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祯帮厉沉修医治后,隔日郁景华便带着郁母来了王府,顺带着将傅祯给的金疮药也一并带了来。
见到郁母那一瞬,郁之宁看了眼郁景华一眼,郁景华走在郁母的身后微微摇头。
看来围场的事到底是没能瞒住郁母……
看着郁母不苟言笑的脸,郁之宁低下了头。郁景华叹了口气,让下人把马车上带来的东西,都搬进了王府。
郁母则是气势汹汹的,揪着郁之宁到了主屋,摒退了下人,将郁之宁训诫了一顿。
训完了,郁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眶,抱着郁之宁哭了起来。
郁母并没有待很久,看着郁之宁身子没事,又瞧了瞧厉沉修,最后叮嘱了两句便和郁景华一道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郁之宁拿着郁景华带来的金疮药,走进了内室。
她原本想着让侍女给厉沉修上药,但看到那小侍女拿着金疮药,颤颤巍巍的模样。
郁之宁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拿过侍从手里的金疮药,摒退了下人,自己亲自动手。
她坐在床榻边,将厉沉修身上带血的纱布缓缓揭开,纱布下面是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因着纱布底层,有些粘连着新长的嫩肉。
郁之宁动作十分轻柔的将纱布揭开一道小口,将药粉轻轻的洒在那伤口处。
但由于那纱布已经被血浸得脏污不堪,所以还是要揭下换新的纱布。
正当郁之宁轻扯着纱布,即将揭下时,耳边传来了一道闷哼声:“嗯…”
厉沉修像是感觉到了痛楚,他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在一处。
郁之宁看了眼厉沉修,手中不自觉的将动作放轻,一点一点将纱布揭下,随后又给他换上了新的纱布。
后面的几天,因着怕厉沉修伤处感染,不仅是换药,便是连沐身擦洗,都是郁之宁亲力亲为。
平日里她便守在床边,看看经书与话本,甚至有时看着书卷,困得不成便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三日,郁之宁经不住劳累,又伏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
晨间,一缕清风透过镂空木窗,缓缓吹入房内,垂帘被轻轻抚起,将要燃尽的蜡烛,将最后一抹光影映在床榻边上的人。
一个身着水蓝衣裙的姑娘,此刻正伏在床榻边,双眸轻合,秀气的眉毛微蹙,睡得并不安稳。
彼时,睡梦中的郁之宁觉得自己的手,好似被一个温热的物体包裹着,那东西还时不时的捏一捏她的手。
这种异样的触感,让郁之宁皱着眉睁开了双眸,她刚醒来便朝着床上的厉沉修望去,然而刚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暗含着笑意的黑眸。
昨夜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厉沉修,此刻正半靠在床头,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刚醒来的郁之宁望着厉沉修愣了片刻,随后意识到自己并未梳妆净面,随即转头避开那道炙热的视线:“何时醒的?”
“刚醒不久……”
郁之宁想将自己被握着的手抽出,却顾忌着某人的伤不敢用力,只能用巧劲慢慢往外头抽。
可没成想,她越是往外抽,某人便握的越紧。
“……”
郁之宁抬眼瞅了他一下,正巧对上了某人笑意正浓的眼眸。
“厉沉修!!”
“嗯…我在~”
“你伤还没好!不要命了是吗?松手!”
“阿宁……我睡得太久了,你便让我牵一牵你的手吧。”
厉沉修眉头微皱,薄唇微微抿起,眸中笑意尽数敛去,垂着眼帘有些说不出的可怜之感。
“你……”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此刻拒绝的话,郁之宁就是说不出口,最后她松下了手上的力道,抿了下唇,干巴巴的道了句:“只可一会……”
厉沉修低笑了声,摩挲了下手中的柔软,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