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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空之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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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手机,准备好今天上班需要的文件,便急冲冲的出门了。又是一天,时间总是悄然无息的流逝,距离日轮消失已经五年了,有些事你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牢靠。这件事情,每每想起,风间都觉得心头有刺在扎着。不能想太多了,上班快要迟到了,话说过些天是圃田阿姨的生日,难怪月华要过来,也是那件事之后两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些转变。虽然风间一直把日轮的消失归咎在自己头上,但月华却固执的认为自己有错,欸,想到这里风间不禁心烦起来。倚靠在地铁上,锁着眉头,挤在人群中,别着身子,目光看到玻璃上的自己,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后来两人多次前往那片森林,但没有任何的痕迹,无力。

夕阳西下,昏黄的路灯映照着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科技兴起,但社会风气却越来越不堪。

“风哥,怎么今天这么晚下班,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月华嗔怒道。

“这不是知道你要来,去买了点小菜,今天好好犒劳犒劳你。”

“哈哈哈哈哈好嘞,那我拭目以待咯”。

月华的到来总归是给风间的心中填充一股力量,想着继续对抗这世道。从高中到大学,月华都是班上的班花,柳枝盈盈,笑容浅浅,面容姣好,在这偏僻的郊区,彷佛一朵鲜花,盛开在这傍晚的天空,绿意盎然。

“月儿,你这额头上的花纹还没有消下去么?”巨树在月华身上的雕纹总是令风间担心,这种神秘的图案,风间闻所未闻,玄之又玄。雕纹像是是一把银月弯刀,又像是一堆叠在一起的翅膀,整个图案呈银色,至少在风间看来是这样。

“没呢,我也懒得管这个,再说好像有了这个雕纹后,我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好看了,风哥是不是啊?”,月华双手缠绕着风间的脖子,嬉笑着说到。

“是是是,你呀,怎么说你好呢?话说你上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想好找什么工作了么?”

“风哥我能不能一直呆在你这里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月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两人从小都一起长大,风间对月化更是事无巨细,认真照顾,说是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日轮的事情在风间心里留下了一根刺,他很难在想其他事情。

“住的地方是有的,吃的地方也是有的,至于其他事情,我们先不谈……”

“噢。”月华有些失落,幽怨地看着风间,风间也不敢对视,长久以来,他都十分清楚月华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可能一直将月华当作妹妹来对待,喜欢是肯定喜欢,但始终没有那个勇气迈过自己的心结。

一时无语,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不急不徐的吃着可口的晚饭,心思却不在那饭菜上。

入夜,风间走出门,点上一支烟,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是满月啊”

“是啊,很好看的月亮呢”,不知何时,月华也出来了,抬着头仰望着夜空,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月华的脸上,彷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月的光辉,银白圣洁。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一丝红晕,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忧伤,有道是,明月最忧伤。

风间侧过头,孤独又清冷的她是那么美丽,不禁看呆了。

“噗呲哈哈哈哈,风哥你在看什么呢,真是的……”,月华边笑边说道。

“咳咳,没啥,看月亮呢,看月亮呢……”风间掩饰着尴尬,急忙解释道。

“鬼才信,哼”,月华白了一眼风间,嬉笑道。

风间见状尴尬一笑,走进屋内。整理着上班要用的资料,心里却想着各种事情,升职,赚钱,月华……

一夜无话,匆匆准备了早餐,给月华留了个便条,便赶往车站去,这种生活就是这样,要从中解脱出来或许要等到退休那一天吧,生活总是很矛盾,在人年轻的时候缺少金钱,在人年老的时候缺少身体,一辈子就这样缺憾的过去,平平淡淡的,这是大部分人的真实。

坐在地铁上,拥挤的人群,沉默的气氛,每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消磨时间,风间不禁感到有些烦躁,看向车窗,从今天早上出来就有种奇怪的氛围围绕着自己,感觉自己身边的人都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样,很安静,除了机器的声音,即使在以往的闹市,今天也一样,风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缓缓走出车站,抬头看向天空,空气中压抑的气氛早已压得风间喘不过气,只是下一秒,风间觉得还是压抑自己更能承受。视线向上望去,天空中除了太阳还多出了一个光源,时明时暗,像是一只眼睛。当眼睛张开时,它的视线犹如一道光,被射中之人便会瞬间消失。看到这奇怪的现象,风间顾不上什么,只是拼命的往前跑,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什么,然而就是这般横冲直撞的狂奔,周围的人依旧是木讷,沉默以及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天上多了一只眼睛,稀松平常。风间开始害怕了,人的恐惧心里往往来源于未知,他不知道这束光线会不会照向自己,他更担心这束光线照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月华还在那。看着光线慢慢逼近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抢了一辆电摩托便往家里赶去,奇怪的是,被抢的那人依旧保持着之前坐在摩托上的样子,周围的一切仿佛停滞了,那巨眼依旧在逼近,只是它的速度开始放慢,好像在等风间为它指路,风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往家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万籁俱寂,天空呈现出血红色,树木开始疯狂生长,动物家畜却慢慢消失,恐惧,无声的恐惧。

“月华?月华你在家吗?快开门!”

“砰砰砰……”

“来了来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听到月华的回应风间心中悬着的石头终是落了下来,打开门来,屋内一切照常,月华刚刚起来,披散着头发,看着风间问道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头发都没梳呢”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风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过头去,那束目光徘徊在房子周围,却没有想往里照进来的举动。至少月华安然无恙,看着睡眼婆娑的月华,风间将这些事情缓缓道来。

“我没看到你说的那只眼睛啊,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月华对风间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这种奇怪的事,她也不可能一下就想明白或者理解。整理好装束,月华凑近风间,轻声道,

“风哥哥,要不你今天请个假,我们一起去逛逛商场,然后带点礼物直接去圃田阿姨家吧!”

考虑到早上自己看到的事情,风间觉得最近还是不上班了,和月华待一起看看事情到底会怎么变化。还有圃田阿姨,自己也有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说是家其实是三人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圃田阿姨一直将三人当做亲生孩子看待,三人小时候性格都比较怪异,来领养的人都看不上,圃田阿姨一生未婚,照顾三人直到成人。俗话说“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对于风间三人来说,圃田阿姨就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圃田阿姨从来没有要求过三人做出什么大成绩,大事业,但一直希望三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日轮失踪之后,圃田阿姨一夜白头,将两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过后依旧是一如既往。风间有几次没和圃田阿姨说,提前回家看她,看到阿姨在擦拭三人的合照,风间知道,阿姨一直思念着日轮,而对于那件事情,风间始终觉得有愧于任何人,往往这个时候,风间会默默的站在屋外,假装刚来的样子,用最激动的心情去见阿姨,希望可以减少阿姨的悲伤。今年大学毕业之后,混的不好,工资也少,风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出息,无颜面对阿姨,愧对阿姨的养育之恩,一直没有回家,直到月华发消息过来,阿姨的生日大家一起回家。算算年头,阿姨今年60了,依然在孤儿院做事,亲力亲为,一定要将这个生日办好,风间心中暗忖。

“那我收拾一下,你等等。”

打断思绪,看了看眼前的丽人,有月华这样的姑娘陪着逛街,不知道会羡煞多少思春少年。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纵使岁月催人老,你在我心中依旧是这般模样哈哈哈哈。”

“说谁老,说谁老”,月华的拳头轻轻地砸在风间的胸膛,这一刻,风间领悟到生命和岁月改变不了的是,一个人的心意。这一刻,他想用一生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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