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方才的事情,唐沁月心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副深思的模样:“宁宁,我原以为圣旨一出,她便是求情也会找个稳妥的说词,没成想她…”
“沁月,今日真是巧遇吗?”郁之宁抬眼看着唐沁月,略微颠簸的马车上,唐沁月更是被郁之宁看的心口七上八下。
最终,唐沁月还是低头承认了,像是个小娃娃认错一般:“是我寻人暗中跟着她…下次不会了,宁宁莫要生气。”
郁之宁摸着她的发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但必须要教会她。厉沉修日后那般宠爱林缘儿,沁月这小丫头同她作对没什么好处。
若不是林缘儿硬要往她面上凑,她倒也不想理会,今日一见她更加确定了,这林缘儿怕是个不太正常的。
“她毕竟日后要进王府,方才你也见着了,她那般模样…日后躲着她些吧。”郁之宁微微叹了口气,那巷口虽离王府门口不近,但林缘儿那嘶声力竭的叫喊声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那一番话不仅惊到了唐沁月,也同样惊到了郁之宁。
若是今日那番话被有心人听到,上报圣上,那么这贿赂之事林侍郎怕是也要沾上一分。
马车颠簸着回到了将军府,楠雨和侍女准备着油纸伞在将军府门口候着。
待马车到了府门前,便撑着油纸伞接二人下了马车。二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谁都没再提林缘儿在王府门口的事。
唐沁月并没有直接离开,在郁府中同郁夫人和郁之宁一道吃了盏茶,聊了聊家常才离开。
郁之宁将人送上了马车,又回了郁夫人那。坐在郁夫人旁边的木椅上,椅子上垫了厚厚的锦垫,让郁之宁略微不适,挪了挪坐姿。
郁夫人眼角含笑,随后装着愠怒拍了拍郁之宁的手,教导着:“都是大姑娘了,也没个坐样。”
“夫人,姑娘身子还未好,不便如此苛责。”汤嬷嬷端着茶盅走进了内堂,放在在桌案上,沏了两杯茶放置在二人前面:“新烹的雪蕊,姑娘尝尝。”
郁夫人捻着佛珠道:“你便娇惯着她。”
茶香四溢,郁之宁端起青瓷杯轻轻吹着茶气,轻抿了口夸赞道:“嬷嬷烹的甚好,香气扑鼻,入口甘甜。”
汤嬷嬷笑得慈和,退至一旁留着郁夫人同郁之宁二人,郁夫人抬起郁之宁过于纤细的手腕,满眼的心疼:“阿宁,阿娘不求日后能大富大贵,只望你平平安安,日后寻个心疼你的夫君便好。”
郁之宁看着郁夫人发间的几道银丝,微红的眼眶,她鼻间泛着酸气,声音有些轻:“好,我听阿娘的,找个……找个寻常人家……知道,知道心疼我的。”
“阿娘明日同永乐侯府的程夫人,去南山寺礼佛斋戒几日,若是有何事便找你二哥。”郁夫人轻轻拍着郁之宁的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闻言,郁之宁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后日我也要去万安寺一趟。”
“若是去,届时多带些人跟着。”郁夫人满心满眼的不放心,既上次郁之宁落水后,她便总也放心不下,又叮嘱了句:“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着了寒气。”
郁之宁甚是乖巧,捧着青瓷杯抿了口茶水,点了点头:“知晓了,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