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归点点头,似乎很并不怀疑徐梦芸的话,但又有那么一点不认真,她接过徐梦芸手里的进化结晶,莫名说了一句:“好了,你该还得也还了,一万六亚金买你这小小的东西,应该不亏吧?赶紧回去吧。”
“什么意思?”徐梦芸眉头皱了起来。
“人倒是不会对那些孩子和你的同伴们下手,但是丧尸可就不一定了。”
“你……”
徐梦芸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她顾不得其它,拿起丧尸皮就从窗子冲了出去,飞快向着收容院那里赶去,要不是苏思归的话,她差点忘记李鹤年派来跟踪自己的丧尸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突然失踪而愤怒地将屠刀挥向那些孩子们!
杀那些孩子虽然对人类中的强者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于丧尸来说,再不济也是一群新鲜的食物!
奔跑中的她抹了一下已经溢出眼角的眼泪,她已经不敢相信收容院的孩子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并却,在她心中不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那些名字都是为那小小一瓶净化剂而牺牲掉的人们,他们将所有希望寄于自己身上,但是到最后,自己并没有成功。
立花优榫,铃木既化,清栗仓,李瑾刍,石田小乙,钟文人,李崇山,井琦成辉,何金,斯奴纳特壮,西林莫多尔……一个又一个名字,在她心中闪过,有华夏人,有东瀛人,有高丽人,也有兰欧人和北美人,各种各样的人,现在,她对他们只能默默地说出一声抱歉,可能净化剂在苏思归手中也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甚至发挥出来的效果会取得更佳更完美的成绩。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那些人寄托所有在她身上的希望已经破碎了,她有能力得到,但是却没有那个能去守住!
……
徐梦芸离开后,苏思归没有立即离开,她转动着手中这小小的净化剂,把玩着,眼中有着对这件小物品的好奇。
过来一会,又似乎才存在于她感知中的人已经离开,她收起这下瓶子,说道:“走吧。”
“是。”
不远处的三名八阶新人类强者点点头,跟着苏思归下了楼,像个普通人一样很自然地从一楼的小门走了出来,周围不断有人出现,将衣服撑开,盖在自己的头顶,从苏思归身边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的神色,八阶层次存在交手造成的地震已经停下,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逃离这里。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人们的本能,在后天强行刻进dna上,每当有类似的情况发现,都代表着某个地方变成了危险之地,这些出现在大地上的裂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袁恩洁白无瑕的人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
有人大声喊着救人,几人合力将一名还吊在裂缝边缘的幸存居民拉了出来,也有倒霉鬼并没有得到人们的救援,长时间的支撑下渐渐失去了所有体力,随着双手放开,在深渊的尽头被摔得粉身碎骨!
也有人为了摊子上残余的物资而大大出手,最后引来更强者,造成更重的伤亡!
苏思归双眼所能看见的事物,除了混乱还是混乱,人们漫无目的的逃跑着,给人一种很荒诞的感觉,他们在害怕着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有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奔跑!奔跑!还是奔跑!
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苏思归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中带着一些嘲意,以实力为尊的世界观太过于残酷,可偏偏这样的情况只有强者中的至强者才能解决,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
这个时期的云峡基地,与同时期的另外一个云峡基地有着很大的区别,比起那个云峡基地,这里破败了不少,也落后了不少,不该出现的人出现,该出现的人却在很早死亡,本该活着的人死了,本该长眠于此的人却依旧活蹦乱跳。
脚时而踩过地上一些细小的裂缝,苏思归和身边的三个人,就像电影院的观众,注视着戏里的一切,但却没有干涉剧情的权利,人们不认识她,而她也只是看着周围的风景变化,一切和她毫无关系,却又息息相关。
“算命了啊,算命了啊,不准不要钱~”
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道给人一种画风完全不同的声音,苏思归望了过去,在马路牙子边,正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下巴上的胡子很浓,眉毛很粗,长时间不剪的头发随意的撇到一边吗,因此看不出这个男人是多大的岁数。
而他那身灰色的大衣,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上面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是污渍的凝结物。
“算命,这年头还有这种职业啊?”
苏思归好奇的问道,周围也有不少幸存者,但听到这家伙的不准不要钱便没有人尝试,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算命要收钱的,至于是什么钱?当然就是亚金,而且这种时期,傻缺才会信算命这种事情。
“当然咯,糊口而已。”
“不准不要钱是吧?”苏思归又问道。
“对,算一次一枚亚金,不贵吧?”那男人说道,从声音可以听出来他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左右。
听到这句话,苏思归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算一次命,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有谁见过?也没人愿意相信,虽然一枚亚金对她来说不是太多,但对周围的那些幸存者来说,别说一枚亚金,就是0.1亚金对他们来说都是一顿饭钱,食物是他们活下去的根本,怎么可能愿意花这种钱?
“有点坑。”
“小姐,看你也不像是不体面的人,一枚亚金对你来说应该很便宜吧?你可以试试的。”男人眼中带着期待的道,似乎非常希望眼前的这个“冤大头”来试试他的算命技术。
“行,试试吧。”
苏思归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枚亚金,扔了过去。
“那你要算什么?”
男人问道,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根被盘的光滑的木棍,在地上看似无意识的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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