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红绸的礼品备了许多,郁父沉默的看了礼品一会,随后拍了拍厉沉修的臂膀,与他寒暄了一番,让下人将礼品拿进府内,一行人相互客套说笑着进了府内。
郁之宁搀扶着郁母走在他们的后头,后面跟着许多侍女,府中小厮手中捧着礼品,快速的从郁之宁身旁走过。
她回头望了下,彼时还挺在府门前的两辆马车,被侍卫拉住缰绳,正准备将马牵走。
“阿宁,看什么?”郁母见郁之宁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轻轻拍了下她的手。
听到郁母关切的询问,郁之宁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什么,阿娘。”
她挽了下裙摆,下了石阶。厉沉修被父和郁家兄弟簇拥在一处,几人走在前头先行进了思静堂。
郁之宁跟郁母随后走了进去,堂内早已备好了许多酒菜,一行人入座后,一旁候着的侍女抚了抚身,躬身到前头给几人倒酒。
这场家宴因着厉沉修在,其余人还是有些拘谨,因着厉沉修酒量浅在朝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郁父和郁家兄弟也没有劝酒。
一顿饭吃下来,郁之宁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朝中之事。闲暇之余厉沉修还夹了些离她甚远的菜,放入她的碗中。
郁母含笑看着这一幕,用完膳食后,厉沉修随着郁家父子去了练武场,而郁母拉着郁之宁的手道:“阿宁,娘有话同你说。”
郁之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府中各处的喜字还未被揭下,四处还是系着红绸。虽离府仅仅只有几日,但郁之宁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心底却一丝怅然之感。
郁母将后面跟着的侍女挥退,带着郁之宁走上了盈风亭,坐在亭内的石凳上,桌上放置着早已烹好了的茶和糕点。
绛紫冰丝锦段衣袖轻轻挽起,郁母端起石桌上的青瓷杯,抿了口茶水,随后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此刻没有外人,你同阿娘说说,在王府中过得可好?那林侧妃有没有为难你?”
此刻凉亭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便是连汤嬷嬷也守在凉亭石阶之下。
郁之宁被郁母问得愣了下,她没想到郁母竟如此关心此事,看着郁母皱着眉头,有些急迫的模样,不禁笑了下。
见郁之宁低头用帕子掩着嘴笑,郁母嗔怪的拍了下郁之宁的手:“你这孩子,问你正事呢…”
“阿娘放心我在王府中过得还好。”郁之宁将手挽着郁母的手臂,将头靠过去,眼神中透着清冷道:“至于那个林侧妃,前两日她便按耐不住,借着奉茶的由头寻麻烦,我便借机敲打了她一番。”
“那王爷有护着她吗?”
“倒是未曾护着…”
不仅没护着,还把她软禁起来了……
不过这也让郁之宁有些疑惑,因为她而把林缘儿软禁起来,这个理由怎么听都不大可信。
也不知若是后面厉沉修对林缘儿心动,回忆起当日会不会很是后悔……
想到此处,郁之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端起石桌上的青瓷杯抿了口茶水,茶水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
郁母看着郁之宁如此,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下,随后又叮嘱了一番:“如此便好,王府高院不同于在自家府上,日后若是有人为难你,定要同阿娘说。”
郁之宁放下手中的茶:“知晓了,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