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一共有十面铜锣,安放在一组高大的木架上。每日高世德兴起时,都会让人把架子摆好,然后蒙上眼睛,在木架前来回踱步,随着走动随手用一个木锤胡乱敲响其中一个,摘下铜锣后会有人念出背面写好的女子的名字,被选中的女子当晚就要陪高世德就寝。
不过高世德身边可没有帮他立规矩节制身体的人,至于会不会纵欲过度伤身体根本不会有人理会,衙内高兴就行,所以经常有多面铜锣被敲响。一旁的狗腿子只会“衙内威武”、“衙内霸气”地摇尾。
有的时候高世德兴致不高,说白了就是身体跟不上,他就远远的坐在椅子上,用他爹最擅长的蹴鞠用的球,随手扔出去,根本没有准头,敲响哪面就是哪面,选完一个就回房等着被伺候。
讽刺的是,他的便宜老爹靠着这个球博得了皇帝的青睐青云直上,而他的义子只能用这个球选自己要玩的女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高衙内”正在屋内分捡整理各种药材,分成一份份的,刚刚把其中一份倒入蒸腾的木桶中,热水中立即弥漫出阵阵药味,房门被敲响了。
“谁?!没告诉你们不许打扰我吗?!”
“衙,衙内,是管家让我来伺候您的。”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听得出很年轻,又很害怕。
过了将近一刻钟,“高衙内”唤道:“进来!”
门从外打开,一个年约十六七的苗条女孩,低头含胸慢慢地磨进屋内。
“关门!”
女孩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想到一家老小的安危,木然地把门关上,留了一条很小的缝隙,或许她在想,这条缝可能就是她一生中最后的希望吧。
“把门插好。”珠帘后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男人声音。
女孩不得已,亲手合上了那最后一缕阳光,然后插上了门栓。
泪,滴在了昏暗的阴影中。
“你想活吗?”
女孩颤抖着,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你的家人呢?他们想活吗?”
嘭地一声,女孩跪在地上:“衙内,衙内,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求你了!”说着俯下身不停地磕响头。
“停!”
女孩打了个寒颤,赶忙停下动作,弯着腰不敢动,还是不敢抬头看。
这些都是“高衙内”事先策划好的,既然他现在不是林冲了,就该有个高衙内的样子,他现在还需要这个身份来完成自己要做的事。不过,还是要小心身边的人,一旦发现他有太明显的变化,传到多疑的高俅耳朵里就麻烦了,不得不如此。
听见下人给安排来的姑娘叫门,“高衙内”琢磨半天想好了对策。
当然,他要自保,也不想伤害这个姑娘,但是他更不会傻到跟对方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是高衙内我是林冲”,他是断不会做这种傻事的,在他的价值观里还无法高尚到舍己为人这种程度。
“过来伺候我。”
“是,衙内。”女孩怕惹“高衙内”生气,赶忙哆嗦着快步走进内间屋,挑起珠帘前几把抹净脸上的泪水。
她,认命了,不认不行。
内间屋中央摆着一只半人高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木桶,木桶里升腾的热气中,一个满身白肉的胖子靠在木桶一边,两臂搭在桶上,抬起一只肥脚搭在另一头,水滴滴嗒嗒从胖脚丫子上流到地面上。
女孩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惊恐,闻着雾气中飘散满屋的药材味道。她不知道,这是“高衙内”自己调治的药浴,专门用来调理这副虚胖又破烂不堪的破皮囊,再加上自己所学的内外功夫,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功力,起码能有做事的基本自保能力,何况他现在还有无数的“仇人”,他可不想哪天突然被人弄死,就像前世记忆里高衙内被鲁智深的泼皮徒弟们废掉的经历,被几个小角色轻意收拾,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过来给我擦背!”
女孩不由衷地拿起几步外桌案上的白布巾,来到木桶旁,拿着白布巾的手抖着试探着往水里伸,却不敢看桶里的人和情景。
到了二人一臂之距,女孩被桶中之人一把拽过去,拉进了桶里,随着女孩的尖叫,屋内顿时水花四溅。
女孩下意识地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是一个男人的对手,何况理智告诉她不可违背“高衙内”的意志。
“想活命就别动,别乱叫!”“高衙内”把女孩的头从水中拎出来,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在女孩将要窒息的时候松开了一些,女孩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嘴里不停地吐出水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再也不敢乱叫,真的认命了。
“叫什么名?”
“奴家,奴家叫张环。”
“嗯,多大了?”
“十七……还不到十七,下个月……”
“好,明天我送你回家。”“高衙内”在张环耳边轻声说道。
“衙内……”张环猜不透“高衙内”的想法,担心祸事降临。
“你无须多想,只要你听我的话,保你全家无忧!”
