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峪回到院子的时候,紫嫣和王瑄已经到了,她俩正指挥护卫们把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见到崔峪,王瑄连忙走过来埋怨道:“郎君你上哪去了,方才没见到你,还以为是崔勇带错路了。”
“我去旁边转了转,附近小吃挺多的,等安顿好,咱们一起来尝尝。”
王瑄开心地点点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崔峪就喜欢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情不自禁想摸摸她的头。
“呀,这么多人看着呢!”王瑄小跳着躲开。
“哪有人看啊。”
崔峪目光一扫,周围的人纷纷扭过头去,装作认真搬东西的样子。
“好了,你们别闹了,事情还多着呢,很多房间要打扫,还要置办东西,最好再采买几个丫鬟,要不然后院可顾不过来。”紫嫣在不远处没好气地说道。
王瑄吐吐舌头去帮忙了。
崔峪想着采买丫鬟,不由得微微叹息,自己都在做买卖的事情,该如何去查别人?
他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去帮着整理东西。
虽然东西不多,可是依然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收拾出来个大概,主要是这次跟随过来的家人比较多,赶路的时候可以将就着睡,这到了地方,就不能让人家露天睡觉。
光日常用品采买就买了一大堆,然后叫了三桌上好的席面,让他们好好享用。
崔峪却带着王兴和崔勇前往约定的酒楼,参加他的欢迎晚宴。
到了那里一看,乔枫已经到了,正在酒楼门口等他。
崔峪连忙上前告罪:“崔峪来迟一步,恕罪,恕罪。”
乔枫笑着拉着他的胳膊往楼上走:“光恕罪可不行,得罚酒三杯。”
“当然,当然。”
崔峪跟着乔枫上了楼,之前楼上已经清场,只有他们这一桌坐着人,县令、县丞等都已经落座。
“刚才你说的罚酒,我们都已经听见了,先喝完再坐下。”冯县令指着满满三杯酒招呼崔峪。
崔峪端起酒杯:“崔峪来得迟了,甘愿受罚。”说完咕咚咕咚连干三杯。
“好酒量。”
“快坐下吃口菜。”
崔峪跟着乔枫坐下,不愧是官员聚餐,座椅的位置相当的有序,秩序井然。
随着崔峪三杯酒喝下,酒桌上气氛慢慢热闹起来,酒楼把制作好的美味佳肴流水样的上来,不一会就摆满了桌子。
众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崔峪正笑呵呵的端起酒正准备喝。
坐在他旁边的录事曹宁忽然出声问道:“听说崔右尉的荐书是洛阳府殷少尹所书,不知道崔右尉是如何得到殷少尹的青眼?”
正热烈交流的酒桌上好似有那么一瞬间等安静,然后迅速恢复。
崔峪心中一突,面上镇静,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概是因为我府试的时候答卷写得好?”
“那有机会真要拜读一下崔右尉大作。”曹宁呵呵一笑,不再提这件事,就好像刚才他没有问过一样。
崔峪也接着大口喝酒,心中却感叹,果然是被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他不过是崔家的远房子弟,平时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流传,骤然得到举荐而授官,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可是崔峪也不能就说是因齐王杨泱的关系,不说这样扯虎皮,是否合适,齐王也未必愿意看到崔峪这样做,更何况,在这夺嫡的前期,贸然站队一方,好处未必有,被人打压却几乎是必然的。
崔峪也想让杨泱看看,他确实是能当一个好官,那就更不能仗势做事了,体现不出自己的实力。
之后再也没人询问,好似真的只是曹宁一时之言。
这场酒宴进行到半夜,众人喝得东倒西歪,被各自家人搀扶着散去。
离开其他人视线之后,几乎所有人都醒转过来,哪还有方才烂醉的模样。
崔峪坐车回家,自从去洛阳之后和两个小老婆就没有温存过,一路上赶路,人多眼杂也不好温存,终于到了乘氏,崔峪又成了官身,两女激动之下,终于让崔峪达成了齐人之美,此种乐趣自行想象。
翌日,紫嫣反复帮崔峪矫正着他的衣着和配饰:“郎君今天第一天做官呢,一定要有威严,那些吏胥说不得要欺负郎君年轻,还有人心隔肚皮,衙门的几位大人也不可尽信。”
崔峪有些好笑:“你这可算得上挑拨离间了。”
紫嫣脸一下白了:“我...我只是怕郎君吃亏。”紫嫣心中懊恼,她也是乱了方寸,才说出这种话,原以她的心智是不该说这等言语的。
“好了,我和你闹着玩呢,你说的我都记着了,多长心眼,别吃亏。”崔峪刮刮她的鼻子:“白天没事你就和瑄儿出去逛逛,乘氏比伊阳繁华不少,不过人生地不熟还是带着护卫。我走了。”
“我知道了,郎君慢走。”
崔峪在两个小老婆殷切的眼神中去往衙门,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公务人员的工作。
第一天上班,崔峪早早地就起来了,原以为他来的够早了,结果衙门中已经有不少吏员到了,他们远远地向着崔峪行礼,却不过分靠近。
“我原以为我来的够早了,你们竟然比我还早。”崔峪笑着和他们打个招呼。
一个吏员站出来笑着说道:“衙门有免费的早饭可以吃,小人为了省点饭钱就早早来的了。”
崔峪仔细看他一眼,这个人有点意思:“好吃吗?你那个饼给我也来点。”
吏员把手中的炊饼捡干净的掰下来递给崔峪:“小人觉得挺好的,右尉大人尝尝,不嫌弃小人食过就好。”
“这有什么的。”崔峪尝了尝,黄面馒头吃这还行,有点甜味,算不上多好吃,不要钱那就确实挺好:“还可以啊,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吏员有些失望地望着崔峪走远的背影。
“你叫什么名字?”崔峪忽然转身问道。
“小人刘达。”
刘达,崔峪咂咂嘴,点点头走了。
只留下兴奋不已的刘达,和不远处一脸懊悔和羡慕、嫉妒的吏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