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没有理会这些,看了一眼体内的气海,却恍然之间,原来也不过只是经过了一瞬之间。
勐的吐出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这不应该是他这个境界,应该有的体悟。
至少,至少也应该达到元神境,不对,恐怕元神境也少有,以那般恐怖的冲击,元神被污染,还是人否都不一定。
不过,虽然没有半点顿悟,但江宁彷佛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他像是重新认识了这片天地,这个天地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大炎,或许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
原来,直到现在,他还只是井底之蛙。
一个被困在小小大炎之内,云州之地的井底之蛙。
江宁苦笑一声,整个大炎,又有几人,不是井底之蛙。
不过,这一番观看,江宁这才发现,或许大炎之外,比江宁想的还要危险。
只是一眼,就令人感到恐惧。
与天地交感之时,江宁不知道膨胀了多少倍,彷佛整片天地,都尽在掌中。
然而,这片天地却脆弱的可怜,可怜到让江宁都不忍直视。
如果说,大炎之内还至少能够保持阴阳平衡,维持黑白之色。
尽管黑色远大于白色,可也不过四十九与五十一之间的差距。
而在外界,那红色的血海,是修罗地狱,那红绿绞缠在一起的就是妖魔之者。
而大炎在妖魔环绕之地,就像是一个鸡蛋壳内的鸡蛋,脆弱的可怜。
努力维持那一分白色,不被黑色彻底污染。
江宁脑海之中的思绪,千回百转,然而只是一瞬之间,却又回过神来。
这番思考,没有任何意义。
若彻底沉入深渊,以他的实力,又能如何呢?
远处的勐虎,不及眼前的恶狼,北越王那恐怖的势力,却也仍在眼前。
或许不会大军围剿,但江宁却需要有一分保持和平的底气。
一念之间,江宁本能的催动九重怒浪绝。
一瞬之间,体内如同汪洋般的真气,瞬间暴动起来,转化金丹的速度,竟然在刹那之间快了一倍有余。
江宁微微一愣,还不等他作出反应,彷佛如同连锁反应一般。
龙吟铁布衫,虎啸金钟罩,万象森罗等也同时激荡起来。
金丹之上,龙吟虎啸缠绕,抵御怒浪来袭,彷佛与之淬炼。
刹那之间,如同乒乓球大小般的金丹,迎来怒浪的一刹那,彷佛被淬炼一般,瞬间收缩无数杂质排出。
而在这一瞬间,江宁豁然间发现,原来所淬炼的真气,质量上仍有高低之分,只是自己从未发现。
一重恕浪拍下,金丹之上烙印出勐虎之影,伏虎心经烙印之上。
三位长老被强大的气压排挤而去,锁链被撞的哗哗作响,三道身影并排被挤压在墙壁之上,一动也无法动。
眼睁睁的看着江宁头顶,浮现一道道异象。
勐虎被降服,巨龙被压倒,玄武镇守四方,金钟灿灿生辉,黑色大刀悬浮,一缕绿色生机烙印在金丹虚影之上。
一时之间,无不变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万千。
“他究竟会多少门神功!”
江宁没有说,他们也不会知道,待到那万般变化结束之后,江宁慢慢睁开眼睛,心中涌出无边的喜悦。
只见原本如同鸡蛋大小的金丹,如今也只剩下玻璃球般模样,金光灿灿,龙虎映照其中。
其内彷若星辰,有万般变化,却是有些夸张,但若江宁继续下去,指不定有一日,便真是演化日月星辰,也未尝不可。
一门神功,化作金丹内一点星光,星光之内,也有各番模样,或是龙吟虎啸,或是玄武镇浪……
只不过真如同星空那般还差得远。
江宁站起身,周身气息缓缓收敛,三位长老也缓缓的垂了下来,江宁脸上露着莫名的笑意。
目光看向三人,心中无比喜悦,而后开口说道:“多谢诸位功法!”
三人脸上的神色精彩万分,一个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惊又是喜,甚至还带着些悲凉。
刘福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涌起无尽的无力感,长长叹息一声,然后开口说道:“是我等坐井观天了!”
原本还有不服,各种不愤,可此时此刻,心中却只剩无力之感。
回过神来,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之前,连元神之境的北越王赵无寂,都败在江宁手中,一把重器黑龙剑,一位老仆性命,都不使江宁动色分毫,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依靠年岁,生生熬进神体,连他们的小师弟方天道都比不过,还想着翻身?
简直痴心妄想,江宁微微弯腰拱手谢了一礼,然后一笑开口说道:“既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等下我会将帮主送来,诸位可自行照看!
我会将诸位身上的枷锁解开,使诸位身体上的伤势自行恢复,但有一点,还请诸位不要跨出这第三层牢房!”
江宁微微一笑,随意抬手一挥,无数道剑气纷涌而出,斩断众人身上枷锁,落在了地上。
至于他们是否会冲破江宁的封禁,冲破封禁之后又是否会逃出去,那就来日再看。
江宁此时反倒觉得有些麻烦,他在之时,能轻易压服几人,敢生出任何想法,抬手便能镇压。
可若他不在,这些人若是聪明,逃便逃了,来日一剑斩了便是。
就怕一些脑子不太清醒的,比如那青脸,万一脑子一抽,想着拿江家威胁江宁,就有些麻烦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学些能控制人的手段,比如三尸脑神丹,生死符之类的!
或者,尽快将戴嵩,刘青红鱼等人的实力也提升至神体,这样江宁即便离开,也无后顾之忧。
江宁眉头微微一皱,不理会异常的三人,转身朝外走。
算了,两者齐头并进,一边想办法练制金刚丹,另一边想办法找些能制人的手段。
然而江宁却不知道的是,自己彻底得罪了北越王父子,二人即便不亲自出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