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整个池粱国内,皆都张贴着若渝和媚儿的通缉画像。
所以,为了躲避追捕。
在回往峨眉山虚灵观一路上,若渝带着媚儿只能绕开城镇,穿梭于山野林间。
这也令知云观主等一行人,始终晚一步发现若渝和媚儿的位置。
但通过若渝留下的痕迹,知云观主发现其所前往的方向,正是峨眉山虚灵观的方向。
清晨,山野间的小路上。
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且风尘仆仆全身沾满黄泥的男子,神色匆匆与若渝和媚儿迎面走来。
就在双方擦肩而过时,那名男子低着头,似乎不想让若渝和媚儿看清相貌。
但因山路太窄,那名男子不小心与走在媚儿前面的若渝撞到了一起。
“哎呀我去!”险些被撞倒的若渝,向身后一个踉跄,然后随口埋怨道:“大哥!这么宽的路!我都躲着你!你还撞我!”
“对不起!对不起!”面对若渝的埋怨,这名男子始终低着头,目光不敢与若渝对视。
而这一奇怪举动,令若渝也感觉面前这个男子有些奇怪。
在简单的几声道歉后,这名男子又立马形色匆匆的走开。
就在这时,若渝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地上掉落了一个用黑布缠裹的竹筒,看上去非常破旧且也沾满了泥土。
若渝见是那名男子与自己相撞时不慎掉落的,立马好心的将这个用黑布缠裹的物件从地上捡起,转过身对那名已经走出好远的男子大喊道:“哎!大哥!你等一下!”
可面对若渝的呼喊,那名男子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反而很明显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哎!你别走!”若渝见状再次大声呼喊道。
若渝本只是想告知其有东西掉落,可谁曾想在自己好心的呼喊提醒下,那名男子竟然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喂!你跑什么啊!你有东西掉了!”若渝见状,大声呼喊道。
也不知道为何,若渝越是呼喊,那名掉落东西的男子越是拼命的跑。
“媚儿姐姐!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追上去把东西还他!”若渝转过头对身旁的媚儿说道。
“嗯嗯!去吧!小心点!”媚儿点了点头,示意若渝自己会在原地等他。
始终,不知若渝追出去多远,直到那名男子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野间后才停下来。
“跑什么玩意啊!指定是有点毛病!”若渝一边抱着男子掉落之物,一边扶着一旁的大树气喘吁吁道。
片刻之后。
“没追上?”望着气喘吁吁返回来的若渝,媚儿询问道。
“嗯嗯!”若渝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媚儿指了指若渝怀中,那被黑布包裹的物件好奇道。
“私拆别惹的东西不好吧!”若渝听后摇了摇头。
“我们就是看看里面的东西贵不贵重,若贵重我们就继续寻找刚刚那个失主,不贵重的话我们就放在路边,万一那个人能自己回来取呢!”媚儿说道。
若渝听后,感觉说的也在理。
并且真要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刚刚那个男人也不会丢下不管。
于是,若渝便同意了媚儿的提议。
当媚儿和若渝解开外面那层缠裹的黑布,并轻轻打开竹筒盖子,一幅画卷映入眼帘。
展开后,宽一米,长两米,上面画的是少女坐在闺房中梳妆场景。
原来,若渝和媚儿所遇到的那名男子,乃是一名盗墓贼。
这幅画,便是其昨夜从附近一处古墓中盗出。
毕竟做贼心虚,这也是为什么若渝喊他时,头也不回就跑走的原因。
其实这幅古画所画的女子,生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偶然的机会让她结识了一名穷画师,这幅古画就是那个穷画师照着她所画,后来这名穷画师便经常找理由约其见面,慢慢的两人产生了感情并私定了终身。
富家小姐自知以现在穷困潦倒的画师,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两人的婚事,于是时常督促其要努力赚钱,建功立业,随之她又拿出了积攒多年的私房钱和一些金银首饰交给了穷画师,让其做些生意,或考取功名好来登门提亲。
穷画师接过富家小姐给的钱财,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没说一句话的就离开了。
半个月过去,穷画师自上次一别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自以为穷画师是在努力奋斗而默默高兴的富家小姐,却得到了一则晴天霹雳的消息。原来,穷画师并没有拿着她赠予的钱去做生意或考功名,而是成天泡在青楼里醉生梦死。
富家小姐大哭一场,一不小心惊动了她的父亲,了解了事情经过的父亲愤怒的派人将穷画师抓到家中,并让家丁将其绑在庭院中毒打。
望着被打到血肉横飞的穷画师,富家小姐不禁有些心软,便跪到父亲面前为其求情,最终她的父亲原谅了那个穷画师,后来见自己的女儿确实真心喜欢这个穷画师,便要求其娶了他的女儿,做一个倒插门女婿。
此次毒打让穷画师伤的很重,连续几天都瘫躺在床上,一切生活起居都靠富家小姐照顾。
富家小姐原本认为,穷画师会因为她父亲同意了这门婚事而高兴,但却恰恰相反,躺在床榻上的穷画师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说。
大婚的前一天,穷画师竟悄悄的逃走,导致第二天的婚礼上只有富家小姐这个新娘而没有新郎,受尽屈辱的富家小姐整日将自己锁在闺房中以泪洗面,同时她那丢尽颜面的父亲也派人四处抓捕穷画师,并声称只要抓到必须弄死。
半个月过后,出去抓捕穷画师的家丁回报,那名穷画师竟然带着青楼里的一名女子私奔了。
得知此消息后,富家小姐觉得再无颜面活在世上,便吊死在闺房之中,而其父也因痛失爱女悲伤过度疯掉,其母因终日以泪洗面活生生的哭瞎。
而这幅画,乃是最初穷画师送给富家小姐的。
富家小姐死后,也随其一同埋葬。
因密封于竹筒内,所以虽过去一百多年,但依旧崭新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