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修的话带着一丝颤意,郁之宁听着微怔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郁之宁的反应,不禁让厉沉修想到了幻境中的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静静的看着郁之宁,苍白的唇动了动,随后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轻声道:“无事……阿宁要去哪?”
“让人将外头的卧榻搬进来……”
“卧榻?”厉沉修眨了眨湿润的眼眸,有些疑惑道:“阿宁莫非是嫌这床榻不够大?”
问完后,他挪了下身体,看了看足足能睡下三人的床榻,若有所思道:
“嗯,这床榻若是做些其他事,确实难以尽兴。”
“……”
郁之宁一时无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那样一个正经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恬不知羞!
“厉沉修,你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的吗?”
郁之宁手腕用力,将自己被握着的那只手,从某人的掌中抽出。
转身便要走到外室。
厉沉修看了眼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掌心中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余热,他抬眼看着郁之宁的背影道:
“阿宁……榻上冷硬,你身子不好,莫要宿在榻上。”
闻言,郁之宁脚步顿了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待郁之宁出去后,厉沉修垂下了眼眸,想着方才那些未能重新说出口的话,他掩着眼底的落寞笑了下。
或许,他们二人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在没有坦白一切之前,阿宁不会离开他……
烛火微烁,一股冷风透过镂空花雕木窗吹入房中,床榻边的垂帘被风轻轻卷起。
厉沉修手扶着榻边,眉头紧锁,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他捂着胸口处,不多时,唇边便溢出了一抹血红……
当郁之宁拿着一个白瓷瓶进房内时,便瞧见厉沉修虚弱的靠在床头,唇边的鲜血沿着下巴处,低落至脖颈处。
看着有些骇人……
郁之宁心头一震,连忙走到了床榻边,从瓶内倒出一枚丹药。
“阿宁?”厉沉修看了眼郁之宁手中的丹药,唇边又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方才是出去为我寻药?”
郁之宁皱着眉头,没有理会他的话,问:“你可是受了内伤?”
厉沉修乖乖点头:“嗯……”
“将此药服下…”郁之宁将掌心中的药,递给了厉沉修。
厉沉修没有犹豫,他伸手拿起那枚药,放在口中,便直接吞了下去。
郁之宁刚想去桌边拿茶水,瞧见厉沉修这么利索就吞了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药是我……”
“不必同我解释,阿宁…以后都不必同我解释这些。”
厉沉修眸色幽深的看着她:“你我之间,不必这般见外。”
郁之宁看着他那神情,原本白净的面庞慢慢变得红润,她垂眸看向了一边:“是我二哥从前给我,说是治疗内伤颇有成效。不过,搁的时日久了,不知如今可还有效。”
厉沉修一个劲的盯着郁之宁,也不知有没有将那话听进去。
良久,郁之宁听到某人道:
“阿宁……今晚,莫要宿在榻上,好吗?”
“……”
厉沉修用了那个丹药脸色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很快便睡了。
郁之宁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厉沉修,心中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次厉沉修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先前魔怔了一样从雨里回来,方才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受了内伤,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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