“是,奴家……”
“把衣服脱了!全部!”“高衙内”突然换了一个态度,高声呵道,面无表情。
“啊!衙内您,您能不能放过我……呜呜呜……”
“呱噪!”“高衙内”随手甩了张环一巴掌,声音很大,力度不大。
张环吓得止住了哭声,只能哆嗦着从木桶中站起来,在这个恶魔一样的陌生男人面前一件一件地脱掉了已经湿透的衣裳。
张环闭着眼,将最后一件亵衣扔在地上,赶忙护住胸前,即使如此,那副因营养不良略显瘦小的玲珑躯体早已一览无余。
片刻,听到男人从水中站起来的水声,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耳边却传来男人小声说起:“我是在救你,别问为什么,忍住就行!然后,你全家的命就保住了。”
紧接着,男人独自抬脚走出木桶,兀自拿起一条长长的白布巾:“过来,给我擦干净!”
张环只得也出了木桶,之前她是那么不情愿进去,现在又是如此不情愿出来。
接过白布巾,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清冷,颤抖着又不敢怠慢地擦着那身白白的肥肉,包括那很短小又萎蘼的男性部位,羞得张环脸红到快要燃烧起来。
“高衙内”自顾自地倒了一碗还温热的茶水咕咚咕咚地一气喝干,然后突然一甩手将茶碗扔向窗外。
茶碗准确地从窗棂间冲破窗棂纸飞出去,惊得张环忘却了害羞,窗棂纸被突破的瞬间阳光唰地一下照在她的胸口上,张环赶忙捂住隐私部位。
同时,窗外“啊”的一声惨叫,那是管家高狗子的声音。高狗子不是他的本名,是因为高世德喜欢叫他“高狗子”,所以这家伙索性就正式的自改籍名叫高狗子,还引以为傲到处宣扬这是“高衙内”赐的名字。凭着这一身厚颜功夫,高狗子深得高衙内信任。这高狗子不但帮着高衙内作恶,自己也没少借着高家的势力四处为非作歹,恶名远扬。
“高狗子!你娘的找死是吧!又你娘的偷看大爷我取乐!再有下次他娘的抠瞎你的狗眼!”
“是是,衙内教训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衙内这一手隔窗掷物的绝活真是高!”高狗子紧捂着鲜血直流的额角,撅着屁股一边快速后退一边不忘拍“高衙内”的马屁。
“滚!滚!都他娘的滚远点!”“高衙内”发疯似的吼叫着:“等等,你给老子回来!站在窗外,不许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看,活腻了是吧?!”
高狗子赶忙又倒退着滚回了窗外,再不敢往里面看,心说衙内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特别喜欢让我们看他一展雄风吗,还不是经常把床榻摆在院子当中,当着我们的面玩不听话的女人,然后玩够了就赏给我们,哪次不是我先上,今天为何不让看了?是不是衙内最近操劳过度又开始不举了,羞于让我等知道?看来我得赶快去讨个方子给衙内。
关于高衙内玩弄折磨女人的恶习,坊间有不少传闻,都是高府的下人和高衙内那些帮闲当作谈资传出去的,汴梁的老少皆有所闻。高衙内不但不以为耻,反倒觉得很威风。
“高衙内”不知道高狗子在想什么,也不会管他想什么,故作愤怒地吼道:“给老子记住了,以后老子的女人你们不能看,更不能碰,只有我玩的份,你们谁再敢有一点想法,就把你们拉后院去喂我的饿狗!把话给我传下去!”
“是,是,是!谨遵衙内训示。小的告退了!”高狗子连忙答应完就往院外跑。
听到高狗子的脚步声,“高衙内”暗道自己没露出马脚,然后继续发威道:“给老子滚回来!让你滚了吗你就滚!”
“是,衙内,小的滚回来了!”高狗子叫苦不迭,满脸的鲜血又不敢忤逆,心想这位爷今天是发什么疯,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偷看床根了。
“给我数数家里还有几个娘们,还有几个新鲜没玩过的?!”
“回衙内,您府上除了十四个妾夫人,还有最近陆续请回来您没来得及宠幸的七个姑娘,您看如果不够明日我再去请几个回来,不知衙内这次想要什么样的?”
高狗子说的请,“高衙内”当然明白,高世德强抢大姑娘小媳妇的事干的太多了,估计他自己和管家都数不清。
“行了,少他妈替老子做主,你赶紧滚出去,老子我要快活了,别他娘的扫老子的兴致!”
“是!衙内,小的明白了,您尽兴,您尽兴,小的告退了!”
“滚吧!”
听完高狗子连忙跑出了院子,匆忙地叫人给他把头包扎好清理干净。当然,他没傻到会走远,只是关好院门后吩咐其他下人,衙内叫人听事先告诉他,他先过去。高狗子的算盘打的精,高衙内的身边事必须他亲自处理,不能给其他下人亲近高衙内的机会,这样他才会保证地位不失。
然后高狗子又狠狠的挨个威胁了手下的恶奴们,警告他们以后衙内玩过的女人谁都不能碰,又让人去警告那些帮闲然后把他们哄出府。安排完这些,高狗子到前院厢房屋找他的相好丫鬟小翠开心去了。
屋内的张环被“高衙内”的手段吓坏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管家被他像狗一样呼来喝去,让张环更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