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和喜鹊都是江梦月的人儿,你们的话朕可不敢信!”
风国皇帝冷嗤了一声,便命李公公将莺嫔殿内的宫女,一一带了过来。
因为黄莺儿早有吩咐,她们都一致道江梦月送来的礼物,的确是红珠手串。
“陛下,你看嘛……臣妾并没有说谎啊……”
黄莺儿哭着搂住了他的腰,眸底透着一丝讥嘲。
“好,你厉害!”
江梦月眸色一利,慢悠悠地道:“你既说红珠手串是我送的,那我又是如何得到它的呢?
是有人赏给我的,还是我派人制作的?亦或者直接买的成品?
父皇不妨去查一查梦月殿的礼单,还有我在各大药铺的交易记录。
你们若能寻到红珠手串的来源,我便给她下跪道歉!否则便是莺嫔冤枉我,还望父皇严惩于她!”
“呵,这又有何不可?李公公,迅速命人去查此事!”
风国皇帝的面色阴沉,衣袖一挥,李公公便离开了此处,前去办事了。
“三公主,你一味摆脱罪责,等真相大白后,怕更会惹人耻笑啊……”
黄莺儿面上尽是嘲弄,不见一丝慌乱。
“遭人耻笑的怕是你罢?”
江梦月冷嗤道。
很快,李公公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风国皇帝的身旁。
“陛下,他是寻记首饰铺的老板,三公主就是从他的殿内,买到的红珠手串。”
李公公恭敬地道。
风国皇帝的眸色一利,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你手中可有江梦月,购买红珠手串的收据?”
“有有!”
中年男子忙惶恐跪在了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张收据,将其递给了风国皇帝道:“请……请陛下过目!”
风国皇帝将其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猛地将其扔在了江梦月身上,眸底透着一丝冷嘲。
“这上面有你的签字画押,你现在总该认了罢?”
江梦月将其接过,瞧了收据一眼道:“上面的确是我的笔迹和手印,但我从未买过红珠手串。”
很显然,是有人先写了一张收据,又将她以前的签字手印裁剪了下来,贴在收据上面的。
他们拼接的技术倒是好,竟令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哟,瞧三妹妹说的,你没有买红珠手串,旁人还能逼你签字画押不成?”
江舒月阴阳怪气地道。
江子铭唇角微勾,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三姐姐同我半斤八两,也并非是良善之辈啊!
将来若是让你统治风国,可就是暴君当政,迟早天下大乱啊!”
“住口,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江梦月冷冷剜了他们一眼,便幽幽望着风国皇帝道:“收据是用特殊胶水拼接的!
还望父皇将大理寺的人唤来,看一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黄莺儿轻蔑一笑道:“陛下啊,三公主既还不肯认罪,你便将大祭司……”
她的话还未说罢,顾音书便居高临下地道:“鱼漂胶易用白酒溶解,不妨一试。”
他的声音清冷彻骨,令黄莺儿的笑意一僵,眸底掠过了一抹慌乱。
“陛下,这儿荒山野岭的,咱们到……到哪儿去寻白酒啊?”
“可以直接派人去宫内拿啊!”
江梦月淡淡一笑,便抬眸望向了顾音书,心中透着一丝讶然。
风洲一般都用浆糊充当胶水,黏合的痕迹极重,用鱼漂制胶透明无色,的确能够做到无痕拼接。
这多半是第一次有人使用鱼漂胶,没想到他竟能看出端倪。
白酒内含有酒精,酒精的确有除胶功效。
她按照顾音书说的法子,说不定真能破解黄莺儿的诡计。
顾音书察觉到江梦月在望他,便瞥了江梦月一眼,敛眉喝了一口清茶。
“看本座作甚?”
“师父生的养眼,我多看一眼能延年益寿。”
江梦月一脸的认真。
“想不到本座竟还有此作用。”
顾音书轻飘飘地道。
“那是,您的作用可大了,若不是师父维持风洲平衡,风洲早就征战不休……”
江梦月正要吹一阵彩虹屁,顺势问他要一个新功法,顾音书便吐字冰冷道:“三公主若是很闲。
大可去祭祀府拔草,近来杂草又长高了。”
他俨然没兴致听江梦月闲扯。
江梦月忙不再叨扰他了。
风国皇帝朝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便立即回皇宫一趟,取来了一坛子白酒。
尔后,江梦月便用白布蘸着白酒,在收据上轻轻地擦了起来。
很快,她的签字处便卷起了一角,她捏住这一角,轻轻往上一拉,便将签字画押的部分撕了下来。
收据如今分成了两张纸,原该是签字画押的地方,顿时一片空白。
“父皇请看!”
江梦月将其高举了起来,眸底尽是冷嘲之色。
黄莺儿的面色苍白如纸,咬牙道:“这……陛下!定是三公主签字画押的时候。
故意用鱼漂胶,将裁剪下的签字手印粘了上去,想要以此污蔑臣妾的啊!”
“哦?是么?”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瞥了风国皇帝一眼道:“父皇,如今证据确凿,不知你肯信谁呢?”
风国皇帝阴翳地盯着中年男子,一字一句地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额上冷汗直冒,猛地磕起了响头:“草……草民不敢说慌,红珠手串的确是三公主买的啊!”
“何时何刻买的?”
顾音书淡道。
“启禀大祭司,是……是昨日亥时三刻。”
中年男子双眸一转,慌忙回应道。
“亥时三刻她正同本座在一处。”
顾音书缓缓放下了白玉杯,漫不经心地道:“你倒是胆大,竟敢欺瞒本座。
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弟子们正要动手,中年男子便惊恐地道:“大祭司饶命啊!是……是莺嫔娘娘买的红珠手串!
她……她又给了草民千两银子,命小的污蔑于三公主!草民知道错了,望大祭司赎罪啊!”
“你……你说什么?”
风国皇帝的面色大变,倏忽便站起了身子。
顾音书的神态冷漠,并未有饶了他的念头。
很快,弟子们便将中年男子,押到远处斩了。
黄莺儿的双腿一软,瞬间便瘫在了地上,被吓的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