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节目组拍摄宣传照的日子。节目开播的时候有过一版海报。那时候是肖文宣站c位,周围环绕着舒眠手下不入流的歌手。如今节目过半,歌手已经大换血,特别是胡健和江舒雅的加盟,把节目档次提升了好几层楼,是时候再拍一次宣传照了。
朱红今天特意来的晚一些。按理说到场早晚是和咖位有关的,小咖等大咖在情理之中。朱红还处于半红不红状态,理应早来,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让她憋屈,实在无法劝说自己勤勉起来。
她到场的时候好几个歌手已经等的百无聊赖了。琪哥正和陕北大哥联网打麻将。
琪哥倒是坦然,见到朱红大大方方打招呼。朱红使劲笑笑问:“妆发做好了?”
琪哥点头说:“赶紧拍吧。我怕这身衣服坐出一身褶子来,又得熨。”
朱红眼见琪哥和陕北大哥穿的衬衫款式差不多,只是颜色不一样。她今天是带了品牌赞助的衣服来的。她如今有了些知名度,国内两个稍有名气的品牌送来不少衣服给她挑。她虽然不太看得上这些牌子,但是好在几件衣服和她气质比较相符。她就留下了。
此时服装老师过来招呼朱红。
“朱老师来了,去换衣服吧。”
朱红摇头说:“我自己带了。”
服装老师赶紧说:“估计用不上。摄影老师说要大家互相搭配,不能喧宾夺主,我们给您准备好了。”
朱红半信半疑跟着去了更衣室,一看到服装时气到差点脑梗。原来服装师给她准备的也是琪哥同款衬衫,琪哥是灰色的,她的是粉色的。陕北大哥是黑色的。他们是饭店服务员吗?节目组这是有多凑和?
“我还是穿自己带的衣服吧。”朱红冷冷的说着,转头就走。
“那颜色搭配不上怎么办?”服装老师跟在身后喊。
“不搭配就p一下,爱搞什么颜色搞什么颜色。反正我不穿这个。”
朱红气哼哼的走出服装室,迎面碰上浩浩荡荡的江舒雅团队。
江舒雅个子不高,人极瘦。穿了一件袈裟一样的长袍子,只是没有袖子,梳着寸头,画着大红唇。远远看着像是尼姑来化缘的,还是风月无边的那种尼姑。
反正她是天后,怎么特立独行也没人管。她身后跟着自己的女儿江霖。这小姑娘倒是装扮的很乖巧,粉粉嫩嫩的小脸,长发及腰。
朱红走上去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江老师好。我是朱红。”她说着伸出手去。
一旁陪着的舒眠赶紧介绍:“朱红是咱们节目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的歌路很广,唱歌很甜。人称小邓丽君。”
朱红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敢称“小邓丽君”的,要知道江舒雅年轻时也翻唱过几首邓丽君的歌。
江舒雅伸出指尖碰了一下朱红的手,立刻缩回来。她不屑的笑笑说:“一个个都说自己是邓丽君,散装的吗?”
舒眠愣了,不知如何接话。她确实有捧杀朱红的意思,但是没想到江天后如此毒舌。朱红被臊了一个大红脸。完全丧失表情控制能力,手举在空中不知所措。
江天后绕过她,带着一队人继续往前走。舒眠一面走一面问:“您的妆发要节目组做还是您的队伍做?”
“我自己带了化妆师。服装是香奈儿这一季的新款,我特意选的一套暗色的,很低调,不会喧宾夺主。”江舒雅说。
朱红苦笑,您都是角儿了,还号称怕喧宾夺主,这是杀人不见血的凡尔赛呀。
回到拍摄地点,又是无尽的等待。天后化妆起来,花开花谢也正常呀。胡健来的最晚,也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江舒雅母女妆扮好了。众人长舒一口气。江舒雅换了暗紫色的亮片短裙,很显身段。朱红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年近五十了,还保持这个状态,非常不易。
江舒雅很自然的来到正中位置,她和胡健有点尴尬的谦让起来,特别是胡健,满脸写着抗拒。按理说胡健比她资历还老,可是无奈没赶上好时候,赚的钱可比江舒雅差远了。其实谁站哪里都到就安排好了,谦让都是做戏而已。
最后江舒雅坐在c位。江霖站在她后面。胡健靠在她身旁的沙发扶手上,也是最显眼的地方。其他几个歌手环绕着两人。琪哥有自知之明,往最边上溜。朱红假装往边上站,被摄影师请回来。她正心满意足的往胡健身边凑,摄影师离得老远喊:“朱老师和李大哥挨得近些。胡爷身边的位置要空出来,回头把纪老师p上去。”
朱红抬眼一看。陕北李大哥已经是最边缘的位置,自己的位置还不如琪哥明显呢。
她强压怒火走过去,款款侧身站好,摄影师又喊:“朱老师和江霖的衣服颜色撞了,能不能换一件?”
朱红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江霖本来穿了一件灰白色的香奈儿小外套,和朱红的灰色长裙差不多颜色。
江霖举手说:“别麻烦朱老师。我换。”
摄影师连忙作揖:“谢谢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江霖此时像是慢动作似的,把小外套徐徐脱掉,露出里面的无肩带小短裙来。女孩二十出头,肌肤饱满而通透。那白皙的肩头被大灯一照直晃眼。朱红闭了闭眼。觉得这场仗,自己是赢不了了。
第二天是纪青山录制歌曲的日子。舒眠放下棚里的一大堆杂事,带着豆包一大早就来了小院。美其名曰监工,其实就是找理由早点来动手动脚。
牵着狗进了小院,还是一片寂静。瘦猴和强子都住在酒店里。家里只有花瓜陪着纪青山。
大丫鬟花瓜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舒眠探个头打招呼。
“纪爷起了吗?”舒眠问。
花瓜正蒸包子呢。他盯着笼屉上徐徐冒起的烟气说:“没有。说是头晕。”
“完!”舒眠傻眼。这还能拍摄吗。
花瓜倒是还淡定:“天太热。早上起来头晕也常有。一会儿兴许能好。”
“那一会儿化妆师就要来了。他起的来吗?”舒眠看看手表问。
花瓜晃着腿说:“起不来就躺着化妆呗。”
“胡扯!什么人才躺着化妆?”舒眠气急败坏喊。
花瓜回头看看纪青山卧室的门,想象着那人笔直的躺在床上被描眉画眼,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