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讲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司空涯眼眸中都是光，眼中满满都是光。
“当然都是真的了。”说书人摸着下巴上几根比较稀疏的胡子，遥望着璀璨星河，似陷入了回忆。
司空涯道：“如果那是真的，怎么我一个神仙都没遇到呢？”
司空涯回过神来，有点闷闷不乐。
说书人见司空涯有点落寞，摸了摸他的头道：“不是不是真的，也不是遇不见，只是时候未到。”
司空涯听罢，心道：这个阿爹说话越来越让人迷糊了。
但还是郑重地点点头：“阿爹说的对，我听你的话，认真练功。”
说书人闻言，眼里都是欣慰的笑：这个臭小子，终于给引回到正道上来了。
眼看天色将晚，说书人又道：“今天晚了就早点睡吧，明日早起再好好练功。”
雨声稀微，外面烤肉铺的香味缠绕在鼻间久久未消，司空涯这才惊觉自己在雨中站了许久。
再定睛打量这座小院，司空涯心中却无端生出一丝狐疑来。
多年未来的小院子，本该长满杂草，蜘蛛网遍结才对，怎么今日来却如此崭新如初呢？
司空涯一步步踏进院来，打量着院子里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一眼就瞧见了说书人当年躺在菩提树下给他无数次说故事的躺椅。
如今，曾经还是小小树冠的菩提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就是数十人也围拢不来，伸展的丫杈铺满了整个院子上空。
躺椅还是当年那把躺椅，在风中嗡鸣着，似乎在邀请着司空涯入座。
司空涯没有犹豫，也没擦干净座椅上的水渍，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顿时，一股夹杂着初秋寒意的水珠溅上司空涯脸庞，连带着浑身的水珠，让司空涯浑身战栗。
“修罗纪元年，大罗大陆，火凤横空出世，凤凰神威赫赫，身形不知几百万里，遮天蔽日，扶摇于九天之上。”
“火凤一出，大罗大陆上的万千生灵，全都匍匐于地，感激涕零。”
司空涯仔细回味着说书人之前给他讲的这番话，心里激动、疑虑、兴奋……百般情绪涌上心头。
火凤，许歆然师姐身上的凤凰精血，以及筑基那会出现的火凤，这火凤难道是许歆然师姐的前世吗？
可是好像也不对劲啊，也没听说谁这世还会保留前世的特征啊。
就算是徐长卿师弟保留了两世记忆，那也是因为他前世本来就是老妖怪啊。
“修罗纪三五六年，狐祖降临，作为狐族的第一位狐祖，力转乾坤，生生扭转了九尾狐族灭亡的命运。”
“在人族兴旺的时代，生生扛下雷劫之罚，带领众狐族转危为安，为狐族万世景仰。”
还有这段话，显示的信息也就更明显了，苏妲己师妹可不就是一个狐妖吗？
“修罗纪三世纪，雷电齐名，伴随着大雨飓风席卷整个陆凌大陆，一颗雷子在空中快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眼瞧那飓风就要将整个陆凌大陆连根掀起，雷果突然崩裂开来，滚出一个蓝发碧眼的小婴儿。”
“那婴儿睁开眼，眼波扫过那飓风暴雨，倏然凝结起来，形成了万千雷电法则之链，恐怖无比。”
“那晚整个陆凌大陆幸免于难，皆奉那小婴儿为‘雷祖’。”
还有这段话，也就更奇怪了，我也是蓝发碧眼，而且我身上也有雷电属性。
并且我也能操纵雷电法则，当时阿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看到阿爹的眼神很奇怪。
看着我，好像又不是在看着我，好像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似的。
而且那会我还小，也没有修炼，听到这段话就很不自在，就好像阿爹在说我自己一样。
司空涯想着想着，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说书人当年说的话，经过他自己一一比对，竟惊奇的发现和自己的师兄弟，师姐妹的特征一模一样。
不论是许歆然师姐的凤凰属性，还是林二狗的白虎属性，还是自己的雷电属性，还是苏妲己本来的九尾狐妖的真实身份。
如果说书人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说书人一个普普通通的说书人又是怎么勘破天机，说出未来几百年会发生的事情呢？
如果仅仅说的是前世，为何自己和师兄弟们会一步步走向前世的自己呢？
很显然，这两种都说不通。
司空涯坐在菩提树下，任菩提树上的雨滴又将自己打湿一遍。
“烦啊，总觉得自己就要站到事情的中心位置了，却又绕到了死胡同中去。”
“究竟真相是什么呢？”
司空涯一遍遍回想着说书人当年讲给他的话，一个字都不放过，却仍无所得。
算了，还是先不想了，出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司空涯很多年没有吃烤肉了，当年，还是说书人也就是是阿爹烤给他吃的。
说书人虽然只是一个穷困秀才，但木匠活和厨艺都特别好，每次都能勾起他的馋虫来。
“哎呀，是阿空回来了，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司空涯并没见过。
“这，阿公，你认得我吗？”司空涯疑惑道。
“当然认得，你不就是阿钊捡来的那个小孩嘛，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当年你阿爹最喜欢吃我们家的烤肉了，来，今天的阿公亲自给你烤，不要钱。”
司空涯听到这番话，心里疑窦丛生：记忆中，阿爹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烤肉啊。
难道是阿公说的是很久以前的说书人？
一定是这样！
司空涯接了烤肉来，一路思忖着往小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