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郁之宁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进入禀报,郁之宁下了马车,提着裙摆踏上了石阶,随后想了下,转头问跟在自己身侧的侍卫:“兄长可在府中?”
侍卫愣了下,随即摇头道:“将军与大公子一早便入宫了。”
郁之宁刚想抬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傅公子可有和兄长一道出去?”
侍卫道:“大公子出去时并未看到傅公子出去。”
得到了傅祯应还在府中的回答,郁之宁微微点头,提着裙摆便上了石阶,径直走进了府内。
时隔多日郁府并没有什么变化,前堂内只有几个下人在清扫,偌大的府上静得只有微风拂过耳畔的声音。
郁之宁看着略有些冷清的前堂,恍惚片刻,便从府门处下了石阶。走到前堂处的小道上,正在修剪枝丫的婢女见到郁之宁,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这一声让其余洒扫庭除的下人,也都纷纷过来跪在了地上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免礼。”郁之宁抚了下衣袖,待众人站起身纷纷散去后,她开口问方才逐渐枝叶的素衣婢女:“可有见到傅公子?”
素衣婢女低垂着头,有些拘谨道:“奴婢……奴婢方才在盈风亭瞧见了傅公子,现在应是还在亭中。”
“嗯。”郁之宁应了一声,轻抚了下衣袖,便循着青石路向盈风亭方向走去。
斜阳将光影投射入亭中,傅祯一袭白衣坐在石凳上,桌上奉了香茶,他修长的指尖正准备将手上的书本翻页,却被一声轻唤打断了动作:“傅公子。”
这声音清凉温婉,十分熟悉,虽未见来人傅祯却猜出了是谁。
果不其然,郁之宁缓缓走上了石阶,傅祯笑了下将手上的书本放下,站起身作揖道:“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见到傅祯如此动作,郁之宁愣了下,随后轻轻颔首,抿了下唇道:
“傅公子不必多礼,今日来,是想请傅公子帮忙瞧个东西,不知傅公子可否愿意。”
闻言,傅祯也没再继续客套,与郁之宁一同坐在了石凳上。
见着郁之宁鬓角之处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傅祯拿起瓷杯,倒了茶水递给了郁之宁,浅笑道:“王妃不需同在下这般客气,是何物?”
“那便多谢了。”见傅祯答应得爽快,郁之宁便伸手将那白瓷瓶从衣袖中拿出,随后将瓷瓶放置在石桌上:“便是此物。”
瓷瓶外表泛着莹润的光泽,用裹着红布塞子将瓶口塞住。傅祯拿起那瓷瓶,将瓶口的红布木塞打开。
一股浅淡的香气从瓶中传出,让原本面带浅笑的傅祯,此刻却微微皱了下眉。
而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傅祯将瓷瓶倾斜于掌心之上,将瓷瓶内的“东西”倒了出来。
片刻后,一枚褐色的“药丸”便从瓶中滚出,在傅祯的手心内滚动了一下。
傅祯垂着眼眸看了两眼那药丸,捏着药丸放在鼻间轻嗅了下,随后轻笑了下,便将药丸放回了瓷瓶中。
他将瓷瓶放在了郁之宁面前的位置,面上淡漠声音沉稳道:“此物名唤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