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长廊里因为多了小诗突然就热闹起来,祝梓看着两人心里挺沉重。
只有小诗说出他们的怀疑,姚格凡是犹大吗?祝梓不愿相信,仿佛潜意识里有什么告诉她别这么快相信。
突然整个城堡震动起来,祝梓惊恐地扶住墙壁,害怕它塌了。如果塌了就是活埋啊。
“快走!”丁乐拉起小诗,喊了一句。
“往前往后啊,往后刚走了好长就一节路了。”祝梓是绝望的,人不能跟天斗啊,谁跑得过地震。
“啊!地震了吗?进屋子!”小诗尖叫一声,三人立马冲进一间屋子,靠着角落。
祝梓吃了好多灰,细碎的混凝土往头顶掉。好在墙体够坚固,仿佛筑了钢筋水泥,让人无比踏实。
“轰隆!”她刚庆幸完就听到远处有坍塌的声音,三人脸色都不太好。小诗抓住丁乐死命缩紧自己,另一只手虚护在他的背上。“丁乐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没想到小诗是个奶妈,她说完震动就消失了。丁乐连忙安抚,觉得应该趁这个时间赶紧逃出去。
“走,现在有大把时间往后走,命要紧,头颅再说吧。”丁乐一手抓一个往来路跑,他不知道祝梓跑步要命体质,出了房门把小诗往前推,让她赶紧跑。
过道只够两人并排跑的距离,祝梓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丁乐想拽着她,被祝梓拒绝。跟别人的步伐她喘不上气,眼前一阵一阵晕。
丁乐实在搞不懂祝梓,跑不动他带一带有什么好拒绝的,他知道被人扯着跑不舒服,可命重要还是舒服重要?他放手打算先呵斥一声,没想到一旁的墙带着冲击,砸在祝梓身上将她带得老远。
“跑!”突如其来的男性声音让丁乐猝不及防,他都没反应过来是谁说话。
还是小诗反应够快,她向后看正好看见一个人带着撞破的墙体砸飞祝梓,从破洞里可以看到后面跟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拉住丁乐往后倒,丁乐坚硬的身体砸得小诗眼冒金星。
“小诗!你没事吧。”丁乐赶紧从小诗身上翻下来,身体抖了一下,女人给他当肉垫着实有点尴尬。他看着小诗紧皱眉头,满脸痛苦,慌张地检查她身上的伤。
“啊!好痛,胳膊,胳膊不能动了。”小诗又晕又痛,被丁乐抱着靠在他胸前,胳膊传来剧烈的痛感,疼得她哭起来。
丁乐也慌了,连忙查看她没有动弹的胳膊,用手给她擦眼泪。“别哭,小诗不哭。”
小诗哭了一会儿,身上多出擦伤,到处都麻麻的,还有胀痛。她抽泣着想看自己胳膊怎么样了。
丁乐检查过没有擦伤,关节处有点肿胀,一动小诗就喊疼。他不确定是不是内骨折,先安抚小诗冷静下来,让她配合着确认。“不怕,脱臼了,没骨折。等副本结束后送你个治疗。”
小诗眼泪还没收回去,她单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站起来,这才发现丁乐身上更不好过。他腿上压着块墙体,有些尖锐的石头刺破腿肚。
丁乐没表现出痛,他一开始就发现自己一条腿被压住了,翻个身让石块刺得更深,还挺痛。他挥手让小诗离得远点,两只手用力推开石板,沉重的墙体砸在地上,尖锐的石块离开他的腿中。
“万幸,不太深。”但是刺穿了静脉和肌肉,没伤到骨头,真的万幸。丁乐伸手拿出一卷绷带,这是他唯一的治疗道具了,他站起来,血顺着腿肚往下流。
他招呼小诗站近点,用绷带给她的肩膀裹上厚厚一层。“等会儿就复位了,估计会有一点点疼。绷带对恢复错位效果不好,还得靠治疗。”
小诗拦住他继续裹的动作,低着头说:“丁乐,给自己用吧。我知道绷带是外伤强效治疗。”
丁乐还想笑着打个哈哈,没想到小诗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行。”他只好低头在绷带上咬破一个口子撕开,从小诗的衣服上取下别针固定绷带。
丁乐用小诗的斯托卡给她做了个固定吊在脖子上,袍子果然比衣服用途广多了,前可剪成布条,后可固定手臂。之后他给自己处理伤口,小诗没再说话。
丁乐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两个伤患呼叫祝梓无果,巨大的石头又堵死前路,只好继续往出口走。
他们这边暂且不提,祝梓可太惨了。
她先前就难受的厉害,呼吸也不太顺畅,突然被人带墙砸飞,她立马就晕过去。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还没晕多久,她又难受得转醒,脑袋充血,胃颠的难受,还有胸腔闷痛。脸也好痛,胳膊、大腿、屁股……她越清醒越觉得浑身都痛。
