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空中被无数层紫云覆盖,雷声大作,云中隐隐有雷龙出没。
突然,雷云被撕裂,从中出现一颗硕大由雷电组成的龙头,径直俯冲下来,神威无比。
而威势巨大的雷龙猛然轰击下来,目标竟然是地面上一个刚降生的小婴。
“滋!~~~”
在小婴儿幽怨的瞳孔中,龙头越来越大,逐渐覆盖了整个视野,刺得人眼生疼。
这是秦落转生后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当然也是最后一眼,这一击蕴含天道之威,令神人都有所顾忌,没有当场被劈成齑粉而是能留个全尸已经算是大幸了。
院内焦黑的尸体不见一点生机,神魂溃散,已无力回天,此时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冲出一个魁梧的男人,抱起那具死婴,发了疯的冲向远处。
外面几个男人见状连忙跟上,不过几个瞬息后他们一伙人追到了一处山林,随即停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面前一处石碑,上面镌刻着几个大字:蔺家禁地。
人群中一个身着华服,满脸写着担心的男人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石印拍入石碑中,石碑中一片光影闪现,眼前的密林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残破的庙宇。
领头人示意退后,只身一人进入。
进入庙宇,神像上落满灰尘,还有一方水池,水池前方那个魁梧的男人痛苦的看着池中的尸体。
领头人进来给予神像最高的礼节,随后才起身来到池边,望着池中的焦尸,拍了拍那个男人的后背道:“老三,节哀。”
那倒神雷他也见了,其中蕴含天道之威,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被其劈中,活下来的可能不及千万分之一,况且这孩子已经没有了生机。
看自己的三弟,只是痴痴地盯着神池不动,心中也同样万分难受,不过三弟却突然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顺着三弟的眼光像神池望去。
池子好像泛滥处些许微光,更震惊的是,那微光聚集在个焦黑的尸体上灵魂逐渐修复,焦黑的躯干上也蠕动出些许血肉,婴儿逐渐恢复出原来的水嫩的肌肤,只不过心脏处那被雷电贯穿的小洞却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挡始终不可愈合。
见状,老大叹了一口气,走回神像前,再次以最尊贵的礼仪叩拜,从神像后拿出一节焦木,仔细看去,木中隐隐有雷光和火苗乍现,眼中满是不舍,不过心想:连神液都用了半池,这点就更微不足道了。
心一狠,将那节焦木插入小婴儿的心脏处,刚进入就突然迸发出一团火焰,迸发出大量生机,随后隐入心脏处。
“砰,砰,砰,砰!”
也不枉耗费如此天材地宝,几息过后,终于传来微弱的心跳声,二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老三见自己的孩子复活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小心的将婴儿从池子中抱出,忍不住一口上去,不知是被胡子扎到了还是被臭到了,一下子哭声震天。
老三蔺洪山从眼光从孩子身上移走,笑嘻嘻对着自己的大哥蔺洪云说道:“大哥,这池子神液,你也别心疼,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大作为,刚一出生就引来劫雷,这是天妒英才啊,指定不亏!”
老大也是呵呵直笑,不过眼瞥到被消耗到半的神池一阵心痛:那可是我们蔺家的立家之本,镇族之宝啊,就这样耗费了半数,实在心疼。
这药池可是上古留下来的神迹,至今虽已衰弱,但经过蔺家历代耗费无数天材地宝的养护,不能被尊为神物也能说是圣物了,几滴就能生死人,肉白骨,而且产量稀少,一年才能出现两滴而已。
那节枯木也不是凡物,乃是一节梧桐神树的雷击木,内蕴含着深受凤凰的一滴精血,正是拿滴精血燃烧释放出无尽的生机代替了心脏之位,那节梧桐木则化为了全身经脉,故此才得以新生。
不过既然已经耗费掉这些天材地宝,那就没有后悔可言,只期盼这孩子能成为一方霸主,保我蔺家万代了。
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人影,只从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大哥,我给老婆报个平安。”
回到院落,原本哭的梨花带雨的姜玉,此时一脸温柔的看着怀中的胎儿,旁边蔺得意的笑道:“咱们的孩子刚出生就贪了大哥半池神液,这次大哥那个铁公鸡可得心疼一阵了,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孩子一出生就引起天嫉,降下神雷,伺候必有一番大作为。”
蔺洪云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头上好似冒着黑气,直接就是给了蔺洪山一个大脑崩,又引得姜玉和孩子大笑。
蔺洪云虽然脸黑但也关心道:“你们夫妻俩,生个孩子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蔺洪山摸了摸头,回答道:“这孩子刚出生就带着一股先天气,应该如此才引来天劫。”
在告诉弟妹好好休息后,蔺红云就拉着不情不愿的老三出了门:“走吧,去祭祖还愿,庆祝一下蔺家唯一的孩子降生。”
这蔺家盘踞在雷云山脚一处叫天方镇的地方,别看蔺家仅仅位于一方小镇,但靠着雷云山盛产的雷属性药草,让其掌握着全国半数药草生意,可谓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了。
不过,这蔺家虽然家大业大,却始终没有诞下一儿半女,直到蔺心诞生,蔺家总算有了传承人,受万千宠幸为一身,从小便被宠成了一个混世小魔王。
于是在十八年间,什么偷镇长家灵兽,偷看隔壁府小姐洗澡,调戏府中侍女,偷拔老管家腿毛.......除了杀人放火这档子会挨打的事,怕是能想到的魂淡事都做得轻车熟路了。
直到在十八岁成年这天,蔺心放着府里的千桌宴席不去享用,却偷跑出来和镇里其他纨绔在‘春心阁’里喝个彻夜烂醉,最后还是他的小侍女将烂醉的蔺心从酒楼里背出。
小侍女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猫尾,头上有着两只活泼的小白猫耳,还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的,略显可爱。不过此时她却一脸黑线,背上的人传来阵阵酒臭,嫌弃的嗅了嗅鼻子。
路边茶摊的老板一大早就在忙前忙后了,看见路中间一脸幽怨的少女,伸手打个招呼,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轻轻,你脸好软,能让我亲一口吗。”从头上突然探出一只沾满污渍的手,不断在小侍女的脸上揉搓,说着头还往前凑去。
感受着脸上那只贼手揉搓着,小侍女爆发了,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到茶摊的小亭子里,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茶摊老板看着旁边的蔺家大公子,苦苦一笑,轻车熟路得从柜子里翻出一床地铺,就铺在亭子里,一直以来,蔺大公子是不是就瘫在这里。
一开始茶摊老板还能用它来吸引顾客,不过由于次数逐渐增多,现在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反而没了兴趣,不过蔺心倒是还有两分姿色,还能吸引几个黄花大闺女来品鉴一下,于是茶摊老板也就保持了这个‘优良传统’。
不知多久之后,小亭子里走进一个女人,二话不说,拖着蔺心的一条腿就往外走,闲庭信步,丝毫不顾及蔺心的感受。
茶摊老板拿着茶碗出来见地铺上人没了,也没在意,把地铺收走,心里暗叹:“今天茶钱又要少喽。”
老板丝毫没有顾及蔺心的安危,毕竟在天方镇可没人敢碰他,再者说,这蔺家大公子虽说不能修炼,但他可是走炼体一道,同龄的修真天才们他可是挨个‘友好交流’过。
此时只有蔺心心里一万头羊驼跑过,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万头羊驼踏过,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被一个女人以像一种拖死猪的方式,拖着他在地上走,他肯定立马醒来,给她一套流氓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