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知道,赵夜宁与夜文月并非真正的母女,而之前因为夜家的事她有情绪是因为原主残留在她体内的意识作祟,可是现在原主的意识已经完全消散,所以她并不能与原主感同身受。
可即便这样,赵夜宁用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身份,那么有关于原主的一切,她还是有必要去承担的,这就当做是她欠原主的罢。
想着想着,头上传来舒服的触感,没过多久,赵夜宁就已经仰躺在床上睡着了。
慕玄烨见擦干了头发,这才站起身,刚要掀开被子躺进去,就听外面有动静传来,他给赵夜宁掖好被子,便就披了外衣出去。
这一夜,赵夜宁睡得不是很安稳,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子跟她长得非常相像,那是——原主的母亲,夜文月?
夜文月非常聪明,早就看出了自己丈夫与庶妹有染,只是她什么都不说,也不哭不闹,就这么带着幼女搬到了偏僻的小院居住。
外界都说她因生产坏了身子,但其实不然,她因常年习武所以身子骨非常好,可她都选择避世了,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不是暗地里对她下毒就是找人谋害,她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但她唯一敢确定的是,那些想害她的人中就有自己的庶妹夜文馨。
原本这些都没什么,夜文月一直都有在防范那些人,所以她安全度过了两年,岂料是赵靳然,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丈夫,竟然在她的吃食里下软筋散,然后还联合夜文馨将她弄到了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她被关在那里好几日,终究还是逃不过被强行灌下毒药的命运……
“宁宁,醒醒,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画面到最后,耳边就传来慕玄烨急切的声音,让她不由惊醒过来。
睁开眼,头顶是慕玄烨那张放大的俊脸,赵夜宁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怎么了?”
慕玄烨蹙眉,将方才替她擦汗的帕子放置到一旁,这才忧心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出那么多汗。”
赵夜宁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确实出了很多汗,把衣襟都给汗湿了。
“是做了个梦,梦到……我娘了!”赵夜宁迟疑了会说道。
说罢,她便坐起身来,慕玄烨就顺势将人给揽入了怀中,温声道:“别想那么多,岳母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
他还以为她在为夜文月的事忧心,但其实不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做了个梦,而且在刚刚那个梦里,她的视角变成夜文月,所以有些触动罢了。
可事隔多年,当年的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查清楚的。
赵夜宁整理了下思绪后,靠在慕玄烨怀里,趁着还有记忆,便将自己方才的梦说了出来,但有些地方已经模糊,所以只能简要的说一下。
但这些已经够了,就听慕玄烨说道:“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们去找那两人如何?”
“找他们?”赵夜宁有些不解仰头看他。
慕玄烨随即说道:“那两人曾经是赤国公府的下人,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放出赤国公府。”
如此一来,赵夜宁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想到这里,赵夜宁不再耽搁,便从慕玄烨怀里退出,起来时,穿衣服那叫一个迅速,并且还催促着慕玄烨快点。
两人趁着夜色,翻墙来到离驿站不远的一处民宅。
“你,你们是谁?”
是那个中年男子,原来他因为今天见到赵夜宁的事一直心神不宁,所以失眠了,就到院子里来打水,就这么凑巧的和赵夜宁他们遇上了。
等中年男子看清赵夜宁的面貌时,吓得差点晕过去,脸上的惊恐显露无疑。
“你怕我?”赵夜宁突然幽幽说道。
在这样漆黑无声的夜晚,她这么突兀的说话,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吓人。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杀的你,你不该来找我报仇的啊,我娘子也因此失了神志,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我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说,我应该去找谁报仇?”随着赵夜宁越来越靠近,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惊恐。
看样子,中年男子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了,他是真的把赵夜宁认错成了夜文月。
“是,是夜家,夜家二小姐,你去找夜家的二小姐,不对,她现在已经是赤国公夫人了,你去找她,还有赵老夫人,这一切都是她们指使的,不关我夫妻二人的事,我当时是受了威胁,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又是她们!
但幕后那人,赵夜宁敢断定,绝对是明宣柔那个女人,真是恶毒,就因为先帝心里有夜文月,她就非要丧心病狂的将夜家斩尽杀绝。
原本,明宣柔被打入冷宫,被剥夺太后称号,赵夜宁就不再想与她为难,却从未想过,夜文月的死竟也和明宣柔有关,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料理她才行,这种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赵夜宁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是慕玄烨握住了她的手,大大的掌心将她的整个手都包裹起来,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这一幕被中年男子看到了,他诧异的看看慕玄烨,又看看赵夜宁,因着院子外的灯笼照得不是很明亮,他仔细端详了会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虽与夜文月长得很像,但却不是她,眼前这个女子明显要比当初的夜文月更加年轻更加美艳。
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后,猛地就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被识破了,赵夜宁也不再假扮,她突然从腰间拔出那把手术刀,抵在中年男子的脖颈处,只一毫米就能割破,吓得中年男子一个激灵,动都不敢动了。
“我是谁不重要,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说出来我暂且可以饶过你夫妻二人。”赵夜宁威胁道。
中年男子瞟了眼赵夜宁手中闪着寒光凛凛的刀,吓得面无人色,如果不是有刀架在脖子上,他都想要跪地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