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回京不比之前同厉沉修来时,行驶较慢,马车缓缓晃动着,郁之宁神情认真,像是极在意他的回答。
“未曾受伤。”郁景华话音沉沉,他有些疑惑看着自家妹妹凝重的神情,知道此事大抵是没有那么简单:
“来淮州前,皇上临时下旨让五王爷同我一道来此调查。那时他已经查出此处有官匪勾结的嫌疑,他提议兵分两路…”
闻言,郁之宁抿了抿唇,挪了下身子坐在到马车的一角,离郁景华甚远。没什么好气开口道:“二哥,你明知我与他如今处地尴尬,为何还要我同他一道去往淮州。”
从郁之宁挪位,郁景华便知道自家妹子要发作了,他撩了下衣角,也挪了过去讨好的解释:
“怎么还恼了呢?当日他提出兵分两路,自己备了马车,我瞧着那马车上铺了绒垫。你这身子孱弱,若与二哥一块策马到这,还不得把你磋磨得掉层皮?”
“与我一道也不安全,你同他一道,至少那些人…不说了,阿宁莫要生气,等回去了,二哥给你买荷叶鸡吃。”
“我不爱吃。以后莫要再提。”郁之宁蹙着眉说的极快,目光微烁,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转过头抬手撩起锦帘,看向外头。
马车行驶的缓慢,晨起时分,街道上的商铺还未出摊,只有几个年迈的老人,正拿着竹椅坐在巷口处,几个孩童正吵吵嚷嚷的玩闹着。
她看得入迷,却不知是因那句荷叶鸡还是因为不舍离开。她心中生出一丝酸涩,只觉同厉沉修一道,才最不安全…
郁景华从她背影中品出了伤感的味道,郁之宁从小便是他带着,从前尽管有时顽皮被训斥,但也从未像现在这般。
“阿宁…”
“二哥…”郁之宁轻吸了口气,放下垂帘,马车正巧路过一个被贴了封条的青楼,空无一人的楼阁挂着摇摇欲坠的牌匾,上头写着“玉春楼”。
“…二哥你方才说,他早已查出了赈灾银丢失的事情?”郁之宁细细想着,想起一开始那句话的重点。
怪不得那时他主动上了高府的门,一切都打点的普及妥当。
“是…此事其实也并不是来查案,怕是早在京城时,他便知道是谁所为了。”郁景华想着,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妹妹皱眉深思,竟平白生出了种,自家小白菜被旁人拱了的感觉。
并且还是个十分会拿捏人心的…
郁之宁总觉得二哥看自己的神情多了份关爱,但又有些道不明的古怪。
厉沉修向来喜欢算计人心,想来高府这一遭他必也是十拿九稳,郁之宁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把自己发现的事说出口:
“在高府时我发现府中的周姨娘好似同那管家…”
“他二人是兄妹,手中沾了不少人命。昨日去高府查案,正巧看到一个侍女被她打的奄奄一息,一问还是她贴身侍女。”
贴身侍女……郁之宁想起香桃那手臂上的青紫,她心下有些慌乱:“那…那个侍女如何了?”
郁景华低头叹道:“抬出来时奄奄一息,不过,最终还是保了条性命。”
听到此处,郁之宁松了口气,随后她又道:“二哥,此番去高府,我见到了一本账簿,上面记录了几笔不小的账目,怕是…”
还未等她说完,便见郁景华在怀中掏了两下,艰难的拽出了一本皱皱巴巴的账簿,郁之宁看了两眼,正是高府密室的那本。
“这…二哥你是何时…”郁之宁有些不可置信,这本账簿应该在厉沉修那,怎么会在二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