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除了正常与邻里来往,还杀了两只鸡给城里的王员外送去了。”
王院外!
慕容辰默念了一声。
“殿下,小人打探过了,那王员外已过耄耋之年,年轻时是城里有名的戏班子的班主。
老妇是他捡来后养大的,原在戏班子里唱武生。
到了年纪,便许给了班主好友家的儿子,张家书生,也就是老妇现在的夫君。
本以为张家书生前途无量,没想到进京赶考时同其他富家子弟一起,染上了逛花街柳巷的毛病。
功名半分没有不说,还为一个妓女败光了家里的底子。
父母死后越来越落魄,到如今只能靠给乡亲写写书信,妻子砍柴送柴为生了。”
竟然是唱武生的?
这么说有点武功底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慕容辰冷冷地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燕兵,眸光寒气逼人。
就这么巧吗?
他抽了抽嘴角:“你所说的一切,可有核实?”
“回殿下,全部核实过!”
全部核实过。
慕容辰拧了拧眉头。
难道自己猜错了?
真的就那么巧,一个练过功夫的女人,原本是给府里送柴的,不走送柴的小路,偏偏无意中进了膳房,还刚好遇到那丫头,刚好跟那丫头说话?
“殿下!”
暗探再次拱手:“殿下若实在怀疑,不论是真是假,小人速速解决了那一家便是!”
微风拂面,吹起了慕容辰的衣领,也吹起了他的袖角。
他沉默了片刻,仍旧觉得疑点重重。
直接除了后患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万一是楚国的死士,说不定,凭那妇人一人就可以牵出一大串儿楚国奸细来。
“殿下!”
暗探又道:“今晚那老妇也会过来。殿下若是嫌她碍眼,小人现在就去除了她们一家!”
今晚也会过来?
慕容辰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唇角也露出玩味的笑容。
若是正如自己所料,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
映雪公主气鼓鼓地回了卧房。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那畜生再怎么军务繁重也应该回来了吧。
她去铜镜前照了照。
嗯,妆容还在,发髻也如同新梳的一般。
她暗自庆幸,还好没在桃花丛里待太久,不然指不定就刮花了衣裳或者弄乱了头发呢。
她拿起香桃新买的胭脂,在花钿上又描了些颜色。
左照右看,总算是满意了。
索性,就坐在妆台前等他回来。
*
慕容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府里已经掌了灯。
他沿着回廊在一排石灯笼忽明忽暗的光亮里回了卧房。
还没走到房门口便听到同小丫头交好的那个婢女的声音:
“你就吃一点吧,虽然不如你做的美味,好歹也是楚国的厨子做的,总还是下得去口的。
再说了,是殿下没有兑现承诺,你跟殿下生气,反倒饿坏了自己,到最后受气的、吃亏的不都是你自己吗?”
门外的慕容辰停住步子,强忍住笑意。
臭丫头果然生气了,还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看样子很想让本王陪她呢。
再往前走了两步,又听到那婢女悉心劝道:
“可能在你眼里,我们燕国人都是些粗鲁无趣之人,但辰王殿下不一样。
他答应百姓和军爷们的事,从来没有一件做不到的,定然也不会失信于你。
殿下必是今日太过繁忙,才会如此的。”
屋里的项映雪扑通一声坐起身来,心烦意乱的瞪着香桃。
“少替那畜生说话,他就是言而无信,就是薄情寡义!”
门“哐当”一声开了。
辰王幽沉的声音响起:“畜生是在说谁?”