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赵诗韵惊喜道,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便又故作了几分为难,“可……这不太好吧?我毕竟是个外人,若是传出去,怕又要遭人话柄。”
赵夜宁心里冷笑,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可是面上她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握住赵诗韵的手,虚假道:“你都说了我们是姐妹,怎还这般见外,平日我不擅打理这些,王爷又只有我一个女人,这不,每日都要费心费神的去打理,真的是太累了,如果这次不是身体不适,我也不会要求妹妹帮忙。”
说得就跟真的似的,反正是把赵诗韵给感动了。
“姐姐……”
“我这不是想着,你快及笄了,正好可以在我这儿学习一些,到时候嫁了人也不至于像我这样手忙脚乱。”
“姐姐说的是,那我试试,可是我怕自己做得不好……”
“妹妹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
两姐妹虚伪的对话,听得站在赵夜宁身后的李嬷嬷满脑门黑线。
王妃这是在给赵二小姐挖坑呢?赵二小姐还欣喜的往下跳,就这智商,还想代替王妃做这里的女主人?真是痴人说梦。
“嬷嬷,一会你去让管家将这个月的账本拿来交给妹妹,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就教教她。”赵夜宁吩咐道。
“是!”李嬷嬷什么都没有说,领命就去找管家了。
没聊多久,赵夜宁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将赵诗韵给打发走了。
赵诗韵心里激动坏了,自然也不想继续留下来假模假样,离开时,她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翘起,压都压不下来的那种。
接下来的几日,赵诗韵还挺认真学习的,过去赤国公府的中馈一直都被夜文馨把控,就是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曾有机会接触,自然也是不会打理的,现在这样的一个机会,她又怎么可能错过。
有李嬷嬷盯着,赵夜宁自然也不担心赵诗韵那边会出什么岔子,而且,中馈有那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她还怕赵诗韵不动心思呢。
恰逢今日,赵诗韵帮忙打理摄政王府中馈的事情在坊间传开了。
而且开始传的是赵诗韵打理摄政王府中馈,到后面居然就演变成了赤国公将亲生女儿赶出去,赵诗韵不得已投奔亲姐姐摄政王妃,然后入住摄政王府,成功把控中馈……
总之坊间谣言把赵诗韵说得就是个十分有心机的女人,而且还觊觎摄政王府的财产。
这些赵诗韵还暂且不知,她让人传出去的谣言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还在自己屋里趾高气扬的指使一众丫鬟伺候自己,捶背捏肩捏腿,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还有丫鬟跪坐在软塌旁,将拨好皮的葡萄亲自送到她嘴边。
桌子上的摆盘里还有新鲜的西瓜、哈密瓜等等,全都是从宫里送来的贡品,就是过去后宫那些妃嫔都不一定吃得到。
这样奢靡的生活,让赵诗韵一下就飘了,现在的她早就将自己当成是整个摄政王府的主人,傲得很。
“好了,都别捏了,替我梳妆更衣,我要出去逛逛。”
一众丫鬟这才散去,然后找衣服的找衣服,给赵诗韵上妆的上妆,架势竟比正牌王妃的还要大。
不过等赵诗韵出门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赵诗韵之所以要出门,就是想要亲自去听听外面的流言蜚语,所以她来到了城里人气最高的‘醉仙楼’,这里的说书先生也是资历最高最受人追捧的。
可是听着听着,再听旁边桌子围着的人在议论自己如何如何不要脸,如何如何不折手段,她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赵诗韵气急,朝旁边好没形象的大吼。
她怎么不要脸了?怎么不折手段了?
众人顿时噤声,纷纷朝声音的出处看去,很快便有人认出她来。
“是赵二小姐。”
“啊,她就是赵二小姐?”
“长得也就这样,还没我家婆娘好看,之前谁说她闭月羞花来着?”
“噗呲……这个我知道,大家都有听说过摄政王妃之前的废物之名吧,那些都是馨姨娘和她传出去的,亏得现在被亲爹赶出来了,还有脸去投奔王妃。”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在听到不为他们知道的真相时,又是一阵哗然,皆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赵诗韵。
“你,你们,你们胡说,我和姐姐感情甚好,又怎么会去故意败坏她的名声,那些事不是我传出去的,不是我……”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赵诗韵心里顿时慌了,她极力想要解释,可是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
“啧,我就说,王妃这么好的一个人,之前的名声怎么是那样的,原来内幕在这里。”
“王妃真的是太善良了。”
……
接着又有夸赞赵夜宁的声音传来,直接将赵诗韵心底最后那根弦绷断,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慌慌张张就冲出醉仙楼,心底那种不甘的情绪又再次冒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在夸赞赵夜宁,却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她哪里不如赵夜宁呢?就因为她有个王妃的身份吗?
赵诗韵简直气疯了,她跑出来后,躲到巷子里,蹲在角落就痛哭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帕子递了过来,带着股非常好闻的熏香。
赵诗韵愣愣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是那种不输于慕玄烨的俊美,而且生得一双桃花眸,仅一眼便能让人沦陷。
“你没事吧?”那人温和道,脸上带着炫目的笑容,就这么直直撞入赵诗韵的眼。
“噗通、噗通……”赵诗韵仿佛听到了自己快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我没事!”赵诗韵抬起眸来,脸颊不由红了红。
她今日出门时可是化了精致的妆容,这会一哭,妆早花了,而且糊在一起,现在看起来就跟小花猫似的。
“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哭泣,但你这……”男子欲言又止,不一会还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暗示一下,“旁边的别院是我的,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