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包括大舅妈和我妈的那三百,一共五百块,当着大家的面,小文表哥你给我写张借条吧。”
一听云茉要拿五百块钱出来,彭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还是咱们云茉大方敞亮,云茉啊,你放心,等将来小文有出息了,一定会还你的。”
云茉笑了下,“借钱还债天经地义,跟有没有出息没关系。”
彭芳和黄建国没文化,听不懂云茉的潜台词,但黄文却听得懂。
他神色认真的对云茉说道:“你放心,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会尽快把钱还你。”
云茉点点头,说出了第二个要求。
“地里的西瓜成熟了,大舅和大表哥不在家,大舅妈一个人操持不过来,我代大舅妈开个口,请二舅你们帮忙把地里的西瓜送到镇上去,这个要求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
彭芳两口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吱声。
倒是黄文满口答应了下来,“好,要运多少?”
“地里有多少运多少,每天早上5点过来,吃过早饭5点半出发,每天运一趟,到月底地里的西瓜差不多就能卖完,到时我让大舅妈把五百块给你。”
彭芳瞪大眼睛,“云茉,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我们不帮忙,这钱你就不借了?”
“二舅妈,不是你说的吗,一家人就该相互帮忙,你们一年都挣不到二百块,却敢开口问我们借五百,我只是让你们帮忙运几千斤西瓜而已,平均下来一天也就三四百斤,很难吗?”
彭芳立刻卖起惨来,“云茉,不是我们不肯帮忙,你二舅他本来腰就不好,天天干这么重的活,身体哪里吃得消?”
“晚上早点睡觉,少喝酒打牌,养足了精神身体自然就好了。再不济,不是还有小文表哥吗?”
“那怎么行,小文他是读书人,哪能干这些重活,伤了身体影响将来读书怎么办?”
云茉似笑非笑的,“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劳烦二舅妈多做点了,反正我就这么两个要求,你们要是同意呢,这借钱的事就好说。”
“好,我们答应。”
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学费没有着落,黄文当即拍板答应了下来。
回家的一路,彭芳都喋喋不休的大骂云茉奸滑。
“我说她怎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想我们一家子给她白干活!个小贱蹄子,不过就是手上有点臭钱,看把她得意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了,等着吧,将来有她求我的一天,看我到时怎么搓磨死她!呸!”
黄文到底是读书人,对彭芳的脏话有些听不下去。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黄建国也跟着开口劝妻子消气,“是啊,万一传到了云茉耳朵里,她不肯借钱给咱们了,小文可咋办?”
彭芳看了小儿子一眼,怏怏闭上嘴。
晚上,云茉把借钱的事,还有让彭芳一家子帮忙运西瓜的事,跟杨杏花和刘枝婆媳俩讲了。
“大舅妈,这钱借出去了,以后你和大舅肯定是拉不下脸面去讨要的,以后二舅一家再上门借钱,你们就往我身上推,让他们来找我。”
刘枝感激的点点头,“茉茉,家里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小宇眼看着就要成家了,清宁又要上学,处处都要用钱,我和你大舅手头上也实在不太宽裕。
我也不瞒你,我和你大舅答应借这钱出去,就是没打算能收回来的。”
杨杏花握着云茉的手直感慨,“茉茉,你是个好孩子,我替你大舅谢谢你,也替小文谢谢你。”
“大舅妈,外婆,钱都是小事,我能帮的肯定帮。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总会会越过越好的。”
“好,好。”
杨杏花一连声说了几个好字,苍老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欣慰与满足。
晚上临睡前,云茉照旧将意识沉入第二层空间。
不出意外的,苹果苗又长高了小半尺,叶子也多了不少,就连树干也粗壮了些。
而昨晚种下的六窝西瓜籽,浇灌灵泉水的三窝全都冒出了大拇指大小的嫩芽,而用普通井水浇灌的三窝却没有丝毫反应。
云茉拿出本子和笔,将苹果苗和西瓜秧的变化详细记录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彭芳和黄建国两口子就到了。
正是吃玉米的季节,早饭是嫩玉米棒子和稀饭,再配上用香油和葱花凉拌的酸菜。
起初看到桌上摆着的早饭时,彭芳还挺嫌弃的,自己天不亮就过来干活,连点荤腥都见不着。
可等她坐上桌,拿起煮好的嫩玉米棒子吃到嘴里才惊奇的发现,这嫩玉米棒子比她家种的甜多了,就连酸菜都比她腌的好吃,酸爽可口,特别下饭。
两口子一人炫了两根嫩玉米棒子,又各喝了一大碗稀饭,这才抹着嘴巴跟着刘枝去地里摘西瓜。
等云茉起来,天色已经大亮,刘枝和彭芳两口子已经挑着西瓜出发往镇上去了。
吃过早饭,姚丞和简荀去后山上看之前做的陷井,曾芳和赵雅知跟着黄清宁去地里摘菜,云茉则拿出卷尺丈量黄家的宅基地,准备动笔设计新院子。
与此同时,黄家要为村里修公路的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下村。
从早上开始,陆续有村民上黄家串门,询问修路一事的真假。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大家齐齐奔走相告。
对于村民们而言,修路无疑是造福全村,惠及子孙后代的大喜事,大家比过年还高兴。
彭芳和黄建国回到村里已经是11点半了,赶了一早上的路,两口子又累又饿又渴,步子迈得飞快,想快点回到家吃块西瓜解解乏。
路过村口时,看到几个村里的大妈大娘正聚在一块喜气洋洋的讨论着什么,爱八卦的彭芳忍不住凑上前去。
“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看到彭芳,一个大娘笑容满面的拍拍她肩膀,“彭芳,你真是命好啊,两个儿子都这么有出息,婆家又这么有本事,再过不了两年怕是要去城里享清福咯。”
听到对方夸自己的两个儿子,彭芳心里暗暗得意。
“还早着呢,小文这大学四年,学费可不少呢,还得给老大筹备婚事,负担重啊。”
“我说彭芳,你就别在这哭穷了,现在谁不知道你们黄家发达了,一出手就捐给村里好几万块,有这么大座金山靠着,小文的那点学费还是个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