南宫宿看到她搬出南宫昌,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只是第六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刚才有一只探鹰飞走,恐怕那边有人已经知道了。”
“什么?老六,你怎么不早说?”南宫星瞪了他一眼,第六缓缓睁开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没有问我!”
南宫宿拉开要和他争斗的南宫星,看向远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和他们正面碰一碰了!”
徐玉英无奈的点了点头,第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打个哈欠说道:“放心吧,我会出手,只要不是那五个老东西,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几人上马缓缓朝青阳驿走去,等到傍晚左右才抵达,只是原本巍峨的青阳驿,此时却显得格外破旧,窗户纸都破的不成样子。
门前的匾额也沾染了一道黑色的斑点,一棵大槐树在风中微微颤动,院子里异常干净,仿佛有什么人打扫过一样。
“怀玉,要不我们走吧?这地方看着怎么那么瘆人?”徐玉英紧紧拉着南宫宿的袖口,不停咽着口水。
徐玉英怕鬼也怕黑,这事南宫宿是知道的,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有我们在呢!”
徐玉英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走了进去,南宫星微微蹙眉,自从来到这里她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仿佛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徐玉英吓得尖叫起来,赶忙躲在南宫宿的怀中。
“嫂嫂,不过是树的影子,没事!”南宫星偷笑道,徐玉英这才敢露出眼睛,确认只是树的影子,这才红着脸从南宫宿的怀里挣脱开来。
南宫宿瞪了妹妹一眼,众人开始搜寻着四周的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地面也打扫的一干二净,仿佛有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过似的。
“会不会他们收到消息后就走了?”徐玉英颤着声音,她觉得这里奇怪极了,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南宫宿微微颔首,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今天天色也晚了,他们现在在山里也不好赶路,先安顿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听到这话,十七开始生火做饭,徐玉英本想帮忙,但是小风一吹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还是紧紧抱着南宫宿的衣服。
南宫星翻了翻白眼,没想到嫂嫂胆子这么小,倒是和她平常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丝可爱。
徐玉英没理会小姑子的嘲笑,她突然觉得有些内急,刚想拉着她一起如厕,一回头猛然看到原本外面的柳树枝上突然多了一道白影,吓得她叫了出来。
众人赶忙站了起来,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树枝挂满了人,场面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