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冷漠的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向白姑娘,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身影如同幻影一样,瞬间飘了出去,忽然间抬起手,双手长出锋锐的指甲,朝着白姑娘的面孔扎了过去。
两者就像是入侵对方地盘的野狗,抢夺食物与资源,开始厮杀起来。
令人悲哀的是,他们眼中自己的‘东西’,是这满城中的人,无一例外都只是口粮。
白姑娘的本名为白芍,百花宫之中,百花之一,获得了白芍的名头。
抛开这美轮美奂的名字,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一个妖魔,一个披着人皮的诡异。
两者的速度快的如同闪电,转瞬之间,交手数十回合。
动作如同疾风掠影,整个院子之中风声呼啸,到处都是鬼影。
三姨娘猛然间低下头来,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上所有饰品都消失,猛然之间披头散发。
随后微微一弯腰,无数的发丝飞舞,仿佛水草一般飘舞起来,短瞬之间被黑雾包裹。
开始无限生长起来,转瞬之间,数十米的空间之内,全都是漂浮的头发,如同水草一般,向着白芍缠了过去。
乌黑的发丝猛然间掠过墙壁,留下一道道丝线般大小的切割口。
一瞬间生长出去,朝着白姑娘扎了过去,身影瞬间一闪,躲过飞舞的发丝。
乌黑的发丝在身边掠过,瞬间划过那一层纱衣,将那白嫩的皮肤切割开来。
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转瞬之间继续向后刺去。
瞬间钻透墙壁,透过屋外,光芒照耀之下,如同蜂窝一般的细小洞口,赫然浮现在青石墙壁之上。
“你弄破了我的衣服!”白姑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腰腹之间的密密麻麻一道道血丝大小的伤口。
“滚出我的领地,这里所有的血食,都是我的!”
三姨娘已经逐渐没有了人的样子,似乎随着力量的越发爆发,附着的躯体,已经逐渐被侵蚀,朝着诡异的方向转变。
而白芍所说的衣服,也明显不是身上披着的纱衣,而是那一层崭新的人皮。
“你的领地,好一个大言不惭,整个云州,都归我百花宫,就连你这只水鬼,也是我百花宫的。”
三姨娘目光阴冷,浑身冒出水气,全身都湿漉漉的,如同刚从河中捞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身后所有发丝全部都飞舞了起来,一瞬之间织成一张大网。
向着白姑娘杀了过去,转瞬之间,天上地下全部都被覆盖,誓要将之一击必杀。
吃了对方,它们的实力同样会大幅度增强,诡异又如何?
弱肉强食而已。
弱者占据一家一户,稍强者占据一村一镇,再强者占据一城一地,更强者占据一国一州。
无非不是拼杀而已,吃诡异,吞血食,都是为了变得更强。
那漫天飞舞的发丝,仿佛化作黑色的匹炼,将白姑娘的一切包裹。
一瞬之间将之缠绕,转瞬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人俑,然后下一刻,那发丝扎进身体之中。
三姨娘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下一刻,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惊恐,哪怕如同恶鬼一般的脸孔上,也能看到这一切。
穿破了人皮之后,里面露出来的是一个更加恐怖的怪物。
一根根透明的白色银丝,从那破损的人皮之中钻了出来,沿着那黑色的发丝,开始反方向蔓延。
黑色的发丝,很快被白色覆盖,就连那黑色的头发,如同浸透了水渍的水草一样,也在一瞬之间变得干枯。
三姨娘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由阴气凝聚而成,水分开始流失,发丝开始变得干枯。
然后,那银色的丝线,很快蔓延到三姨娘身上,转瞬之间,扎进了三姨娘的身体之内。
一声剧烈的惨叫,水鬼一瞬间甩开三姨娘的肉身,惨叫着向后倒退出去。
身影变得有些许暗淡,浑身丝丝的阴气向着天空弥漫。
三姨娘离开之后,那阴气所凝聚的发丝也瞬间消失,尸体一瞬间倒在地上,转瞬间变得浮肿一片,浑身惨白,双眼外翻,如同巨人观(不要搜索)的恶心生物。
就像是在河水之中,浸泡了许久。
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水鬼,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那仿佛怪物一样的白芍。
浑身仿佛有无数的白丝汇聚,就像是折断植物根茎,所拉出来的银丝,又仿佛粘液一样。
在表面流转,形成一个人形,两者同样恶毒的看着对方。
“你弄坏了我的衣服!”
“你也弄坏了我的衣服!”
两者忽然间悠悠的开口说道。
“小小的中级鬼物,倒是有点道行,臣服于我,可以饶你一命!”
白芍双眼悠悠,银丝化作的窟窿里,仿佛眼珠一样略微闪了闪。
区区一个水鬼,能够上岸,拥有智慧,竟然还能够隐匿身形,那也算是异类了,世间少有了。
“城中的食物,我可以不要,这里,都是我的!”
水鬼的脑袋微微歪了歪,默默的选择了退让。
“那你就去死吧!”
一声尖锐的鬼啸之声,瞬间在黑夜之中炸响,漫天飞舞的银丝,仿佛扭曲的银蛇,在空中交缠汇聚,化作一张大网,如同激光一样切割了过去。
整片空间,树木,阁楼,假山,砖头,全都在银丝划过之下,被切割开来。
那银丝,竟然仿佛无比锋利的刀具,切割一切。
而那黑色的头发,却又仿佛水草一样坚韧,拥有无边的柔韧,黑白两色,碰撞了起来。
转瞬之间,黑发被切割开来,一片片碎裂,然后化作缕缕黑雾飘散开来。
水鬼丢了身躯,又不在水中,实力大大下降,偶然之间化作一团黑雾,转瞬之间穿过大网。
身体也一瞬间变得黯淡了些许,一瞬间穿过房屋,朝着江大海的方向飞了过去。
而江大海的身边,十多个姨娘瑟瑟发抖,表情无比的精彩。
眼看那黑雾一瞬间扑了过来,瞬间爆发出一阵惨叫,有的四散而逃,有的呆立当场,有的连忙躲在江大海身后,缩起脑袋,仿佛一个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