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周辰义走进书房,敬礼道。
“回来啦。”
“是,昨天接到急电就赶回来了。”周辰义回答道。
“回来的正好,等下你去一趟欧阳府上,替我给他道个歉,说句软话,调和调和。”周兆文道。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再说我一个晚辈去调和,这他能听我的吗?”周辰义反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周兆文呵斥道。
“我看你们这矛盾恐怕不是几句话就能调和的了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街上欧阳的人把机枪都架好了,这明显是要跟你硬杠一场。”周辰义道。
“他要来硬的,但是我这个联军总司令不能任由他胡闹,更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武,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吗?”周兆文说道。
“这倒是,我们自己要是先乱了,让人看笑话是小,有人乘虚而入才是最麻烦的。”周辰义点了点头,说道。
“这些道理自己都懂,我也不需要在说什么了,你就抓紧时间赶紧过去吧。”周兆文挥了挥手,示意周辰义赶快行动起来。
周辰义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便转身离开了。
他是想问,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会那么狠心把自己的儿子亲手送入龙潭虎穴吗?他这一去,很有可能就被扣押下来作为人质,也有可能被乱枪打死,而大帅却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关心和叮嘱。想到这里,周辰义不仅自嘲的笑了笑,他和大帅从来都不像是父子,反而是只有上下级的关系,大帅对他只会对他发号施令,而他也只能服从命令。
孙哲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欧阳公馆。车还没停稳,就过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把车子团团围住。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进去通报一声,我们是来见欧阳副司令的。”孙哲摇下车窗,说道。
“现在非常时期,欧阳副司令现在谁也不见,你们赶快走,这里也不让停车。”
对方态度蛮横,孙哲一下就火起来了,“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车上坐的可是周少帅,还不赶紧的进去通报,或者现在就闪开,让我们进去。”
“这车上坐的不姓周我可能还会去给你通报,要真是姓周的,我就更不能让你进了,现在欧阳副司令跟周家有矛盾,谁知道你们进去要干什么。”
门口有机灵的警卫见势不妙,忙进去通报给谢副官。
谢副官正在欧阳君槐的书房里,这时,他们也听见的外面有人在吵闹。
“外面怎么回事?”欧阳君槐问道。
“报告。”
“进来。外面是什么人在吵?”谢副官问道。
“是周少帅过来了,想见副司令。”
谢副官回头看向欧阳君槐,“副司令,要让他进来吗?”
欧阳君槐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把人请进来,我们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能迁怒到下一代人身上。”
“是。”谢副官急忙到了大门口。
“都住手!”谢副官一看,两边都拔了枪,在那对峙着。
“周少帅。实在是太失礼了。这几个都是新来的,他们怠慢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谢副官上前帮周辰义打开了车门。
“还不把枪都给我收起来,见了周少帅也不知道敬礼,一点规矩都没有啦!”谢副官呵斥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下去领罚!”刚才拦路的几个警卫被带了下去。
孙哲见状,也把手枪重新放回枪套。
“谢副官,看样子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到欧阳副司令了。”周辰义开口道。
“没有,副司令这不是派我出来接您了吗?”谢副官说道。
“我这车上还备了些薄礼给副司令,麻烦你找人给搬进去。”周辰义道。
“好,您放心,我这就安排。”谢副官说道,“你们几个过来,听孙副官指挥,把东西都搬进去。”
谢副官把周辰义带到了书房,“少帅,您请。”
周辰义推门进去,喊道,“欧阳舅舅。”
“哎呀,辰义,你怎么来了,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难得你还叫我舅舅。”欧阳君槐拍了拍周辰义的肩膀,说道。
“您本来就是我的舅舅,就算多少年不见,也隔不断咱们的血脉亲情。”周辰义笑道。欧阳君槐是他母亲的一个远房表哥,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也很少和这个舅舅见面了,但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他们两家的关系还是比较近的。在来的路上,周辰义思前想后,在想一个万全之策,怎么样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又能够劝说欧阳君槐不动用武力,想来想去,也只有打亲情牌了。他作为晚辈,摆事实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倒不如另辟蹊径,来一招险棋。
“辰义,你这一声舅舅可真是喊到我心坎里去了,你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欧阳君槐回忆起往事,不禁感慨道。
“我还记得小时候,您带我去骑马呢,那时候我个子小,您就抱着我,恐怕我摔下来,后来您还送了我一匹小马,就为了能让我学会骑马。现在再想想,我这个做外甥的也真不是个东西,光顾着自己搞事业,这么些年了,也没能来看看您。今天我备了些薄礼,等下您去看看可还喜欢。”周辰义说道。
“你这孩子,想的可真是周到,你能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欧阳君槐大笑道。
“舅舅您可真会说笑,您现在是正当年,怎么就成糟老头子了。”周辰义赔笑道。
“都六十了,还不老?你现在才是正当年,以后都要看你的了。”欧阳君槐感叹道,“我老了,没人把我当回事了。”
“您可别这么说,谁敢不把您当回事,您说说看,我找他算账去。”周辰义说道。
“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什么稽查队,都能骑到我头上拉屎,你说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只怕我都快成了整个永城的笑话了。况且那天是我六十岁的寿宴,他哪天来找茬不好,非要在那天,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不痛快吗?”欧阳君槐越说越气,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支烟,周辰义急忙掏出打火机把火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