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之中,万千鬼兵纵横,同洪流一般,刹那间与幻象碰撞在一起。
森罗万象构建的阴兵地府,乃是以强横的内力为基,庞大的精神力辅助,攻击灵魂与幻象。
而那万千阴兵,却以庞大的战场杀伐之气,与之对抗。
如烈火烹油,万千阴兵陨落,一层层地府被打破,化作无边废墟。
江宁眼中露出厉色,扭头向身后的长宁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攻击力并非强项。
虽不弱,可面对眼前军阵辅助,万众一体,攻击强横无双,速度快若惊鸿,却反而落入下风。
而与之对比之下,那恐怖剑气仿佛斩灭一切的赤霄剑,却必然能够带来最强的伤害。
可在此之前,自己必须打破鬼将与鬼兵的连接,斩断军阵带来的辅助。
否则,以那一剑的威势,能否成功却是未必。
并非赤霄太弱,只是因为握剑的主人,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而已。
所构建的十八层地狱之中,森罗万象之景,那阵旗飘飘,猛然间舞动,瞬息之间煞气所化万千鬼兵凝聚一体。
化作阴云滚滚,一只背生双翼,浑身雪白的插翅猛虎,刹那之间浮现出来。
赫然与那重器之上的标识一模一样,江宁不知这曾经的军团叫什么名字,但他敢肯定,这支军队必然横扫一方,威震天下。
四方所属,青龙,朱雀,玄武,白虎,若署名必然为军团之最。
西方庚金白虎最擅杀伐,背生双翅,则直入九霄,与风云为伍。
猛虎一声咆哮,冲入森罗万象之中,如同猛虎入羊群,横扫四方。
猛然之间,森罗之象破碎,两者战斗的上方,所构建的虚幻场景,只剩一只猛虎仰天咆哮。
而下方之中,那鬼将手持一杆长枪,长枪穿破金钟,猛然间洞穿江宁胸口。
鲜血从嘴角渗出,鬼将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双眼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长枪再度染血,将军百战沙场。
坐下战马仰天嘶鸣,猛然间再一次发起冲锋,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双眼之中的鬼火,猛然间熊熊燃烧起来。
江宁一声低吼,双手牢牢握住胸口长枪,鲜血已经滚滚落下,战马狂奔,长枪猛然间用力。
仿佛要将江宁一枪挑起,或者携带冲锋之势,将其牢牢钉在地面之上。
双脚深深的陷入砖石之中,江宁微微扯了扯嘴角,浑身热血仿佛沸腾起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真的,好痛啊!”
两者仿佛角力一般,江宁抓不着,碰不到鬼将的身影,唯有被动的挨打。
夺下长枪,长枪化作乌有,而此时此刻,鬼将想要将江宁一枪挑飞。
江宁何尝不想将之扯下马下,一阵如同马战无双的吕布,来去如风,势不可挡。
一者如同布战无敌的典韦,皮糙肉厚,却只能被动挨打。
“也该换一换了!”
江宁一声低吼,刹那之间双臂猛然间用力,如同爆熊一般的胳膊,竟然再一次膨胀三分。
战马嘶鸣,低头向前冲锋,江宁微微低吼,身下留下长长的沟壑。
硬生生被倒推数十米,长宁公主就在身后,手臂微微一动,赤霄剑仿佛下一刻就要随之而动。
江宁却是一声低吼:“停下!”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两者却在这一刹那之间,硬生生的停在原地。
地面寸寸崩裂,如同蛛网密布一般,以两者交战的中心为一个圆形,硬生生的向下塌陷而去。
猛然间一声低吼,战马直立而起,鬼将表情一变,脸上竟然遍布煞气,竟然浮现出狰狞之色。
战马口中喷吐出阴气,仿佛用尽了浑身力量,与之拼命的角力起来。
鲜血顺着胸口滚滚落下,一滴滴豆大的鲜血,鲜红如同朱砂,重如钢珠,砸出一个个小坑。
江宁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猛然间一声低吼,浑身肌肉仿佛撕裂,骨骼都发出裂响。
“给我倒下!”
猛然之间,战马被重重地掀倒在地,浑身骨骼断裂,留出一缕缕阴气化作的液体。
江宁一声低吼,化掌为刀,猛然间将胸前的长枪斩断,而后如同猛虎,瞬间朝着鬼将扑去。
猛然间一只手掌抓住鬼将的脸颊,掌心之中燃烧起黑色煞气,刹那之间,鬼将拼命哀嚎起来,屡屡青烟冒起,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而后另一只手握拳,如同打桩机一样,一拳拳朝着下方打去。
凝聚的鬼体被打散,胸膛,手臂,通通化作一团团烟雾。
江宁犹如没有理智,疯狂的发泄着,猛然间用力,一颗脑袋硬生生被拔下。
虚幻的身体,如同流沙一般,从手中溜走。
江宁单手提着脑袋,猛然间一凝眉,手中的脑袋似乎正在变得虚幻,于是下一刹那,砰的一声被捏的粉碎。
而就在这时,军阵的最前方,一道身影重新凝聚。
鬼将微微低头似乎正在查看着身体有什么不同,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
“原来,变成了鬼,还有这种好处!”
在这一刹那,原本那些人性化的表情似乎都消失了许多,双眼之中满是冷漠。
重新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微微抬起长枪,开口说道:“你,是个可敬的对手!
可惜,现在的我,似乎是不死的!”
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重新开口说道:“不对,应该是,我已经死过了,不会再死了!”
江宁咧了咧嘴,反手握住身后的枪尖,一把扯了出来,猛然间用力捏的粉碎,连阴气都给彻底蒸发,l笑着开口说道:“没关系,我会让你彻底死去!”
鬼将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微微扭头在身后没有半点理智的弟兄们身上扫过,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但愿如此!”
只是声音低不可闻,却无人听见。
眼眸低垂,江宁眼中却越发慎重起来,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以重伤换鬼将死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在自己彻底死亡之前,将之磨灭。
还是说,自己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