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那个药时,皆是阴差阳错,现在想来,她好似连药丸是何模样都未见过……
傅祯听闻郁之宁说不知,有些惊奇将手中的瓷杯放在了木桌上,问:“给你喂药的那人,竟没告诉你?”
竹屋之内一时静谧,三人都无言的面面相觑了一番。
看着这兄妹二人一脸茫然的模样,傅祯低叹了声开口道:“那药名为玉心丸,是神医云游时所制,因药材稀缺,所以仅仅炼制了几枚罢了,你应不止吃了一枚…”
郁之宁听着此话怔忡了片刻,那药她应吃了两枚,皆是在自己病重垂危之时…她都不知这要竟如此珍贵……
也是……若是寻常药物能解她这蛊毒,怕是二哥也不会写信告知兄长了……
这京中纷纭宛如一团乱麻,郁之宁越发看不透彻这其中玄机,只听到耳边传来郁褚砚道谢的声音:“此番多谢了。”
“不必客气,若是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你为我收拾竹屋。”傅祯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浅笑的看着郁褚砚。
郁之宁瞧了下,此刻竹屋内被收拾的很是整洁,恢复了风雅别致的模样。同一开始进屋是杂乱场景,对此鲜明。
她从不知自家兄长,原来如此会收拾屋子…
郁褚砚也环望四周,像是知道这整洁也维持不了几日,便会恢复原样。他坐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搬来郁府,我让人打扫间客房出来。”
“不必了,我在这边也自在些。”傅祯摆着手,眼眸微微弯起,笑得很是好看。
“前几日听闻京中也有边陲外部的人…”郁褚砚对于朝政之事,不避讳于傅祯,他思虑了片刻继续道:“你住在此处,我怕…会有意外…”
“这样……”傅祯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下,青衫衣袖略微宽大了一些,他挽了下衣袖,抬眸瞧着郁褚砚道:“那便过两日吧,过两日我登门拜访。”
听傅祯如此说,郁褚砚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傅祯在一旁举着瓷杯,好看的眼眸微抬看了眼郁褚砚,二人视线相对。
如此氛围,郁之宁在一旁瞧着,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
傅祯放下手中的瓷杯,起身走到了外面。郁褚砚坐在桌边,看着那人的身影逐渐消失,随之也起身跟了上去。
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坐在一旁的郁之宁眼眸微抬,望了眼自家兄长的身影。随后她轻挽起衣袖,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青瓷杯,给自己沏了杯茶。
杯中茶香四溢,她微抿了一口茶水,带着一丝清苦的味道。
……
屋外的天逐渐暗了下来,傅祯站在小棚前,看着向他走来的郁褚砚,那人身姿挺拔,迎着白昼的光走来,竟让傅祯有一刹那觉得是天上神将而来。
忽而他又想到,平日里在小摊上那些镇宅神将的画像。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明明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郁褚砚走到傅祯面前时,傅祯正低头笑着。见他来才抬起头,眸中的笑意未退,眼角处笑得微微泛红。
“你笑什么?”郁褚砚见他笑成这样,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眉心不禁又皱在一起。
傅祯摆了摆手,收敛了些笑意道:“无事,你想问我什么?”
郁褚砚转头看了眼竹屋,随后低声问:“阿宁…她身子如何?”
“她之前在寒冬时节落水,险些没救回来,那之后……身子便不大好。”
虽然自那之后,在家中没有提过此事,但这件事俨然成了他们的一个心结,更别说这次下毒之事。
傅祯看着郁褚砚捏紧了拳头,像是在克制什么。他伸手拍了拍郁褚砚的肩头,让其宽心:“你妹妹身体孱弱,气血亏虚寒气重。冬日里会明显一些,其余倒也没什么,多养着便好了。”
郁褚砚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你还真是不会掩饰一下自己。”
闻言郁褚砚愣了下,随后道:“你我是兄弟,为何要掩饰?”
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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