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好天气,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到了刘子希的脸上。刘子希睡了一个好觉,从床上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旺仔,我让你给我准备那衣服你备好了吗。”
旺仔听到刘子希起床的声音,从门外拎了着个包裹走了进来,递到刘子希面前。
“在这呢,少爷不是我说,这一身大黄看着可不像您平日的风格,怎么今天你赶着趟要抢人瑾儿的风头吗。”
刘子希接过包裹打开,见确实是自己订做的那一件,把衣服拿了出来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你不懂,就得这个味!”
刘旺看着他那臭美样,瘪了瘪嘴懒得搭理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刘子希见状急忙叫住他。
“对了,那几个弟兄都给他们说了吧?”
刘旺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往外走。
“说了,少爷您就放心吧,保准办妥当!”
刘子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是今天了,准备了这么久。
该我闪亮登场了!”
刘子希收拾打扮好,来到拾曦亭边面对着池水吹着风,回想起自己来到这里这两个月的时光。
若是说不幸呢,那就是自欺欺人。
有一个能让自己每日都能安心住下的家,而且是首都皇城脚下的大宅子。
有几个能在危难时刻不离不弃的朋友,不用担心被人背后捅刀,不用勾心斗角。
若是唯一不好的地方,那只能说是不能上网冲浪了。
可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这里的人命太廉价了。如果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世家,又会是怎么样?
想想瑾儿,她这样的人生,在这里每一天都被复刻着,富丽堂皇的汴京城只是这座帝国的鲜丽外衣。而这里面的败絮,总是有人不知不觉的忽视。
汴京河畔每日的欢声笑语背后是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的哭喊。
自己锦衣玉食的背面又是多少人在饥年流离辗转。
这个时代的好,好在文人士大夫,因为历史是由他们来评说。他们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勾当。
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这背后有多少像楚青这样人的性命,定城那一队的兵,甚至是城外破庙里死掉的那些杀手。
他们的性命只是那些光鲜亮丽的人通往权利和高位的基石。
而今天,自己要走到他们中间去……
刘子希长吐一口浊气,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倾泻而出。背后传来脚步声,刘子希没有回过头。
“旺仔,拿个早饭这么墨迹,待会不给你吃了。”
刘子希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几下,让自己恢复往日的神情。勾了勾嘴角,池水中倒映出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面庞。
见身后人不回话,刘子希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只见秦望在自己身后背着手眺望着池水。亭子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份吃食。
“我吃过了,不像你起这么晚。”
秦望侧过头看了看他,刘子希不知道如何形容秦望此时的眼神。那里面有挫败,有自嘲,有挣扎,有孤注一掷的倔强。
刘子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自己也对今天的一切十分忐忑。
“不吃就不吃,我家的伙夫经过我的调教,那手艺不吃是你的损失。”
刘子希冲他做了个鬼脸,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抓起盘子的饼就囫囵着往嘴里塞。看着秦望的背影,刘子希的眼里透露出和他一样的眼神。
不久前自己的还只是一个在城市里摸爬滚打的打工人,而今天他要瞒天过海,
“望哥儿,我们会成功的吧。”
秦望手中的折扇顿了顿,随后继续挥舞着春风。
“我们还有选择吗?”
刘子希佐着羊奶将饼咽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站起身来,抓起放在石凳上的佩剑别在腰间。
“走吧,让我们去打响这场战争,完成这盛大的开幕仪式。”
秦望停下动作将折扇扣在手中,转身与刘子希一同朝院外走去。走出这扇门,所有的疑虑和担忧都必须放下。
今天他们会一齐完成这最好的戏码。
二人赶到明珠酒楼的时候不过正午,这里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今晚的盛会。胡掌柜一边拿着冷茶水朝嘴里灌,一边用手指挥着伙计拜访物件。
“哎哎哎!停下!那边是今晚的女宾的地方,你这虎皮放那边吓到哪个贵女拿你的命赔得起吗?”
被骂的伙计连忙将墙上的虎皮撤下,刘子希二人也在这时站到了胡掌柜身旁。胡大海听到身后有动静,有些不耐烦。
“怎么放,放在哪,昨天不是都说过了?有什么的赶紧问。”
秦望以眼观天,嘴角翘起。刘子希伸出去的手也楞在了半空。
“那什么,胡掌柜,确实是有点事问你。”
胡大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忙不迭的回过头,只见刘子希和秦望两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吓得他急忙拱手行礼,身子都低了半分。
“哟,见过世子和小秦相公。还以为是店里的伙计,得罪了得罪了。”
刘子希朗声大笑,将胡掌柜扶起。
“不碍事,那日我只是说了个大概,胡掌柜说自己个有想法的,来吧说说看,今天都是如何准备的。让我瞧瞧这汴京第一楼的本事!”
胡掌柜将二人请到雅座,自己则亲自去张罗茶水,将茶端到二人面前,这才坐下将今天的布置流程和二人说起。
“今日傍晚开始,持有世子信物的客人就会陆续进入楼内。全都是能看到汴京河的好位置。
仕子及男客由东边的楼梯上楼,女客那边则由西边的楼梯上楼。从二楼三楼都是女客,所以都是雅座,三五好友同桌。吃食皆是清淡易食的。
这顶楼是最为宽广的一处大厅,仕子文人齐聚一堂,是我明珠酒楼上等流水席,众人同桌把酒。
楼阁处便是为诸位点评人备下的,不管是仕子的表现还是花船游行都能一览无遗。
世子看这边,这楼下的河畔,咱们酒楼也为慕名而来但是没有收到邀请的人准备了宴席,不过都是要收费的。楼上传出的诗句也会传唱到楼下,花船过来那里也能看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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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