她被人扛着跑路,后面还追着一个女人。这也太丢脸了,她连忙动了动。
啪!一个巴掌突然拍在她屁股上,拍碎了祝梓的心,她感觉羞耻正慢慢爬上脑门。
“别动,你挺重。”一个男性声音突然震碎了祝梓的坚强,她看不见是谁,但她认识这个声音啊。羞耻翻倍,她认命地垂下头,但她真的颠得疼,还硌得慌。
似乎是因为她醒了,男人加快脚步很快甩开女人,转角进了尽头的屋子。她被侧着滑下肩膀,双脚踩在地上,被粗鲁地扶稳身形。
祝梓看清面前的人脸,他脸上很多灰,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都是汗,手臂上包扎着一块布,浸出点血。“姚格凡……”
他没等祝梓说太多话,双手握在她的腰间将她举起来,吓得祝梓口吐芬芳。
“踩肩上,爬上去。”姚格凡直接用胳膊举起祝梓,让她够顶上的大洞。
祝梓惊慌后才看见头顶有个大洞,他们身处一间巨大的房里,简直就是莎乐美卧室翻版!大床上放着个银盘,银盖随意甩在丝绸被上,什么都没有。
姚格凡催促了一下,祝梓才回过神,伸长手臂去够那洞。但是真的太高了,她无语片刻,姚格凡似乎也看到还差点距离,将她往前举了举。“弯腿,踩肩,快点!”
祝梓只好用脚够他,鞋子踩过他的胸膛,摸索着踩稳他的肩膀。等她踩稳,往上蹬才抓住洞口,猛然向下的引力刮得她手疼。姚格凡也没想到祝梓求快不求稳,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抓住她的脚腕把她往上送。
祝梓肩膀以上都在上面了,她拿腿勾住往上爬,姚格凡将她脚握在手里踮着脚往上送。她翻滚了一圈,爬上来了。
门口传来女人奔跑的声响,她越来越近。
祝梓还没表达她对姚格凡怎么上来的担忧,只见人助跑踩在一旁的床沿,又踩过桌子,猛然一跃手勾住天花板边缘,身体荡了点,做了个空翻落在祝梓旁边。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祝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到。
姚格凡没说话,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祝梓走出小屋子,他还没关门就听到女人的怒吼。“该死!”
祝梓看着姚格凡拉着自己躲避人群,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抓住五个假冒的商使!他们偷走了莎乐美的珍宝。”希律王说。
“他们会不会已经逃跑了,士兵说有一名商使已经离开。”慌张的客人补充着。
夫人气急败坏:“撒谎!莎乐美!不!他们不该惹恼莎乐美。”
守卫们开始挨个搜寻,祝梓看见约翰不再是羊的形象,他骆驼色的外袍在人群中很扎眼,可是没人注视他。
姚格凡熟练地带着祝梓躲藏,如果不是因为门口有守卫,她甚至觉得姚格凡能带她光明正大走出去。
她看着守卫们搜索了二楼,从另一边下来。天已经很黑了,除了中庭烛火通明,其他地方都比较昏暗。姚格凡带着她悄无声息回到二楼。
刚坐下来,她就好奇地问:“总得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在黑暗中祝梓看不见姚格凡的脸,她甩开两人紧握的手。
“从哪开始不知道的?”他没有点灯,楼下还在火热地搜寻,祝梓不禁替丁乐、小诗还有肖哥担忧。
“从你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激怒了约翰开始。”祝梓回答。
姚格凡思索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嗯。羊知道我们是狼不合理。大蛇只说能离开,没说位置固定,第一次是在餐厅醒来的,第二次是花园。所以试探了一下。”
“羊骗我们找头,狼侦探要找宝物,他说可以拿头换,实际上他拿不出宝物。”姚格凡表现出对羊的嫌弃。
祝梓连忙摇头:“他自己能到这里,他也能找到头,为什么骗狼侦探找。”
祝梓听到他笑了一声,“因为他不能靠近莎乐美。畏惧和恐慌。他心中最重要的是神明,还是你探出来的。”
祝梓没觉得自己探出这层过,她对这句话不理解。只能继续问:“约翰恐慌莎乐美什么?还有畏惧?”
姚格凡反常地没有立刻回答,停顿后他还是开口:“先知对莎乐美产生男人对女人的恐慌,畏惧自己的道德。所以他必须骗人给他取头,不敢见莎乐美。”
祝梓感觉她刷新了认知,又觉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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